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中政!薑兒牛逼!”
“一聽就是名校啊,還填了什麽?”
薑時予道:“沒了。”
“啊?”其余幾人目瞪口呆。
“就這一所?萬一沒被錄取怎辦……”
薑時予抬起眼瞼,淡淡道:“那就賭一把。”
人不瘋狂枉少年。
趙旭陽他們除了服氣還能說什麽呢。
三人在校門口分開,薑時予站在人來人往的校門處,有些迷茫。
他原本以為至少今天可以見到宋雋,結果又落了空。
他就這麽不想見他嗎?
一輛車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噴了他一臉尾氣,額發被吹起又落下來。
這場面有些熟悉。
薑時予冷冷抬起眼,車窗裡探出一顆頭,祝明誠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啊,沒刹住車。”
薑時予根本不想理人,更懶得跟他糾纏,道:“你有事?”
“沒事啊。”祝明誠道:“我就是看你一個人站這兒怪可憐的,你在等你哥?”
薑時予顰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祝明誠卻以為他默認了,疑惑道:“你不知道你哥今天不來嗎?不過你可以去他家找他。”
薑時予表情一變,驚疑道:“你知道他現在住哪兒?”
祝明誠更懵逼了:“那當然,也不看看我跟他什麽交情。”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你不知道?你們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為什麽忽然就搬出來了?”
薑時予抿唇不語。
祝明誠懂了:“哎呀我明白了,不說就不說,要不要我送你過去?我正好要路過那兒。”
“謝了。”
“客氣,小事兒。”
薑時予上了車。
祝明誠道:“你看起來狀態好像不太對,不舒服嗎?”
薑時予咬緊牙關,搖頭:“我沒事,大概感冒還沒好。”
雖然他這樣說,祝明誠還是拿了張毯子給他蓋在腿上。
祝明誠家的車在樓下停住,祝明誠道:“這毯子你拿著吧,你看起來臉色真差。”
薑時予還是拒絕了。
祝明誠道:“你哥就住7樓,你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剛準備合上車窗,薑時予出聲道:“等等。”
祝明誠動作一頓,挑起眉梢:“怎麽?”
“今天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好,我記住了。”
祝明誠說完關上車窗,越野車揚長而去。
薑時予抬頭望了一眼眼前這棟普通得甚至有些破的居民樓,心頭苦澀彌漫。
他額上的冷汗一顆一顆冒出來,這次感冒折騰的時間有些長了,前前後後快半個月還是沒好全。
這棟樓裡只有樓梯沒有電梯,他只能抓著扶手一層一層往上爬,狹隘的樓梯間彌漫著一股潮濕的異味。
每一層樓噴著時間太久而褪了色的數字。
薑時予爬到七樓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看不到自己的臉所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冷汗打濕了鬢角的頭髮,整個人連脖子都燒成了粉紅色的,喘得有進氣沒出氣。
他把手撐在門上才借了點力,敲響了防盜門。
屋裡好半天都沒人開門,他都以為自己撲了個空的時候,門被往裡拉開。
他也手上一滑順勢跌了進去。
宋雋還沒看清人就被他給撲了個滿懷,薑時予覺得指尖觸碰到的肌膚很滑很香。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膛,散發著沐浴露的熟悉香氣。
宋雋像是剛洗完澡,頭髮往下滲著水珠,隻穿了一件有些大的白襯衫,連胸前的扣子都還沒來得及扣。
他摟住懷裡的人,垂眸看去,他觸碰到的皮膚滾燙,臉色紅得異常。
他抬手用食指指背輕輕探了下薑時予額頭,緊接著眉間緊蹩:“你怎麽找到這來的?”
沒有人回應他。
宋雋靜靜看著他,平素淡漠如水的臉龐終於泛起了深深漣漪。
如同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跳。
他眼底染了淡淡悲傷,一手緊緊箍在薑時予腰部。
宋雋扶著他進門,關上了房門,把他放到了臥室的床上取了眼鏡,從床邊的抽屜裡翻出了耳溫槍。
他用耳溫槍探進薑時予耳道,耳道是比較私密沒安全感的部位,然而薑時予知道他身邊的是宋雋就什麽也不擔心。
宋雋也非常小心翼翼沒有弄得他不舒服,他燒到了三十八度。
宋雋給他拿來退燒藥和兌好的溫水喂下去,薑時予雖然燒得很難受,但還保持著意識。
他在宋雋要去倒水的時候拉住了他襯衫的衣擺。
宋雋轉過身來,他已經睜開了眼睛,視線因為高燒有時模糊不清。
這一次,他不忍心再掰開他的手了。
於是他又坐了回去。
薑時予道:“哥。”
宋雋:“嗯?”
薑時予很認真的說:“我今天十八歲了,明天開始我就成年了。”
宋雋有些訝異睜大眼,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薑時予的生日,原來是7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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