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決寒“嗯”了一聲,撐著床從人身上起來,舌尖頂了頂被打的腮。
小貓爪子怎麽睡著了還這麽有勁兒。
栗陽一臉幸災樂禍,“都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人早晚是你的,急什麽啊!看看,被打了吧。”
“你今天怎麽這麽多話。”
“多嗎?”栗陽裝模作樣地慫了慫肩,“小少爺來了我高興還不行麽。”
“你高興得著嗎你,”傅決寒按著嘴角,把火全撒他身上了,“他過來有你什麽事啊?”
栗陽傻了,“那我——”
“你是不是抽煙了?”傅決寒眯著眼看他。
栗陽天真點頭,“昂,抽、抽了啊......他們新供上來的大重九,哥你來一根不?”
卻沒想傅決寒回頭看了眼身後,“他聞不了煙味。”
栗陽心裡一突突,“那......那要和他搞對象的也不是我吧......”
“以後都要常來往。”
“所、所以呢?”
傅決寒吐出兩個字:“戒了。”
“操!”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栗陽整個人都懵了,瞪著眼像個傻麅子。
沒聽說過老板談戀愛讓保鏢戒煙的道理啊。
煙就是他的小老婆,什麽中華尊尚大重九,外加各種各樣的果味爆,栗陽哪個都不能冷落啊。
他趴在門邊朝傅決寒叫喚:“寒哥!那下次我替你挨巴掌行不行啊!寒哥?寒哥?!”
“砰!”
門關上了。
*
進門一刻鍾才把外套脫下來,傅決寒把空調溫度調高,穿著黑背心走到窗前,伸手關窗,手肘打成一個直角,施力時青筋隱隱爆出。
隻這麽簡單一個動作就讓他做得滿是壓迫感,如果孟一醒著一定會覺得這和他認識的傅決寒出入很大。
太冷,太硬,悍利而寡言,隨便一個眼神都透著威懾感,但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望江老板。
他今年三十不到,卻能在望江這個魚龍混雜的夜場中心坐鎮近七年,不是沒有道理。
手腕硬,處事獨,年少時的那點溫情早就被兩個父親打磨得渣都不剩,也就在孟一面前能撿起二三。
栗陽問過他幾次為什麽遲遲不出手,就這麽滲著,真不怕人被搶了嗎?
他不是不想,是怕變化太多,把人嚇到。
至於搶走?
傅決寒抿抿唇,在他這沒這個可能。
床上的小豬咕噥幾聲,像是睡得不舒服了。
傅決寒走過去蹭蹭他的額頭,手指順著鼻尖滑下來時孟一似有所感,張嘴就要含。
這次傅決寒沒給。
他氣悶地掐住那兩瓣貪吃的唇,俯身湊近,“你是有口.欲症嗎?什麽都想舔。”
抹掉水光後又轉而去捏他的臉,不知道在向他保證還是自我約束:“可憐見兒的,今天先不收拾你。”
作者有話說:
寒哥:你是不是有口X症?
他老婆:不止,改天給你看看更嚇人的。
第7章 童養媳
出了房間,順著樓梯直上三樓,走廊盡頭落著一間小型家庭影院。
傅決寒這幾年的閑暇並不多,一整年的休息日兩隻手絕對數得過來,幾乎全是在這兒過的。
接通電話的同時,他又把那段不知道放了多少遍的錄像點開了。
入目就是一個胖墩墩的小孩兒,穿著大熊貓的連帽衛衣,背後還背著兩個小翅膀。他圍著梨樹慢慢跑,飛起來的翅膀上卷著一簇一簇梨花,全家人的視線都毫不吝嗇地落在他身上。
“我弟呢。”電話裡孟想的聲音略顯疲憊。
“睡了。”
“睡了?”
他頓時急了,“你把他睡了?他今年剛二十你他媽還是人嗎你!”
“......”傅決寒無語了,“你們一個兩個的是覺得我只有睡這一件事是嗎?”
他靠進座椅裡,修長的腿岔開,不知想到什麽面上陡然露出點匪氣來,“就算真睡了又怎麽樣,人早就定給我了。”
孟想知道弟弟暫時處於安全狀態也不急了,嗤他一聲,“你有意思沒有,多少年前鬧著玩定的娃娃親,就他媽你拿著當個事兒了。”
傅決寒心道我再不當個事就沒人當個事了,好好的孩子留在你們那兒,家都不讓回。
兩聲嬉鬧通過手機傳進耳朵裡,孟想聽著熟悉:“你看什麽呢?”
“小寶的錄像。”
“......”
對面啞火了。
傅決寒早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但沒想再拖,上來就開門見山:“我這有一份剛送來的調查資料,關於你們家的。”
“我他媽說了別往我家伸手!”
傅決寒也不逼他,“這要看你,我把陶姨當半個媽媽,這麽做不尊重,你把這事講清楚了,我就不打開。”
電話裡靜默良久,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砸碎的脆響,孟想嗓音很啞,“你想知道什麽。”
“小寶說你們不讓他回家。”
“他這麽和你說的?”
“你覺得可能麽。”傅決寒想到孟一在車裡的模樣,心口又氣又疼,“他喝醉把我認成你了,求我讓他回家,但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