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兩位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
搶救結束的後半夜孟清疏才象征性打了個慰問電話,傅決寒沒有接。
他給的時限早就過了,現在孟一歸他。
隔天孟想倒是來過幾次,被戚寒和傅決寒的保鏢一起攔在外面,醫院大門都沒能進。
傅歌當時隔著人牆望著他,說:“陶雅豁出命也要救的小孩兒,你和你爸恨不得送他去再死一次,既然這樣孩子以後歸我們了,再有事,直接聯系戚家吧。”
從那天起到現在快一周的時間,孟家再沒有人來過,傅歌和傅決寒都不知道該如何和孟一開口。
“要不然等我傷好全了再告訴他們吧,不然他們又要顧著我又要照顧媽媽,太辛苦了。”孟一說著又皺起小眉頭,“可我一下子消失這麽久,他們擔心我怎麽辦?”
傅決寒別過頭眨了眨眼,和他說:“我和孟想說我帶你出去玩了,其余的等先把傷養好再說。”
“真的?”孟一撅著嘴啵了他一口,“還得是我哥!”
解決完心頭大事,孟一又鬧著他給喂了兩顆荔枝,午飯一結束就和傅決寒去隔壁病房了,到門口時戚寒正沒骨頭似的賴在傅歌身上。
“哎別動別動,我後背有傷呢,坐不住了。”
他坐在病床上,和傅歌面對面,整個人都趴在傅歌肩膀上閉著眼享受人生,栗陽送來的要簽的文件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傅歌耳尖透紅,支支吾吾地推他,又不敢用力,“你傷的是背又不是……脊椎!怎麽就坐不住了?”
“哎呀別管,脊椎也傷了,你再掙扎我直接斷了。”又得寸進尺地用胳膊環住他,戚寒舒服得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我這算不算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傅歌又心疼又無奈,在他耳朵上擰了一把,“戚會長,大白天的你害不害臊啊?”
“我抱我老婆害臊個屁啊。”他現在是徹底不要臉了,捏著傅歌的側頸親了一下,氣憤道:“傷的忒不是地方,一動就疼,要不然我早就——”
“你早幹什麽?”傅歌抬眼掃過去,嚇得戚寒立刻噤聲,“又要故態複萌是不是?”
“哪敢啊,你看你一抬眼就嚇死我了。”
傅歌撇撇嘴,“口無遮攔,別天天老婆老婆的叫我。”
這戚寒可不願意,“我不叫你叫誰啊,你都要給我殉情了還不是我老婆啊?”
“你!”傅歌臉上騰地紅了,一時間羞惱又無措:“你都聽到了啊……”
“啊,聽到了。”
“聽到多少啊?”
“全聽到了。”
紅暈直接蔓延到耳朵尖,傅歌閉了閉眼,猛地推開他:“自己呆著吧,沒人管你。”
戚寒早有準備,他一走就開始喊:“嘶疼疼疼,胳膊要斷了。”
傅歌連忙坐回來托著他的手,“我碰你傷口了?”
話音剛落戚寒直接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被我聽到你告白,不好意思了?”
傅歌人都傻了,捂著自己被親的地方,“你幹什麽……你、你有病吧!”
戚寒的回應就是土匪似的又在他另一側臉上落了個吻:“沒病我住院幹什麽。”
傅歌又掙扎了好幾下,都被他圈在了懷裡,等人老實了戚寒才捂住他的眼睛,溫柔地摩挲他的額頭,“好了都過去了,我知道你害怕,是我不好,嚇到你了,但你也不想想,我哪舍得死啊,你一口氣說那麽多好聽的話,我爬也得爬回來啊。”
“你還說!”傅歌眼圈濕潤,嗔怒似的瞪著他:“別滿口死啊死的行不行。”
“好好好,錯了錯了。”他握著傅歌的手在自己嘴上打了兩下,“不生氣啊。”
門外的倆人早就被酸倒了,孟一趴在傅決寒耳邊小聲嘀咕:“你那個便宜爹真不害臊。”
說完就被掐著嘴唇親了一口,孟一立刻改口了,“好吧好吧,我也挺不害臊。”
*
“咳嗯——”
自帶BGM推門而入,傅歌立刻推開戚寒,後者差點被搡下床,拉著個臉看那小倆口:“怎麽又來了,你們是沒自己的病房嗎?”
孟一現在可一點不怕他,“那我來找乾爹,你一直扣著他,我和寒哥只能過來了。”
傅歌笑著揉了把他的小卷毛,“荔枝吃不吃?”
孟一趕緊點頭:“要吃要吃!”
“爸,別給他。”傅決寒從身後搶過傅歌手裡的荔枝碗,“他今天吃太多了,該上火了。”
孟一聞言立刻眼尾一垂嘴巴一扁,可憐巴巴地望著傅歌:“乾爹,我沒吃多,就幾個,他不給我吃了。”
戚寒嘖了一聲,上去就給了傅決寒一拐,“你再給他吃兩個嘛,上火了再說。”
傅歌也站在小兒子這邊,“上火沒事啊,我早上出門前熬了湯,敗火補血的,正好晚上給他倆喝。”
孟一找到靠山小腰板立刻直了起來,搖頭晃腦地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傅決寒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小癩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