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雋仿佛在說一件不相乾的事。
“你不用上學?”
“請假,曠課都行。”
“看不出來啊大學霸。”
“……”
宋雋聽出了他的揶揄,瞥了他一眼。
宋雋說累了:“看著腳下。”
“我知道,你真囉嗦啊。”薑時予不耐煩的應著,目光有些出神。
半天沒有人再說話。
宋雋破天荒打破了寂靜:“在想什麽?”
“在想……”薑時予朝他綻放了一個笑,淺得幾乎看不見的梨渦呼之欲出。
宋雋聽見他說——
“如果我爸早點發現你的存在就好了。”
宋雋腳步一滯,試圖從他眼中找出一點別的情緒,可惜沒有,他眼裡只有淡淡的憐惜和滿滿的真誠。
是憐惜而非憐憫。
這樣的眼神讓宋雋覺得胸腔裡的心臟猛的發燙。
宋雋嗓子又些啞:“為什麽?你不是不喜歡?”
“你那麽拽還那麽帥誰會喜歡!這個世界上怎麽能有比我更帥的人呢!我當然不喜歡了!而且我討厭的也不是你……”
薑時予沒把話說完。
他討厭的不是宋雋,而是作為第三者的宋曼玲。
“你帥。”
宋雋說。
他說話太簡潔,薑時予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帥的人。”
“哈哈哈。”
薑時予反應過來以後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宋雋停下腳步,就靜靜等著他蹲在地上笑完。
薑時予笑完了,曲起食指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疑惑:“怎麽不走了?繼續走。”
宋雋才又慢慢跟上他。
前頭,薑時予轉過身來,興致勃勃的提議:“改天帶我去看看你媽媽怎麽樣?”
宋雋凝眉:“為什麽想去?”
他眼神遊移:“就……好奇啊。”
其實他撒了謊,他只是想去看看宋雋長大的地方,去走一遍宋雋走過的路,補回自己過去在他哥生命中缺失的時光。
“帶我去吧。”薑時予窺著他的臉色,又試探性開口:“哥?可以嗎?”
“……”
宋雋歎了口氣。
“可以,但我先說好,外城區跟你從小住的地方不一樣,如果到了那裡你鬧著要回家,那地方不是想打車就打得到車的。”
“我哪有那麽事兒多。”
那可不一定。
宋雋似乎短促的笑了聲。
薑時予望著他嘴角一閃而逝的柔軟笑意,一時說不出話來,眼睛都直了,而且宋雋還是第一次跟他說這麽長的話。
古語有雲,樂極生悲。
古語還有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光顧著貪圖他哥美色的後果就是,小腿肚撞到了人行道上的石墩子,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朝後倒去,手臂下意識在空中茫然的抓著試圖抓到什麽作為救命的稻草。
“小心。”
宋雋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隻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想要扶住他。
求生本能使薑時予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伸過來的是什麽,他就已經像八爪魚一樣攀了上去,緊緊扣住了這件東西。
薑時予被重力拉扯一時沒穩住,踉蹌了幾步又朝前倒去,下一秒驟然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本想用手撐一下,卻忽然驚覺自己的手和宋雋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他們似乎都沒料到眼前這個局面。
……
作者有話說:
感情確實不是我擅長的,卡得很厲害,能力有限,接受任何批評,別再說我短了麽麽噠=3=
第74章
兩人身高差距不大, 薑時予的腦門磕在宋雋側臉堅硬的下頷骨線上,痛得嗷了一嗓子。
大衣上名貴的熏香被體溫蒸發飄上來若有若無縈繞在鼻端,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在逐漸消失, 頭頂的一根枯枝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哢嚓聲響後生生折斷。
與之一同破土而出的異樣情感像茂盛的藤蔓野蠻生長。
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這一刻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那晚在天台上, 薑時予湊過來的那句帶著執拗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我喜歡你”
明明毫不相乾。
而且薑時予那天明顯是喝多了說胡話。
此刻薑時予皺眉望著他的眼睛裡濕漉漉的像有星星點點的光,很好看,心裡的藤蔓瘋長得更迅猛,他意識到了。
宋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松開了握住薑時予胳膊的手改扶住他的肩:“沒事吧?”
薑時予緩過那陣痛意過後,道:“沒事。”
剛剛本來磕上的會是嘴唇, 只不過宋雋緊急之下偏過了臉。
還好還好,這力道要真磕上了,宋雋嘴鐵定掛彩。
“我看看。”
宋雋用食指撥開他捂著額頭的手, 只見腦門兒處紅了一塊兒,他皮膚白, 有個什麽磕碰就特別明顯。
他的神情太專注, 薑時予有些不自在,推開他的手道:“沒事,撞了下而已, 已經不痛了。”
宋雋擰著眉道:“晚上回去用酒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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