“不會吧?一中這種地方也有學生早戀?”薑時予覺得很難以置信。
不怪他不相信,只因為一中的升學率高得離譜,內卷異常嚴重,裡面的學生基本都快學瘋魔了,看他同桌就知道了……這裡最底層的學渣拉到普通中學那都是學霸的存在。
談戀愛?那是什麽東西?
能上清北嗎?
不能的話為什麽要談?
“不知道。”孫冕誠實搖頭。
不過他們也就是一時嘴癢八卦一下,並沒有誰真正想去研究這件事一轉眼就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開始討論學校食堂又研究出什麽黑暗料理了。
薑時予將頭放在桌上,說到這個他就想到了宋雋那一手廚藝,不由一瞬不瞬盯著他。
宋雋察覺到時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看什麽?”
“不能看嗎?”
宋雋沒回答。
打鈴的時候,宋雋收拾好桌上的書的時候,薑時予還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眼眸微垂看向某人:“如果吃不慣食堂,學校附近都是吃的。”
薑時予抬了抬眼皮:“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想出校門就出校門……欸?你可以帶我出去啊!”
“……”他就不該提。
薑時予是一個說什麽就要幹什麽的人,門衛室的保安已經把宋雋的臉認熟了,加上梁詹專門跟他打過招呼,但他看到宋雋旁邊的男生的時候皺起了眉。
保安:“這位同學是幹嘛的?有離校證明嗎?”
薑時予不出手打架的時候看起來柔柔弱弱,沒誰能把他跟校霸兩個字扯到一塊兒,此時他正費力做出一臉痛苦,一隻手搭在宋雋的胳膊上:“叔叔,我肚子疼,老師說可能是急性闌尾炎,所以讓我們班同學帶我一塊兒出去順道送我去醫院……”
宋雋聽著他通篇胡扯,嘴角隱隱抽搐了下,這演技說來就來,不報考北影都埋沒人才了。
保安半信半疑:“真這麽嚴重?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們班主任先……”
不待他把話說完,薑時予痛呼一聲,下意識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打給班主任不就露餡了嗎。
他氣若遊絲開口:“叔叔我真的痛……”
殊不知因為他常年服藥,本就一臉病容,皮膚也蒼白得不似常人,這副淒慘的模樣別提多真實了,把保安都嚇了一跳,急性闌尾炎可是要命的。
他自然打消了打電話的打算,只是看向一旁的宋雋,最後確認問:“他真是生病?”
宋雋沉默片刻,薑時予作勢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戳穿我了,我可是跟你一起走到這裡的,你也是從犯跑不了。”
在薑時予忐忑的心緒裡聽見了宋雋清冷的聲線從很近的地方傳來。
“嗯。”
僅僅一個字,卻讓薑時予頓時心花怒放。
他不知道是因為馬上可以走出校門而感到開心還是因為這個人即便再不願意還是跟自己攪作了一團。
保安見他也點了頭,看這學生的樣子就不像是會撒謊的人,於是立即放了行。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年級主任四眼就背著雙手捏著個保溫杯就朝門衛處走來,身後還帶著幾個袖子上掛著「執勤」二字的學生,是學生會裡的人。
保安趕緊開口:“許主任,您怎麽過來了?”
沒錯,自從四眼這個諢號橫空出世以後就被忽略了姓名的年級主任姓許,全名叫許德明。
許德明視線越過他人先是例行公事打量了一下保安室裡的環境,隨即皺起臉:“老李啊,這裡畢竟是學校,身為校職工要做好學生榜樣,看看你這一地果皮紙屑趕緊收拾收拾吧。”
老李尷尬地搓了搓手:“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打掃,誰知道主任你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許德明擺了擺手示意他後面再收拾,問他:“中午放學有沒有看到成雙成對的學生出校門?就是那種……兩個人靠得很近的。”
前幾天他在辦公室的桌上發現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的是學校有人早戀,附上了幾張模糊的背影照,但是沒有署名也沒指出具體是哪個班哪兩個人,他的辦公室平時也有學生經常出入。許德明找不到舉報的人,也不知道照片上的兩個學生是誰,而且這照片的背後還代表著一件事……這個舉報的學生是帶著手機的,不然照片哪裡來的?
照片是在學校拍攝的,拍的是兩個學生坐在一盞路燈旁的長椅上,男生的手搭在女生的肩上,女生似乎是垂著頭的。光線很暗,說明是晚上。
既然是晚上,那兩個學生就是學校住宿生沒跑了。
太惡劣了!一中建校以來,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發生這樣明目張膽談戀愛的案例了!
只是他在學生宿舍查了好幾天,都沒有什麽進展,所以他想雖然照片是晚上拍攝的但有可能照片不是在下晚自習以後拍的呢?
萬一是晚自習課間呢?於是他就把目光轉向了走讀生。
身後這麽多學生,整個學生會知道他在查什麽的也只有副部長向洵和幾個高二的老生,今天中午執勤這幾個都是高一新生,他怕直接詢問會在這些新生心裡埋下早戀的根,剛入學校就想著早戀,高考基本是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