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答案顯然出乎了丁薔的意外。
薑時予一條胳膊環抱起花,道:“你還不下班?想留下來加班?”
“下!我馬上就下……”丁薔面色一囧,趕緊往外跑了。
薑時予抱起花,拿起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他身後其他辦公室裡的人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敢低聲討論。
“薑律這是有情況啊,咱們所裡的高嶺之花被人拿下了?什麽人這麽牛掰?”
“我怎麽看群裡,小薔說沒情況,花是薑律自己買的呀。”
“你也不想想,一個大男人買束花幹什麽?你忘了以前那些垂涎薑律美色的合作夥伴匿名送到律所的花都是什麽下場了?”
“……”
那些花大部分進了垃圾桶,剩下的幸存者都插在各大辦公室花瓶裡,唯獨薑律師辦公室空空如也。
“而且你沒看薑律剛剛離開的步伐,整個人都寫著歡快好嗎?沒情況我倒立洗頭!”
群裡聊得熱火朝天。
宋雋跟著導師做完今天的最後一台手術已經天都黑了,夜色籠罩在這個燈火輝煌的城市頭頂。
宋雋在值班室換了自己的衣服,出門的時候擠了一點消毒液在手上搓著準備下班。
旁邊路過的男醫生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宋醫生還沒走啊?今天的手術還順利嗎?”
宋雋瞥了他一眼,面生,嘴上應聲:“還算順利,這就走。”
男醫生笑道:“這麽著急,要不要……”
他話沒說完,就瞧見宋雋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這兒了。
宋雋望著小跑過來的護士,淡聲問:“什麽事兒這麽著急?”
女護士臉上帶著薄紅,她撐著膝蓋道:“宋、宋醫生,外面有個抱著花的帥哥找你!”
宋雋眉梢輕挑,隨即轉頭對身後的男醫生點了點頭,男醫生趕緊笑了笑道:“沒事你先忙,下次。”
宋雋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抱著一大束鮮花的人站在一輛車旁,他的長相和他此時一副馬上要跟人求婚的模樣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薑時予沒注意到他等的人已經出來了,他盯著另一個方向臉色有些嚴肅。
“在看什麽?”
耳畔忽然響起宋雋的聲音,他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隨即轉過身去道:“哥。”
宋雋頷首:“怎麽到這兒來了?”
薑時予撇嘴道:“還能幹嘛,等你下班啊。”
說著他拉開了副駕駛的門道:“上車。”
宋雋坐了上去。
薑時予把花塞在他懷裡,宋雋茫然:“這花……”
薑時予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嘴硬的道:“別人送的!”
宋雋抱著花的手微微一緊,隨即什麽也沒說。
薑時予開著車匯入路上的車流,一邊道:“你住哪兒?”
宋雋說了個地址。
薑時予抽空看了他一眼:“這麽近?”
宋雋住的這個小區離薑時予住的地方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宋雋沒看他,只是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薑時予沉默地開著車,很快就到地方了。
宋雋按密碼的時候也沒刻意的避著他,反而側開了一點身體讓他看得更清楚。
門打開就是玄關,不管是壁紙還是家具都是一片白和灰的組合色調,跟他上高中時候的房間差不多,都像樣板間。
半點人氣沒有。
宋雋住的地方不大不小,一個人獨居略顯空曠。
兩個人住剛剛好。
薑時予打量著他哥住的地方。
宋雋把花放在一旁,脫去外套道:“今天接了台急診手術,弄了點血在身上,我去洗個澡,你可以看會兒電視。”
薑時予在屋裡轉了轉,這是屬於一個獨居男人的井井有條的家。
薑時予打開了電視,裡面播放著時下最火熱的電視連續劇。
他卻心不在焉。
聽著浴室裡嘩嘩的水聲,薑時予有些心猿意馬,試問跟喜歡的人獨處一室誰能坐懷不亂?
哦,還真有個人可以。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他哥的情緒都隱藏得很好。
他得主動打破眼下的僵局,不然鬼知道他還要看得到吃不到多久。
宋雋很快就洗完出來了,他頭髮還往下滴著水珠,脖子上搭著毛巾,身上的短袖被水浸濕隱隱透出下面的肌膚,他隻穿了一件寬松的短褲。
薑時予只看了一眼就猶如被燙了移開視線。
他欲蓋彌彰的死死盯著電視屏幕,但其實什麽也沒看進去。
宋雋輕輕擦幹了發尾,看了看客廳的座鍾:“想吃什麽,我去做晚飯。”
薑時予轉過頭看著他,眼底亮晶晶的:“我想喝酒!”
他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沒有變。
宋雋沒想到他會要求這個,愣了一下才道:“紅酒可以嗎?”
薑時予眯起眼眸:“你又不喜歡喝酒,為什麽家裡會有酒?”
宋雋淡聲道:“過生日同事送的,不愛喝就放著了。”
“可以。”
只要是酒就行,反正他酒量那麽爛,紅酒也不過幾杯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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