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是很形象了,許泊舟在整個一中幾乎是封神一樣的存在,神秘又優秀,溫柔而博學。
於晨雙手手肘撐在隔斷牆上,也跟著附和:“就是啊。”
梁詹微微抬頭瞥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於晨見他不反對,更來勁了:“多好的機會,公費出國進修,你們這些小孩,十七八歲的年紀就是覺得天塌下來也不怕,當有一天天真的塌了,你們就只能去天橋底下撿垃圾了知道嗎?”
梁詹不讚同的皺眉:“不要對我的學生危言聳聽。”
於晨順從的點頭:“行行行,我不說了。”
梁詹複又轉向宋雋那邊,道:“這樣,離名額真正定下也還有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
宋雋點頭打算離開,臨走前,梁詹又叮囑了一句:“記住,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宋雋回到位置上,薑時予坐得筆直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麽。
教室後門忽然有人高呼道:“學神有人找!”
宋雋剛打算合上書,書的另一半就被一雙手按住了。
宋雋疑惑抬眼,薑時予正看著他:“他叫錯人了,其實是有人找我。”
宋雋露出了然的表情,重新將書攤了回去,看著他故作輕松的樣子忍不住瞥起了眉。
薑時予忽然彎了眼角:“恭喜你,哥。”
這一聲哥坦然而又藏著幾不可聞的顫抖。
薑時予說完就逃避似的朝教室後門走了。
宋雋疑惑地捂上心臟的位置,剛才那一瞬他的心也仿佛顫抖了一下。
他重新關上書,跟了上去。
薑時予輕車熟路來到花園,宋曼玲已經在等了,她維持著微微側頭的姿勢,仿佛很認真的在聽什麽。
薑時予沒空琢磨她在幹什麽,雙手插進兜裡,語氣並不好:“都說了有什麽事就找我,你回回都讓人找他什麽意思?拿了我的錢還不夠還想從他身上吸血?”
宋曼玲回過頭來,她長相刻薄不化妝的時候看人帶著一種陰鬱,容色憔悴,頭髮有些凌亂。
她道:“我剛剛聽見了。”
薑時予下意識瞥眉:“你聽見什麽了?”
“我聽見,他要出國了是不是?”
薑時予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你從哪兒聽說的。”
宋曼玲哼笑一聲:“旁邊剛剛有幾個學生路過,嘴裡在說的就是他的名字,他這次考得很好?”
薑時予不耐道:“關你什麽事?這次又要多少?”
宋曼玲冷笑:“你看著給吧,果然有個有錢的親爸就是不一樣,明明都是親兒子。”
薑時予早就準備好了,只是聽到後面那句話直覺性皺起眉,他不認同薑時岷不代表他可以聽別人在他耳邊詆毀他爸。
他道:“他也許在處理家庭關系上面差了些,但是對於我們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爸?”
宋曼玲似乎也被他話語中的指責刺激了,發出一聲尖厲的笑道:“我沒資格說他?如果不是我兒子學習好長得好,他會認他?你以為宋雋成績為什麽這麽好?那都是我小時候打出來的,他跟你可不一樣。”
“只要他不學習,我就扇他,只要他考差了我就罰他跪,他還沒到十歲就所有的家務活都會幹了你會嗎?你還在你媽的懷抱裡聽睡前故事吧?有我才有今天他的好兒子!”
薑時予越聽臉色越蒼白,最終他咬著牙道:“你真是無藥可救,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他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也不知道這兩個字哪裡刺激到了眼前的女人。
宋曼玲發出瘋了一般的尖叫,揮舞著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就要打下來。
薑時予這輩子沒被人打過,一時沒反應過來。
巴掌揮下來的瞬間,他眼前一黑,感覺到一隻手握住的他的另一邊肩膀把他往旁邊一帶。
“啪——”
一聲脆響。
宋雋的聲音響在他耳畔:“媽,適可而止吧。”
薑時予猛地扒下他蒙住自己眼睛的手,:“她打你了?打到你哪兒了?”
宋雋伸手按住他要湊近的臉:“別吵,打胳膊上了。”
“哦。”薑時予這才老老實實安分下來,看向宋曼玲剛想說話。
宋雋卻像是看出了他要說什麽,伸出一隻手臂將他攔在身後道:“我來處理。”
宋曼玲這會兒也緩過來了,她閉了閉眼,胸口的位置劇烈起伏著,一瞬不瞬盯著他:“你來處理?你想怎麽處理?”
宋雋道:“多久了?拿了他多少錢?還給他。”
“還給他?”宋曼玲滿面譏諷:“你看你媽這條命夠不夠?夠的話你就殺了我還給他吧。”
宋雋眼中寒意越甚,他道:“他不欠你什麽。”
薑時予被他擋在身後,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微微一緊,這句話也是他想對他哥說的。
宋曼玲語氣執拗:“不欠我什麽?宋雋你真是讀書讀傻了,他們全家人都欠我都欠你!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宋雋五指微蜷,臉色白了一白。
片刻後,他才一字一頓道:“不還可以,從今以後別想從我這拿到錢,這債我替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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