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決寒笑了一聲,簡直惡劣倒極點,嗓音催人命似的又低又啞:“這兒才好,以後你一直播,就會想起我在這兒對你做過什麽,再有人叫你老公,是不是就知道該怎麽回了。”
“知道、知道......”
“下次多提前一會兒下播。”傅決寒說。
孟一艱難地睜開眼:“什...什麽......”
“半小時,不夠做。”
*
第二天周六,大掃除。
難得碰上晴天,孟一把自己那一串皮卡丘都拖了出來,要給它們洗洗澡曬曬太陽。
受小時候的事情影響,傅決寒一向對傭人和住家保姆深惡痛絕,即便剛開始和栗陽搭夥過日子時差點瓦斯爆炸把家都轟沒了,也沒動過請保姆的心思,這麽多年所有家務活都是親力親為。
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三個大男人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裡,人手一個裝滿水的大臉盆,給泛濫成災的皮卡丘洗澡。
堂堂望江一把手和他心狠手辣的狗腿子居然淪落到給玩偶洗澡,場面實在過於詭異,孟一怎麽看怎麽好笑,尤其傅決寒那麽大一個硬漢小心翼翼地拎著皮卡丘的尾巴控水,詭異中還帶著點萌。
他故意使壞,湊過去撞人肩膀:“傅老板,我今天看你怎麽還有點可愛呢。”
傅決寒還沒開口就被栗陽搶先一步:“嘿,這堆黃皮電耗子才是真可愛,我今天才發現它們的表情居然都不一樣,聽說尾巴是個桃心的就是母的是嗎?”
他拎起一個甩了甩,“這隻就是妹子吧,那我洗不合適了,”說著扔進了孟一盆裡,“當爹的來吧。”
孟一讓他笑死了,“你沒事兒吧,怎麽這麽多戲啊。”
栗陽一挑眉,問他:“這麽多耗子能分的清嗎,我說你不會還給它們起名吧?”
傅決寒也看過來,孟一莫名臉紅,“起個屁哦,我還沒幼稚到那份上吧。”
結果栗陽倒水時沒注意,直接盆子一扣,把一隻手掌大的皮卡丘給倒了出去,孟一心疼壞了,脫口而出:“臥槽我的鐵蛋兒!”
話音剛落他就閉了嘴,只聽旁邊“撲哧”一聲,就連傅決寒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真起名字了啊?”
這下臉都丟盡了,孟一嘴唇抿的能掛油瓶,“昂,不然我怎麽分得清啊。”
傅決寒把那隻小小丘提起來,一看尾巴居然還是隻母的,“這個叫鐵蛋兒的小姑娘我怎麽從來沒見過,還沒滿月就出廠了吧。”
孟一剜他一眼,“你懂啥,這是毛絨茶寵來著,本來就這麽小,我睡覺的時候抱的。”
“等等,”傅決寒臉色一變,“睡覺的時候抱的,你是說這幾晚我們中間一直躺著個第三者?”
“......”
“哈哈哈哈第三者!”栗陽笑得直打顛兒,“真行啊你寒哥,誰家酸菜缸炸了吧,連電耗子的醋都吃。”
孟一心裡還挺美,把殷紅的下唇一咬,眼睛眨巴著像隻小狐狸似的:“不是吧傅老板,玩偶都不行啊?鐵蛋兒已經陪我很多年了,那我總不能喜新厭舊哇。再說了,真論起來你倆還不定誰是第三者呢。”
傅決寒氣得一巴掌抽他屁股上,“淨亂說話,是不是又欠抽了。”
孟一嘴巴撅成喇叭花,背著栗陽超級小聲地說:“那怎整啊,親一個吧。”
傅決寒笑了,笑完依舊冷回臉,假裝慍怒,“別了,”屈起食指在鐵蛋兒腦門上狠狠彈了一下,“第三者有什麽好親的。”說完轉頭就走了。
孟一有點懵,以為他真吃醋生氣了,小臉一垮就要追上去哄,結果傅決寒兩分鍾不到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截從衣服袖子上剪下來的布料。
他下巴一點鐵蛋兒,和孟一說:“給它穿上。”
孟一傻麅子似的瞪著眼:“這啥?”
“睡衣。”傅決寒一本正經地說:“我見不得它不穿衣服躺在你旁邊。”
“......”
“噗——哈哈哈!!!”
在場三個男人笑了兩個,栗陽更是差點栽進盆裡,還要給鐵蛋兒拍照發朋友圈,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哥!你這剪的是我的衣服吧!我上個禮拜剛買的!”
*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傅決寒就把鍛煉安排在了拳館,有心教孟一幾招防身術。
他穿上道服後特別激動,嘿嘿哈哈地一通比劃,兩眼都放光了:“誰打我誰打我!我能自己挑教練嗎?”
傅決寒直笑:“不要教練,我和你打。”
孟一眼睛一耷拉:“你要親自揍我?你真舍得嗎?!”
傅決寒抬手把他按老實,“給別人才舍不得,你沒練過,上去只能被人摔。”
孟一樂了,“那說好你不能摔我啊,給我留點面子。”
“晚上再摔你。”傅決寒說。
孟一翻他個白眼:“略!”
傅決寒帶著他先活動筋骨,壓腿、轉手腕、高踢腿,之後又講了一段空手道的歷史,那麽枯燥的東西,配合著他漂亮的動作展示居然聽起來也挺有趣。
孟一看著他的背影偷偷笑了,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的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