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嘩嘩嘩的水聲瞬間止住,說話和尿尿在孟一這兒就是倆不能同時完成的動作,他黑著臉硬憋了回去,沒好氣說:“用不著,我又不是不會吹口哨。”
壓根忘了昨晚在酒吧裡自己吹的是啥玩意兒,說句不好聽的,聽著那個尿都得分叉。
傅決寒趁他沒用浴室,先進去快速刷牙洗臉,往下巴上抹剃須膏時囑咐他:“別熬夜別貪涼,上廁所之前自己把手捂暖和一點,藥也少吃。”
孟一聽得臉紅心跳,那點羞恥心嘰裡咕嚕直冒泡,讓個大男人教自己......那個,這也太他媽沒臉了吧!
但他勉強還能穩住,探頭揶揄道:“傅先生好像還挺有經驗啊。”
手指一頓,剃須刀擦過的地方登時暈出了幾滴血。
傅決寒望著鏡子默了兩秒,說:“算是有經驗吧,我以前帶過一個——”
他停頓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詞。
孟一隔著磨砂門問了一聲,他才繼續說:“帶過一個小孩兒,身體不好,尿尿費勁,總是哭著讓我把。”
孟一捧著自己的東西仔仔細細地拿紙擦一圈,心想怎麽還會有和我同病相憐的小孩兒,真可憐。
可一想到昨晚在酒吧廁所被傅決寒從身後握住的感覺,他又覺得這小孩兒能被傅決寒從小把到大,真幸運。
“那小孩兒是你弟唄。”他揚著尾音隨口問。
“不是。”
傅決寒洗完漱出來,順手把沾到的剃須膏抹他臉上。
心裡激起點浪蕩:是我老婆。
作者有話說:
寒哥,有本事直接說出來。
——
下滑有二更
第9章 怪病前兆
孟一上身穿著件白色長T恤就從樓上下來了,濕漉漉的髒橘卷兒在頭上炸著,勉強算是不滴水了。
“外套怎麽不穿?”傅決寒幾步跨到台階上,把他手裡拎著的厚毛衣拿過來,往孟一頭上套,“剛洗完澡你也不嫌冷。”
“靠......這誰衣服你就給我穿......”孟一抓著他胳膊亂躲,嫌毛衣太大,不想穿。
奈何頭上那兩隻大手壓根沒被他撼動一點,傅決寒按著脖子就把他給套進毛衣裡了。
“我的。”
人都在我家了,還想穿誰的衣服。
其實今天早上他就吩咐了栗陽給孟一買兩件衣服,但剛才站在衣櫃前突然就不想給人穿了,轉手拿了兩件自己的厚毛衣。
毛衣本就是寬松版,孟一穿著下擺直接蓋住大腿根了,抬胳膊都露不出手,顯得他更小了。
“呦,嫩瓜蛋子啊。”
栗陽端著米粉從廚房走出來,隨口問:“小少爺今年多大了,有二十了嗎?”
孟一最煩別人說他小,當即就把一雙杏仁眼瞪圓了,“今年四十五,論資排輩你該叫我一聲哥。”
“哈。”栗陽越看這小屁孩兒越可樂,“那是得,畢竟您和我老板是一輩,老板是大哥,您是大哥大!”
什麽就和你老板是一輩了,孟一剜他一眼,剛要發作就意識到不對,知道我姓孟?我沒自報家門吧。
他抬頭看向傅決寒,凶巴巴抿著唇,“你派人查我?”
“用得著?”
“你姓孟,排老二,近些年江城橫空出世的萬華集團,你是正經掛名的小太子,昨晚沈磊找上你是他不長眼。”
傅決寒說著在他頭上咕嚕一把,轉身下樓,“個頭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孟一難得沒和他嗆聲,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心想你了解的還是不多,不然應該知道什麽是真太子什麽是假太子。
“沈磊是哪個?昨天要綁我的大高個兒?”
“嗯,這事你不用管了,吃完飯栗陽送你走。”
性格使然,又身處上位久了,傅決寒說話做事不免會帶著幾分強勢,雷厲風行又不容置喙,但孟一卻莫名不覺得反感。
雖然相處不多,但他能感覺到傅決寒處處護著他,像是一顆爹不疼娘不愛的豆兒終於有人惦念了。
心裡又忍不住嘰裡咕嚕地冒泡泡,孟一抬手按了按,傾身湊到他背後,“哎,我說咱倆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腳步一頓,傅決寒猛然抬眼,對面栗陽手裡的湯差點灑了,被他警告似的看一眼才勉強穩住。
傅決寒扭過頭,下頜線拉的很硬,不答反問:“以前認識你會不記得?”
孟一揪揪毛衣,一臉口是心非的模樣,“不記得有什麽奇怪,我見過那麽多人我還都記得麽,再說了你也沒什麽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吧。”
說著又心虛地瞥向他的手。
傅決寒笑了,狀似隨意問:“吐車那晚我抽了你多少下屁股?”
“十七......靠!”答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這麽老實,“你他媽還有臉問!我長這麽大就沒讓人抽過屁股!”
傅決寒:“印象不是挺深刻的?”
誰被人按在車上揍屁股印象能不深刻啊!
孟一心裡一陣嗶嗶叭叭,正要抬頭反擊就和傅決寒對上了眼。
目光狠狠相撞,男人眼底深黑滾墨,俯視而下時壓得人渾身難受。
臥槽!看我幹嘛?
他縮縮腳尖,慫兮兮地眼神亂轉,就聽傅決寒突然開口,聲音散淡:“我和你哥是朋友,聽他提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