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話一出,方堯人都愣了,和斯文人打慣了交道的大律師哪遇到過這種場面。
傅決寒看都不看他,拿出手機點了兩下,視頻通話的聲音響起,對面的人剛叫了一聲“傅哥”,方堯臉色驟變,拔腿就跑。
傅決寒直接拽著他後衣領把人扯回來,方堯猛地懸空,直摔到地板上,不等反應就聽“砰”一聲,裝洗手液的玻璃瓶子在自己頭頂炸開。
“你幹什麽......你幹什麽!”
他捂著滿頭的血後退,眼見著傅決寒面無表情地一步步走近,剛要起身就被攥著腦袋砸在牆壁上,襯衫口袋被翻開,一包白色小藥丸掉了出來。
“給他準備的?”
傅決寒抬腳把藥丸踩碎,抵在他耳邊,說出的話讓方堯肝膽俱顫:“你剛才要是真敢把這些東西給他吃了,我就把那根鋼管從你嘴裡捅進去,再從腿間拉出來,我說到做到。”
他剛進門就從監控裡注意到了方堯,當時就懷疑他磕了藥,所以不讓孟一關掉耳麥,剛才借口上洗手間也是特意等他。
方堯流了滿頭的血,順著白瓷邊沿流進洗手池裡,他雙眼大瞪,看著視頻裡的男人嚇得渾身哆嗦,眼淚鼻涕都止不住了。
男人愣了兩秒,隨後放下手中把玩的細鞭,“原來逃到那兒去了啊。”
方堯立刻嗚嗚大叫,拚命掙扎著要跑,傅決寒抓著頭髮把他按在視頻前,和裡面的人說:“劉少爺,再貴的繩子也拴不住不聽話的狗,我今天不動他是給你留臉,再有一次,我就把他的牙全拔掉。”
關掉視頻,把人丟在地上,傅決寒重新系好領帶,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把手指上沾的髒東西衝走。
栗陽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哥他怎麽整?”
“送還給劉志,順便幫我問個好。”他正了正腕表,目光柔和了些:“我的人呢?”
栗陽也跟著笑了,“下面跳舞呢,小少爺野得很。”
*
傅決寒走出洗手間時身上還沾著些鐵鏽味,正想開窗吹下風孟一就從樓道口跑了出來,“傅決寒!”
他舉著一杯不知道是什麽的酒,邊跑邊說:“這個這個!我能喝嗎?”
結果臨到人跟前時腳尖一歪就撲了出去,連人帶酒撞了傅決寒滿懷,紫紅色的酒液全灑在了他襯衫上。
“抱、抱歉......”孟一尷尬地想把他擦,傅決寒沒讓,縱容著揉揉他腦袋,“就幾步路你跑什麽,冒失鬼。”
孟一被問懵了,心道我也不知道,但看到你就想快跑過去。
“陪我去換衣服。”
他虛攬著孟一的肩膀,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沉下臉,給了栗陽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捂住方堯的嘴巴把人拖了出去。
“這是什麽?”傅決寒幫他拿著酒杯,看孟一像隻矮腳的小狗似的走三步蹦兩步,高興得沒邊兒了。
“一個紅頭髮小姐姐給我調的酒,我也不知道是啥,但她說度數很高,特意囑咐我喝的話先問問你。”
傅決寒聽笑了,捏了下他的後頸,“讓你問我就問我,這麽乖?我要是不準,你就不喝了?”
孟一不好意思了,扭過頭欲蓋彌彰地哼哼兩聲,“準不準的不都喝不到了,全灑了,我捧了一路呢。”
傅決寒看得一樂,把那個杯底遞給他,“還剩一口,嘗嘗。”
孟一湊過去聞了一下,眼睛眨巴得像小狗似的,“這度數真的很高嗎,我可不想喝醉。”
“嗯,很高。”
傅決寒等他喝完才刮了刮小狗鼻子,“養樂多兌火龍果,寶寶特飲。”
“靠!”孟一的臉蛋瞬間就垮了,“流氓店吧你們這是!怎麽是個人都要逗我兩句!!!”
*
直到換完衣服他也沒回過味來,窩在沙發上一心一意地種蘑菇,手裡的杯子快被他戳漏了。
傅決寒笑了,大手落在他頭頂,晃了晃,“什麽都不知道他們肯定逗你,以前去酒吧都喝什麽了?”
靠了,就會臊皮我,孟一哼哼:“紅星二鍋頭,我一人兒能乾八個。”
傅決寒剝了個荔枝喂他,說:“一人吹八個頭?”
孟一憋不住樂了,“你會不會算數啊,八乘二那不得是十六了麽!”
鬧完這茬兒就算過了,傅決寒才想起來問:“我調的酒嘗了嗎?”
“還沒。”
“怎麽不喝,是不是太冰了?”
孟一不知道想到什麽,搓了搓手指,“喝了不就沒了麽,就那一杯。”
傅決寒愣了,胸口又酸又澀的,就差捧成心尖子的人了,連他調的一杯酒都不舍得喝。
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太矯情,孟一又補了句:“我第一次看到凍成冰的皮卡丘,還是黃色的。”
“嗯,昨天晚上讓他們現凍的,裡面是黃桃果醬。”他又喂了人一顆荔枝,隨口說:“每個吧台都有,你過去他們都能給你弄,但太冰了你喝不了,看著玩吧。”
咬在嘴裡的果肉爆了滿口汁,憑白甜了好幾度,孟一像被那口養樂多灌醉了,從心到人都暈暈乎乎。
傅決寒說:“喜歡那個冰球我就在家裡也放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