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隨意的笑了笑:“也沒什麽, 就是夢到我們上高中的時候了。”
“是嗎?”宋雋語氣淡淡,像是信了又像是沒信。
他起身道:“我給你倒杯熱水。”
薑時予摸了摸喉嚨:“行,我洗個澡。”
他出了一身汗, 現在渾身都黏黏的。
宋雋打開臥室門出去了。
薑時予垂頭看去,他此刻隻穿了一件背心,皮膚上遍布著深淺不一的曖昧紅痕,在燈下格外明顯。
那是他哥留下的。
薑時予無奈一笑, 爬起來走進浴室。
他很隨便的衝了個澡, 很快就結束了, 洗完宋雋也正好端著杯子走進來。
薑時予挑了挑眉:“現燒的?這麽久?”
宋雋的視線有一瞬落在他身上, 這些看起來均勻又不均勻的紅痕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有些突兀。
隨即,他跟沒看到一樣走過來,用手裡的杓子攪弄了兩下杯子,遞給他:“喝了。”
薑時予接過杯子的時候,手指不忘勾了他一下:“哥哥,打個商量?”
宋雋掀起眼皮看他。
薑時予笑眯眯道:“下次印子別這麽上面,好不好?咱們兩個老男人談戀愛,給人看見了不好,胸口以下隨你高興。”
好歹他也是個法學院教授,要是讓學生看見了怎麽辦。
“好。”
宋雋很爽快。
薑時予面露狐疑:“真的?”
他算是發現了,他哥在床上的癖好就是喜歡留印,這麽爽快就答應了,恐怕有詐啊。
他垂眸喝了一口杯子的水,隨即驚訝的睜大了眼眸:“這水……你衝了花蜜?”
“嗯。”
宋雋道。
“你哪兒來的……”薑時予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他在陸憐薇墓前看到的那一罐花蜜:“大三那年寒假,你是不是回北海了?還去看了我媽?”
宋雋:“嗯,你回了嗎?”
“本來是回不了的,雪太大。”薑時予說:“但是趙祺祥過生日,運氣好回去了一趟。”
宋雋點頭表示了解:“快喝,喝了就睡覺。”
薑時予沉默片刻,又問:“你自己做的嗎?”
“隨便學了下,不難。”
宋雋語氣寡淡,好像毫不在意。
薑時予眼底爬上幾根血絲,借著低頭喝水的動作沒讓宋雋察覺。
這個人從高中的時候就這樣,只會在背後偷偷對別人好,嘴上從來不說。
蜂蜜的甜在味蕾蔓延,一路甜進心裡,薑時予幾大口喝了個見底,宋雋坐在床邊靜靜等著他,肉眼可見的有困意。
薑時予無聲挪過去,低頭吻上他的唇:“甜嗎?”
宋雋微微仰起脖頸迎合他,舌尖靈活地逗弄他。
有的人學什麽都能讓別人望塵莫及。
明明第一次還是他主導,這個人像是個剛領證上路的新手司機,現在他完全不是對手了。
薑時予摟著他的脖子坐在宋雋大腿上,喘著粗氣,憤憤不平的想。
宋雋清冷的目光染上黏稠,他道:“甜。”
薑時予認輸:“我去刷了個牙,睡覺。”
宋雋彎了彎唇,放開了他的腰。
薑時予在浴室一邊含著牙膏沫一邊道:“你們有假嗎?”
宋雋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有,我畢業以來沒怎麽休息過,想去哪?”
“那就休息休息吧,我也很久沒休息了,我們的事也該讓我爸知道,主要我想我們一起回去看看我媽。”薑時予說。
“好。”
宋雋本來也有這個打算,就算薑時予不主動提起,他也會找個時間提。
他們都是奔三的人了,再也不是高中兩個不成熟的少年。
“你現在還有定期去做心理評估嗎?”
宋雋忽然問。
薑時予吐出嘴裡的水:“因為在外地上學停過一段時間,現在隔的時間比較長,說起來我很久沒去了。”
“下次我陪你去。”宋雋說。
他今晚的狀態讓宋雋還是有些擔心。
“那就明天過去一趟。”薑時予笑著道。
……
喬夏年輕的時候工作室租在北海市,實際上是R市的人,後來也回到了這邊發展。
“小予……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薑律師了對吧?”
當初那個年輕有為的心理谘詢師喬夏已經邁入中年,他笑容慈祥。
“這位是?”
他看著薑時予旁邊的宋雋。
薑時予大方地牽起身旁人的手:“我哥,現在是我男朋友。”
宋雋朝他禮貌點頭。
喬夏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原來是小雋,多年不見變化挺大的,我都沒認出來,恭喜你們終於得償所願了。”
“謝謝。”
喬夏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算起來小薑你有挺久沒來了,看來這幾年都過得不錯?”
薑時予說:“也就那樣。”
“跟我進去吧,我給你做個心理評估,看看你的具體情況。”
喬夏率先往裡走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