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決寒站起來抱著蜜蜂小狗顛了兩下,挺委屈似的看向傅歌:“爸你也不向著我。”
戚寒一聽這話特別誇張地哼了一聲,“鬧呢少爺,你這麽大個子用得著誰向著你啊?”
“剛過十七歲就一米九了吧,我看基地裡你們那個班合照,你比那幫小兵蛋子得高出一個頭,格鬥課他們連你的腦袋都夠不著。”
他雖然說的怪聲怪氣,但字裡行間滿是驕傲,忍不住在兒子肩膀上拍了一下:“脾氣秉性身量哪兒哪兒都隨我,挺會長啊你。”
傅決寒的腳步突然頓住,他舔了舔後槽牙,和孟一對視一眼,猛地轉身望向戚寒:“你還有我十七歲的基地合照啊?還看過我上格鬥課?”
戚寒:“……”
尷尬地咽了下口水,他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的,抬手摸了摸後脖頸:“啊,就你們教官,為了走動關系發給我的,我就順便看了一眼。”
孟一陰陽怪氣地“哇”一聲,“不是你主動要的嘍,格鬥課也不是你自己去看的嘍。”
“你當我閑得啊?沒事跑去看一幫小孩兒上課。”他眼神躲閃著移開視線,捏著酒杯湊到嘴邊,剛要喝就被傅歌拿走了。
“阿決十七歲,那就是十年前,你正在忙著推行戚叔叔新藥降價的議案,那一整年都忙得焦頭爛額。”傅歌當著他的面抿了一口酒:“確實不閑啊,怎麽擠出時間跑去看他格鬥比賽的,時間管理大師啊?”
孟一:“咳咳,時間管理大師啊?”
傅決寒:“咳咳,時間管理大師啊?”
戚寒:“……”
戚寒:“可給你們找到機會擠兌我了是吧?”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還被拿出來公開處刑,繞是他臉皮再厚也臊不住,那麽大個一人像隻大狗狗似的黏到傅歌身旁:“小白眼狼,你跟誰一夥的。”
傅歌笑起來,捏著吸管遞到他嘴邊,“喝一點點。”
戚寒老大不樂意地吸一口,“這就給我打發啦?”
“不然呢,誰讓你嘴硬。”
戚寒一挑眉:“我光嘴硬嗎,我哪兒不硬?”
“你……”傅歌無奈瞪他一眼,“一說不過就用葷話頂人,你就這麽大的本事嗎?”
“那我有再大的本事有什麽用,我敢對你使嗎?”
他從身後攬住傅歌的腰,嗅聞他的長發,甕聲甕氣地說:“你現在就是咱們家老大,我就是食物鏈最底層,一言不合就讓我去面壁,我這麽大一會長讓你治得跟孫子似的,好乖乖,你給我留點臉嘛。”
傅歌忍不住笑了好幾聲,眉眼間都是甜蜜,軟著身子向後靠了他一下:“知道啦,大會長。”
戚寒最受不了他這樣服軟,傅歌那雙桃花眼挑眉一笑就能要他的命了,立刻打蛇隨棍上:“再說了,你不就喜歡我講葷話,我越講你越緊,我要真溫溫柔柔的你能爽成那樣嗎,嗓子都哭啞了也不知道推人。”
傅歌之前生過一場大病,戚寒幫他治了很多年,命都搭裡了才勉強治好。
但身體感官依舊比常人遲鈍些,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有了戀痛的毛病。
日常生活不怎麽受影響,但這點毛病在床上卻可愛得很,戚寒沒少拿這個欺負他。
傅歌抿了抿唇,也沒多害羞:“是是是,我確實喜歡,會長大人再接再厲呀。”
戚寒話音一頓,愣住了,“你怎麽……”
傅歌:“我怎麽?”
戚寒摸了摸鼻子,“我以為你又要罵我了,以前一提這個你就不樂意。”
傅歌聞言笑了:“到底是我戀痛還是你戀痛啊,不罵你還不樂意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既然說那些事翻篇了就是翻篇了,不會再拿出來刺你。”
他總是這樣,愛恨分明,直白濃烈,如果不是戚寒犯渾,傅歌能讓他知道一顆滿腔愛意的心能帶給他多少幸福,他們本應有一個最美滿的小家。
戚寒眼眶有些濕,傷懷了片刻倏地笑了,“這麽縱容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再過分一點?”
傅歌無奈地笑起來:“你還知道自己過分呀?”
“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我不想反省了。”他把人堵在樓梯前不給下去,“你就說行不行吧。”
傅歌抿著唇想了又想,趕在他又耍橫前突然湊近吻在他臉上,笑著說:“以前欠你一次蜜月,這次就當還給你了,隨便你玩。”
戚寒那一瞬間恨不得眼冒金光,掐著他的後脖子就要回吻過去,傅決寒一個抬頭:“爸。”
傅歌立刻推開他:“哎!”
腿傷還沒好全的戚會長踉踉蹌蹌地後退三步,摔了個大馬趴:“……”
戚寒:“成天張口閉口都是爸爸爸,你三十還是三歲啊,沒斷奶啊!”
傅決寒:“我叫的是你。”
愣了一瞬,他火速爬起來,清了清嗓子聲音柔了不止兩三度:“啊,我啊,在,在呢,怎麽了?”
圍觀了川劇變臉全程的孟一偷偷朝他做了個鬼臉。
傅決寒:“說實話,我到望江的第三年,和孫乾結梁子被他綁走,救我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