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鎖在閣樓裡七八年,他從來沒怪過你一句,就一碗餃子你要標榜到現在,他那時候才幾歲,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孩兒跟著你們在國外,沒有飯吃,出不去門,語言都不通,你也配當人!”
“寒哥別!”孟想衝出來擋在父親面前,急聲和孟一說:“小寶,不管怎麽說媽媽落水之前你在我們家過的很快樂不是嗎,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你,感情也不是假的,我們現在非要鬧到這種地步嗎?”
孟清疏吃痛地嘶著氣,站在孟想身後,事到如今了才屈尊降貴地低下頭。
“小一,當年是我不對,太偏執,接受不了你媽媽就這麽傻了,所以把錯誤都推到你身上。”
“爸爸和你道歉好嗎,不要鬧的太難看,你媽媽醒過來也不願意看到這樣對不對?”
他最會抓孟一的弱點,故技重施擺出陶雅,傅決寒氣的牙根癢癢,孟一則茫然地眨了眨眼,喃喃道:“媽媽的病還沒治好,威爾金說過最好有我在,把她送到乾爹的私人醫院去吧,方便她治療,我也可以陪她。”
孟清疏聞言大松一口氣,孟想也喜笑顏開,“好寶兒,哥就知道你不會那麽心狠。”
可孟一話音一轉,“至於你——”他看著孟清疏說。
後者怔愣著:“什麽?”
孟一最後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回到自己的病房,他把床上那隻從小抱到大的小枕頭撕開,拿出孟清疏領養他時簽的協議,走到孟清疏面前。
“這個還給你。”泛黃的紙頁被折出好幾道褶,孟清疏剛要接紙張就擦著手指掉在了地上。
他後知後覺地抬起眼,看到孟一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後,你不是我爸了。”
作者有話說:
你是我唯一的姐。(bushi)
頂鍋蓋跑了。˙˙
第64章 “翻舊帳”【甜】
他們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搬了醫院。
孟清疏收到那張泛黃褶皺的紙時呆怔了良久,臉上的得意和僥幸如同面具一般脫落,他十幾年來自詡高潔的“文人風骨”變成一根被大雪壓彎的枯竹。
“孟、孟一……你真的要這樣?”
他整張臉漲成豬肝色,猛地站起來,差點因為腦供血不足撅過去,還好被孟想扶住。
“我們養了你十幾年!你現在一句話就要撇乾淨?你媽媽呢?你生我和哥哥的氣,連媽媽都不要了?她把你從孤兒院帶回家,為了救你跳湖,到現在她的治療需要你了,孟家需要你了,你要棄她和這個家不顧?!”
“我……”孟一有一瞬間的怔愣,眼神遊移不定,被pua多年,他的第一反應甚至是去反省自己的錯誤。
直到指尖被傅決寒掐了一下,“小寶,不要想。”
這才恍然驚醒自己剛才差點又走了老路,孟一眨著紅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媽媽是媽媽,你們是你們,現在不是那個家不要我,是我不要你們所謂的家了!”
“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孟清疏羞憤至極,什麽禮節教養都不顧了,揮拳衝了上來,“今天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滾開!”傅決寒把孟一拉到身後,一腳踹在孟清疏膝蓋上,老男人像隻王八一樣往後栽去,一屁股摔在了戚寒推來的木頭椅子上。
“孟總,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我兒子啊?”他俯身攥著孟清疏的肩膀,半抬頭和傅決寒對視一眼,後者立刻會意,走進來把病房的門反鎖。
孟清疏和孟想都嚇得六神無主了,“你們想幹什麽!”
父子倆嗤笑著,一前一後把孟清疏夾在中間,孟想
傅決寒:“我說過了,小寶現在是我們家的孩子。”
戚寒:“孟總這管教師出何名啊?”
傅決寒:“你虐待他七八年,現在還想打他。”
戚寒:“阿決,我和你說過如果有人敢傷害你的父親愛人要怎麽樣?”
傅決寒:“直接剁了他喂狗。”
“不!不要!”
他們的話一出,孟清疏和孟想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栽了下去,老男人蒼白著一張臉,兩條腿無力地抖著,空氣中很快彌散出一股腥臊味。
戚寒難以置信地往下看去,孟清疏的褲襠已經濕透,父子倆驚訝地對視一眼。
戚寒:“……我都沒動手啊。”
傅決寒:“……雖然你大部分時間都不做人事兒,但我很慶幸把我帶大的人不是像他一樣的軟蛋。”
他們不屑於和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動手,從進去到出來全程沒有五分鍾,一點駭人的動靜都沒傳出來。
孟一被傅歌拉著乖乖等在門外,垂著個卷毛腦袋好像一隻沒精打采的大號洋娃娃。
戚寒看著小兒子這樣到底不落忍,但又實在不會哄人,抬手欠兮兮地在他腦袋上呼嚕了兩把,走去找傅歌邀功。
傅決寒過來,把他被揉亂的頭髮整理好,低著頭由下往上看他,“小苦瓜,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麽。”
孟一蔫頭耷腦的,“什麽啊?”
“像隻落水的鵪鶉,就差撿回家下鍋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