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倆在這小動作不斷,劉志早就氣的七竅生煙,“我說你倆搞對象呢啊嘀嘀咕咕個沒完,我這麽一個大活人還站在這兒呢!沒看見啊!”
孟一心道我巴不得和他搞對象呢,他沒好氣地瞪了劉志一眼,“抱歉啊劉少爺,確實沒看到。”
“嘿我他媽——我說你是他什麽人啊,哼哈二將似的護著他?”
孟一眨了眨眼,像是被問到心坎上,轉頭去問傅決寒,“小寒哥哥,他問我是你什麽人呢,我怎說啊?”
傅決寒微皺著眉,胃裡燒起來的灼痛感愈發明顯,他倆插了塊點心放在嘴裡,不予理會。
孟一看到他捂著胃的手,像小蝸牛似的伸出觸角往前探一步,“你不管,那我可瞎說了啊。”
傅決寒扭頭撩起眼皮,狹長的眉眼裡透出一些審視,意思是我看你說什麽。
孟一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轉過身大大方方地看向場內眾人,明明彎起的眉眼笑的那麽調皮,出口卻十分鄭重:“我打小就仰慕傅老板,是他的小迷弟呢。”
傅決寒指尖一頓,僵硬地垂下眸,余光裡瞥到當初不諳世事的男孩兒像棵小梨樹一般擋在他身前。
“今天小孟就厚著臉和各位叔叔伯伯討個表現的機會,寒哥大病初愈沾不了酒,今晚的酒,不論多少,我都替他喝。”
作者有話說:
小寶要開始護著寒哥啦。
第48章 “小時候的鄰居”
那句話落下時,傅決寒先是愣了愣,而後腦子一熱,心口的位置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新奇又絕無僅有,就像雪夜裡傷痕累累的狼被兔子撿到了,那隻兔子不僅沒跑,還伸出毛茸茸的耳朵來捂著他冰涼的爪子。
不算多溫熱,但心裡很熨燙。
家庭環境使然,他自小就沒怎麽嘗過類似被回護的感覺,傅歌不敢和他親近,戚寒的愛又有很多前提。
後來遇到孟一和栗陽,一個是真心喜歡的小孩兒,一個是救命恩人托孤的兄弟,傅決寒在所有親密關系中都是扮演輸出和保護的角色,沒有任何例外。
而今天第一次被人擁進不算強大的羽翼下護著,說來可笑,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難以適應。
況且這個人是孟一,最不可能,也最不應該的人。
“沒這個必要。”他按下孟一提起的酒杯,“這不是你該做的——”
話沒說完就被嘴裡突然抵進來的東西打斷,傅決寒含著那顆圓溜溜的東西,出於禮節不好當眾吐掉。
他皺著眉看向孟一,後者立刻豎起三根手指發誓,“不是奇怪的東西,就是胃藥,我剛才看你按好久胃了,還不舒服是不是?”
那顆藥是他給自己準備的,預備灌酒之前先塞一顆,出來的太急在桌上隨便抓了一板,剛拿出來才發現這一板也只剩了一顆,想都沒想就喂給傅決寒了。
不僅藥,就連熬了一大上午的醒酒茶,讓侍應生分完也就兩小杯,他怕一杯不見效,預想著都留給傅決寒,從煮的時候好像就沒帶腦子,壓根沒想到要給自己勻出一點來。
孟一苦著小臉想,照顧人真的是最簡單也最難的必修課,簡單在有心就能做,難在總是不能面面俱到。
“你疼得厲害嗎?”他借著劉志的遮擋往四周看了看,圓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鎖定位置後直接拉著傅決寒去了小回廊。
那裡的小酒盅裡溫著酒。
“我還做不太好,如果不舒服了你告訴我。”
他說著就轉過身把手掌放在了溫著的酒盅上,登時被燙的小聲嘶氣。
就算這樣也沒把手拿下來,而是等兩隻手都燙熱了之後小跑回來,把手從傅決寒的西服下擺塞進去,隔著襯衫貼到了肚子上,幫他揉著胃。
“寒哥,會不會太燙了啊?”他邊慢慢揉邊抬頭問傅決寒,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心疼和憐惜是做不了假的,傅決寒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情緒一點點往外溢。
尤其當那手指摸到腹部一塊紗布後,孟一的動作停頓了幾秒,再繼續時眼圈已經紅了。
“怎麽會有人把自己搞的全身都是傷……”他像牙齒掉光的小老頭一樣不自然地扁著嘴巴,其實是在強忍眼淚,“你這幾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啊……”
傅決寒卻倏地攥住他的手腕,“你在幹什麽?”
孟一抬頭時還帶著哭腔:“嗯?”
“你在這麽多人的酒會上,把手放進一個毫不相乾的男人衣服裡亂摸,孟想沒教過你這種場合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孟一抿著唇,小鼻尖抖了抖,心道沒什麽該不該的,你的事就是我天大的事。
“我看著呢,有人過來我就立刻停下,而且……你才不是毫不相乾的人,就算分開了,你也是我哥,我也是你弟弟,我小時候就說過長大要對你好的。”
傅決寒面無表情地抽出他的手,“我不會和弟弟上/床,我爸也隻生了我一個。”
“……”
孟一被他這話砸懵了,他呆呆地張著嘴巴,怔愣良久後垂下了頭,兩隻熱燙的手掌並在一起搓了搓,卻不知怎麽越搓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