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奇怪地看著他,“怎麽你也變成糊塗鬼了,他不就叫——”
“砰”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孟清疏帶著威爾金急匆匆闖進來,“小雅,快下床!”
兩人皆嚇了一跳,孟一趕緊扶著陶雅起身,“怎麽了?是媽媽的身體又出問題了嗎?”
威爾金還沒開口,助理就搶先一步:“太太的血常規中有一項出現問題,必須馬上進行複查!”
孟一聞言整顆心頓時高懸起來,再也顧不上傅決寒了,心急火燎地陪媽媽趕往醫院。
“哎!我的手機沒拿!”
走到門口時才摸到口袋空空,他怕接不到傅決寒的電話,焦急地回頭去找。
威爾金的助理抬抬手,笑著說:“是這個嗎,我幫小少爺拿著吧。”
孟一看他一眼,放下心:“謝謝啦。”
與此同時,戚家。
別墅從裡到外被翻了個底朝天,所有傭人和保鏢都戰戰兢兢地等在庭前的花園裡,低垂著頭,人人自危。
戚寒拿著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在桌子上重重磕了三下,“停!”
冷不丁一個字,猶如黑暗中一道重拳,打得在場眾人心神猛顫。
“往回倒,”他用刀尖指著監控畫面中小劉推的餐車,命令道:“去找這輛車。”又看向右下角的日期。
“一周前,原來一周前就跑了啊。”
他嗤笑一聲,想起那天晚上傅歌用盡各種手段討好他,簡直溫柔乖馴到了極致,臨睡前還拉著他的手說下個月想一起去看畫展。
他當時抱著人高興了一整晚,像個傻子似的激動地睡不著覺,以為傅歌鬧了這麽多年終於想通了,為此還專門派人“請”來了威爾金給陶雅治病。
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傅歌早就計劃好的,在他床上恩愛纏綿了一整夜的愛人,第二天沒有半分留戀地永遠離開了。
“小歌。”戚寒把刀尖刺進桌面,陰惻惻地扯起嘴角:“你可要跑快一點,別被我給抓到了。”
保鏢在後山口發現了那輛餐車,裡面除了餐具、腐爛的牛排,還有一個包得很嚴實的U盤。
戚寒把U盤插進電腦裡,打開後裡面放著十幾個標注著年份的壓縮包和一小段視頻,他隨手點開幾個年份較近的,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視頻點開,傅歌正抱著貓縮在沙發上,連看他一眼都不屑,“怎麽樣戚哥,對這些東西還滿意嗎?這可是我和阿決辛苦了幾年的成果,不知道能不能買下我們下半生的自由。”
視頻末尾還有一行字:【放我們走,或者72h後有人拿著這些東西去幫你自首。】
“媽的!”
他起身踹翻了桌子,軍刀扔出去直插進了客廳中央的畫板上,鮮紅熾熱的玫瑰花田登時破了一個大洞,像在嘲笑他愚蠢的紅豔嘴唇。
“還沒查到傅決寒在哪嗎?”戚寒開口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保鏢打了個寒顫,把標注好的地圖遞給他,“小先生失蹤的第一天,少爺一整天都在望江,第二天開始頻繁出差,前前後後一共去了四個地方,都是省會,我們猜測小先生就被他藏在這些省會的其中一個。”
“昨天呢?”他問。
保鏢愣了一瞬,“昨天少爺沒有異常,上午在家,下午去了拳擊館,今天上午做最後一班飛機出國了,是一個月前就定下的行程。”
戚寒轉了轉腕表,“傅歌的出境資格被我管制,出不了國,傅決寒不可能把他藏到國外。”
保鏢頷首:“是的,所以我們把重點放在少爺去過的那四個省會,已經調派了九成人手去調查了,但范圍實在太大,我們急需新的線索。”
“出國......”戚寒若有所思地斂起眉:“有人看到他登上飛機嗎?有人看到他落地嗎?如果傅歌還留在國內,他不可能自己提前離開。”
保鏢問:“您的意思是,少爺把小先生偷渡出去了?”
“或者他根本沒有登上飛機。”戚寒說。
“叮——”
手機屏幕亮起,戚寒垂眸看去,只有一條短信:【先生,孟一和傅決寒通電話了,是否準備定位?】
他輕笑一聲,“線索來了。”
*
“小祖宗,終於舍得理我了?”傅決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含著被忽視的落寞。
孟一心尖就像被電擊了一下,忙起來的時候不顯,現在一聽到他的聲音,簡直就像江河開閘,連日來的想念、隱瞞他的愧疚、還有隱約知曉他就是小寒哥哥的悸動與悵然,一股腦兒湧上心頭。
“傅決寒,”他趴在沙發靠背上蹭了蹭,用額頭頂著手機,“才一天沒見,我就好想你了,下午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
哪還舍得再責怪他,傅決寒歎了口氣,聲音放得輕而溫柔:“我這裡信號不太好,電話進不來,我派人去接你好不好,到我這邊來。”
“別!不用了!”
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後才驚覺自己反應過激,孟一攥了攥手心,連忙開始找補:“我先不能回去,媽媽的病有轉機了,這幾天我得留在家裡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