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岷解開西裝外套的兩顆扣子在沙發上坐下, 舒服的喟歎了一聲,才道:“昨天小呂給我打電話,說是小雋那邊的舅舅找上門來了,他兒子想進一中, 你怎麽看?”
薑時予沒好氣反問:“我能怎麽看?”
薑時岷耐心哄道:“你有什麽就說什麽, 再怎麽也是小雋的表弟, 如果你不同意爸爸拒絕就是了, 別鬧小孩子脾氣。”
薑時予堅持道:“我沒什麽看法。”
薑時岷沉默片刻:“那爸爸知道你的意思了,快回去上課吧。”
“知道我在上課你還打電話?”薑時予白眼都快翻到腦後了。
薑時岷笑了:“爸爸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晚了就沒時間了,正好看看你有沒有認真聽課。”
結果果然逮住兒子上課玩手機。
薑時予垂下眼簾,好半天都沒說話。
薑時岷也不急著掛,拿了本旁邊櫃子上的雜志放在大腿上翻看,一邊等著他說話。
薑時予內心掙扎結束,還是問道:“我媽怎麽樣了?”
薑時岷這才答道:“放心,等你們兄弟倆期末考試,我跟你媽一定趕回來。”
薑時予想了想,才應了一聲:“嗯。”
“這次好好考,兒子。”
薑時予愣了愣,又語速很慢的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在上課的時候接電話,我們學校這幾天校慶。”
“一中校慶?這麽大的事我都沒聽到音訊,這段時間是爸爸太忙了,表演節目了嗎?小雋呢?”
薑時予有些不太情願的開口:“我有一個鋼琴獨奏,他是我們這一屆高一新生代表。”
薑時岷聞言,語氣中的疲憊霎時一掃而光:“你的鋼琴還是你媽教的,我兒子真棒,好好演,別忘了拍視頻給爸爸看看。”
掛斷了電話,薑時予抬眸望去,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張燈結彩的學校被籠罩在大雪中,純白和彩色交織繪成一幅反差分明的畫卷。
校慶一共三天,這是一場全一中的狂歡。
薑時予收起手機正打算從後門進教室,余光瞥見教學樓下,兩道冒著風雪身影踩著一串腳印走進了教學樓。
薑時予皺了皺眉,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才走進教學樓的兩個人,那是於老師和梁哥?
一個穿著卡其色短款羽絨服,另一個人穿著長款風衣,兩人的手揣在同一個人的袖子裡。
這是在……牽手?
薑時予想完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也許是太冷了,梁哥跟很多學生一樣總是愛風度不愛溫度。
於老師的羽絨服看起來又厚又暖和,兩人關系好,好像幫梁哥取取暖也無可厚非。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變得不正常了,所以看誰都不正常。
他想完沒有再看乾脆利落地鑽進了溫暖的教室,他站的位置後面是二十班的教室和樓道,前面除了用瓷鑽堆砌起來的肩膀高護欄以外沒什麽遮擋,於是裹挾著大片大片雪花的寒風全程呼呼刮在他的臉上。
像刀子在喇,生疼。
進了教室,他抬手拍落頭頂沾上的雪花,校慶期間沒有人管玩手機,大家握著各種各樣牌子的手機開黑連麥玩得不亦樂乎。
薑時予剛坐下,孫冕就問:“你們看校群了嗎?”
校群?
哦,好像是有這麽個群來著。
開學的時候每個人強製進群,裡面有各班班主任加多個校領導,一般裡面除了群發拚夕夕砍一刀和幫我搶票以外沒有任何人會發言。
薑時予屏蔽很久了。
薑時予:“沒看。”
宋雋更過分,語氣淡淡道:“沒加。”
孫冕大驚:“不能吧?當初我們可都是被強製要求加的群,你為什麽可以不用加校群?”
宋雋難得閑下來,桌面上沒擺書,他道:“可能因為我是轉校生?”
孫冕想了想,釋懷了:“對,可能因為你是轉校生,學校把你給漏掉了。”
薑時予咬著糖果,不耐煩的敲了敲桌面:“校群解散了還是校領導扣扣號被盜了在校群裡發小黃站了,能不能有事兒說事兒?”
“你想什麽呢!”孫冕微微提高了音量,耳朵變得很紅。
薑時予看著他的反應,嘴角抽了抽。
孫冕緩了緩,才道:“剛剛校方艾特全校師生發了一則通知……”
薑時予還沒問他是什麽通知,就聽見班裡一陣嘈雜,顯然其他人也看見了。
“哎你們快看校群裡。”
“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們學校晚自習上到那麽晚,回家多危險啊。”
通知:經警方通報,近日本校附近發生了幾起夜晚落單女性遭遇猥褻的消息,校方提醒各位師生注意自身安全,上學放學結伴而行,不要晚歸或在學校逗留,走讀生建議家長接送,如遇猥褻應在確保自身安全前提下及時報警。
“前幾天聽我媽提了兩嘴,還以為她抖音刷多了,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真的!”
孫冕去搜了跟這件事有關的社會新聞報道來看,看完義憤填膺,一臉氣憤道:“媽的,讓我逮住那個猥褻犯,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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