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做不成,連弟弟都不認了嗎……
明明以前在床上每次都要哄他叫好哥哥,不叫就往死裡欺負,現在卻連一聲哥都不給叫了。
“不是弟弟就不是吧。”他強打著精神說:“那我就以一個小輩的身份追求你行嗎?我說了,我仰慕傅老板的,打小就喜歡。”
酒會上小輩主動幫忙擋酒是常有的事,不管提前認不認識,打沒打過招呼,只要姿態作足有眼力,擋一圈下來都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傅決寒聞言隻笑,從煙盒裡咬出一根煙點燃,指端捏著吸了一口,濃白的煙霧從他唇間逸散。
他連冷漠的樣子都性感。
“我做夜場這麽多年,遇到過不少要給我擋酒的孩子,有要車的,有要房的,有求我救他脫離苦海的,你呢,你想要什麽?”
孟一雖然單純但也不傻,他能聽出來傅決寒在把他和那些男孩兒歸到一起,好抵消他的追求。
孟一鼻子一酸,開口有些啞:“我什麽都不要,我就想你多看看我,給我個表現的機會。”
“你還想怎麽表現?”傅決寒慢悠悠撩起眼皮。
孟一被問愣了,霧蒙蒙的眼睛眨巴兩下,“怎麽表現……怎麽都行啊!我做什麽都可以!”
說完才感覺這話說的有些歧義,顯然傅決寒也誤會了,“什麽都行,還不要錢,你是想來我床上表現?”
心頭一顫,孟一登時臉頰爆紅,羞恥和惱怒並存,傅決寒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對,我就想去你床上表現!”
他氣衝衝地抓著人的衣領,臨了看到他頸間遮著的傷又不忍心了,炸毛的小貓沒一秒鍾就自己軟了下來,乖乖把爪子踹進肚皮底下。
“不管我再怎麽想表現,你都不要了,是嗎……”
“嗯。”傅決寒整理好衣服,“我不碰別有用心的人。”
*
傅決寒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沒再轉頭看過一眼。
孟一望著他的背影抹了抹眼睛,雖然心裡難受,但做好了追人的打算,自然不會被兩句話就刺回去,要真是那樣那他的真心也沒有幾兩重,自己都看不上,遑論傅決寒了。
孟一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等眼睛沒那麽紅了才走出去,彼時傅決寒已經被兩撥人敬過了,眉眼間熏上一些酒氣。
他脫了西服搭在胳膊上,隻穿著一件做工精致的白襯衣,露出寬闊的肩線和筆直的背,有不少女孩兒都看著他竊竊私語。
孟一心裡酸溜溜的,早就應該知道他這樣的人不管在哪兒都會是全場的焦點,自己不懂珍惜,卻有大把人排著隊想要。
“傅老板在望江闖蕩了六七年了吧。”和他敬酒的老板說:“我侄子手底下有幾個會所也開在那兒,多虧了傅老板關照才能生意安穩。”
“是在東望路吧。”傅決寒側目淡淡道,提杯時露出滾了金線的襯衫袖口,“懷林很好,做生意不驕不躁,有自己的規矩。”
“呦,勞煩您還記得他,這傻小子一直把您當標杆呢,在家裡三句話不離傅先生,做夢都想和您同桌吃頓飯,讓您給指點指點。”
話說到這兒意圖再明顯不過,傅決寒想了兩秒,捋清兩邊利益牽扯,點頭道:“周六吧,就在東望路,還請王總賞個臉。”
這就是談成一半了,老板趕緊提著杯敬過來,“傅老板是敞亮人,我必須得敬您一杯。”
不等傅決寒伸手,旁邊一隻手插進來,兩個杯子相碰,“叮”的一聲響。
孟一把酒一飲而盡,笑著說:“王叔叔,最近可好啊,您是不是又把懷林關家裡了,我們可都等著他出來跑車呢。”
老板顯然和孟家關系親厚,嗔怪著數落孟一:“你個鬼靈精,天天帶著懷林出去跑,是不是就想讓他給你打掩護好躲過你哥那一關。”
“冤枉啊王叔叔,我可是真心想他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那老板才借故走開,孟一後退了半步,不敢看傅決寒,就怕他趕自己走。
卻沒想到傅決寒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背打直,抬頭站好,你是小輩,搶酒敬長輩應該雙手提杯。”
他說著轉過頭,露出的下頜線悍利又冷淡,隨口說:“上上規矩。”
孟一愣了好幾秒,圓乎乎的杏仁眼裡一點點閃起細碎的光,嘴角壓都壓不住了,“謝謝寒……不是,謝謝傅老板指點,我記住了。”
傅決寒沒作聲,也沒趕他走,之後敬酒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孟一來者不拒全都接下了,喝的舌根發苦,胃裡火燒火燎的,但面上還強裝著遊刃有余。
只是不知道第幾杯酒下肚後突然開始渾身發熱,沸騰的血液一注一注從腳底衝到頭頂,不可言說的地方隱隱有什麽東西在往下流。
這感覺實在太熟悉,是激素缺乏症發作了。
距離上一次和傅決寒親熱已經過去太久,對方留給他的那袋血也在分手時就不小心弄漏了,乾涸已久的身體一感知到傅決寒的信號就開始叫囂,情/潮翻湧,渾身酥麻,恨不得扯開衣服撲到他懷裡。
但孟一知道現在不可能。
他們已經分手了,傅決寒沒有義務再幫他治療缺乏症,而且對方本來就懷疑他別有用心,如果偏偏在這個時候求他幫自己,那傅決寒一定會誤以為今晚的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