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昏頭的薑時予沒有意識到他神情的變化,沒有得到回應,他就又固執的說了一遍:“你聽見了嗎?哥,我喜歡你。”
這個稱呼讓他眼底的溫度急轉直下。
宋雋始終一言不發,只是眼角眉梢處的冷漠在緩緩凝結。
薑時予困惑的皺起眉:“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不喜歡我嗎?”
桌子中央的鍋咕嚕咕嚕響著,還剩下許多菜沒吃。
薑時予忽然想起了什麽,在身上的包裡摸了半天。
宋雋顰眉看了他半晌,終是大發慈悲的開了口:“找什麽?”
“我……”薑時予一臉困惑:“我手機呢……”
宋雋的眸光落到他左手緊緊握住的手機上:“……”
“我手機呢?!”
薑時予頭轉得跟高速路攝像頭似的,整個座位被他找了遍,甚至還翻了下旁邊用來裝飾的花盆。
宋雋看不下去了:“你手裡是什麽?”
薑時予尋找的動作一滯,緊接著露出滿足的笑意:“找到了,原來在這裡。”
他手指上劃解開屏幕,翻找出了什麽東西,然後站起身彎腰越過桌面湊了過來。
薑時予單手撐著桌角,停在了距離宋雋臉龐咫尺之距的地方,酒氣混雜著淡淡香氣縈繞在鼻尖,侵襲著他的私人空間。
宋雋冷眼看著他:“幹嘛?”
“給你看個東西。”薑時予埋頭去看手機屏幕,宋雋順從地垂眸去看,眼底隱隱泛起淺淺漣漪。
薑時予翻出來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張照片,照片裡面那個正在給沙發上的人蓋被子的人他再熟悉不過。
薑時予抬起臉,溫熱的氣息輕輕拂在他的面龐,宋雋沒有躲,只是目光幽深的直視著他的雙眼。
薑時予像是真的很疑惑的問他,眼裡帶著醉意和迷茫:“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他的聲音不大,天台的空間很大,位置隔得相對較遠,周圍用餐的客人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是能看到他們的動作。
也許是他們的距離太近,又或者是別的,已經有一些人的視線朝他們這邊投了過來。
薑時予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哥,你喜歡我嗎?”
宋雋余光瞥見周圍人的目光,唇角弧度繃得有些緊。
他抬手掌心朝外按住了還要湊上前的薑時予的額頭,冷淡道:“你喝太多了。”
“我沒喝多!”
“把舌頭捋直了再說你沒喝多。”
薑時予不服氣:“我說我沒喝多就沒喝多,我這叫……”
他手指無意識碰了一下屏幕,宋雋垂眼,相冊裡的照片切換到了下一張……
四周漆黑的舞台上,只有一個人姿態閑適的站在光裡,眉眼清冷。
那是……他?
宋雋心頭一跳,嘴裡已經接上了:“叫什麽。”
“微……微醺!”
“……”
這時,一個身著製服的店內工作人員從樓下走了上來,她手裡抱著一個完全封閉的長方形紙箱,臉上帶著得體又自然的微笑。
薑時予像是被那邊吸引了。
宋雋道:“坐回去吃飯,不吃就走。”
薑時予依言坐了回去。
她說:“歡迎大家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來到我們家用餐,先在這裡預祝大家用餐愉快,相信今天來到店裡的顧客都知道我們今天的活動了。”
一群人喊“知道!”“我們就是為了這個活動來的!”
薑時予半趴在桌子上,眼神迷蒙的看著那邊,困惑地皺起眉頭:“什麽活動??”
“不知。”
看來他們今天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撞上了什麽大型活動。
工作人員像是聽見了他們的疑問,接著說:“當然,肯定也有客人是湊巧來到這裡,來了就是緣分,所以我在這裡還是簡單介紹一下活動詳情。”
“我們這個活動很簡單,十年舉辦一輪,把各位現在最想對對方說的一句話寫在我們專用信紙上投入時間信箱,留下聯系地址和電話,十年後我們會負責全部寄出,時間的浪漫需要各位自行體會。”
宋雋微微錯開視線,卻發現剛才還滿臉我是誰我在哪的薑時予竟然聽得格外認真。
“我們家之所以叫天台串串,並不是因為搞噱頭博眼球或者別的原因,只是因為老板和老板娘在高中的時候因為學校天台結緣,兩人從校園走向婚紗,婚後一起開了這家串串店目前已經結婚二十多年並且在全國多地均開有分店,我看今晚來的絕大部分都是情侶,同時也祝在座各位早日修成正果,得償所願。”
她話音落下,此起彼伏的掌聲響了起來,氛圍一下子被拉得很高。
宋雋在周圍的嘈雜中轉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客人。
還真是這樣。
其他桌基本都是一男一女,只有他跟薑時予兩人像個異類。
工作人員解釋完就開始抱著箱子一桌一桌的走,他們算來得比較早的,挑的位置也比較靠前,工作人員很快走到了他們桌邊。
宋雋看了一眼對面仿佛入定了的薑時予,淡淡開口說:“抱歉,我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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