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沒撐住直接笑了,“這不是我兒子,是我祖宗,他罵我我都得跪著聽。”
言下之意你算個屁啊。
“啊對了孟總,你還是別哥了,我命裡親緣淡薄,唯一的堂弟剛被我送走,你還是和別人一樣叫我會長吧。”
孟清疏:“……”
傅決寒不給他留任何余地,直接開門見山。
“我知道陶姨為了救他落水那事你一直記恨,但小孩子落水是無心,去救也是你陶姨的選擇。他為了贖罪自殺過,又被你們冷落了十幾年,現如今我爸請了威爾金給陶姨治病,走的也是小寶的人情,我覺得這債也差不多還完了。”
“你們如果覺得他還有虧欠,盡管來找我。我們全家都會為小寶的過去負責,但孩子將來過的怎麽樣,你們就管不著了。”
傅決寒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份文件,白紙黑字寫著戶口轉讓幾個字。
“小寶已經成年了,按道理不該有這一步,但你當年從孤兒院把他領走簽的那份合同他縫在小枕頭裡留了十幾年,現在就把這點念想還給他吧。”
孟清疏垂眸看著面前那張紙,臉上空白了好幾秒,他倏地譏笑一聲,反問傅決寒:“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我愛人因為他癡傻至今,你們說算就算,那我該找誰去要說法?”
傅決寒勃然大怒:“你!”
“阿決!”戚寒叫住他,偏頭看了孟清疏一眼,沉默了會兒,突然開口:“你夫人為什麽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孟清疏面色一凜,下意識後退半步,戚寒眉目冷峻,散淡道:“十年前威爾金就能治你夫人的病,但是你請不到他,所以你不斷地給孟一耳濡目染,說是他害了你的夫人,利用小孩兒來減輕你心中的愧疚,對嗎?”
孟清疏的臉瞬間爆紅,像是醜事被點破的懦夫,“我去的時候威爾金已經……已經退休了,我用了各種辦法請他,可他就是不答應出山。”
戚寒聞言笑了,“那現在你家坐診的醫生是誰啊?威爾銀呐?”
“我!”孟清疏滿臉羞憤,“戚會長的土匪行徑,我不敢苟同。”
“哈。”戚寒冷笑一聲,剛要開口就被人搶先一步,傅決寒擋在他面前,冷眼望著孟清疏:“你似乎忘了就是這種土匪行徑才幫你夫人請來威爾金治病。”
戚寒愣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被大兒子回護了,心頭的火瞬間就滅了一半。
他清了清嗓子,拉開傅決寒,“不用擋著我。”
“孟總,你們公司去年的市場份額有一半是虛的,這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孟清疏臉上一白,“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當年怎麽把你家捧起來的,現在就可以怎麽把你家踩下去。”
陶雅對傅歌有恩,傅決寒又在他家住了一年,作為回報戚寒當年力排眾議給了孟氏十年的售藥權,那是孟家在江城風生水起的開始。
父子倆對視一眼,孟清疏已經方寸大亂,“戚會長,您到底想幹什麽?”
戚寒耐心告罄:“還我想幹什麽,你們讀書人就喜歡磨磨唧唧那一套,我威脅你呢看不出來嗎!和我端個屁的架子。”
“欠債的是孫子,有恩的是大爺,小一在你們家做了十幾年孫子,也該來我們家當當大爺了。”
說畢指使傅決寒,“把合同拿給孟總簽字。”
孟清疏試圖垂死掙扎,“你們是要公然搶兒子嗎?”
父子倆同時嗤笑一聲,臉上輕蔑的表情別無二致。
傅決寒:“是。”
戚寒:“你當我們是什麽好人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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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不是我爸”
孟清疏從業二十年,第一次遇到這種土匪。
蠻不講理、強橫霸道、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屑於去做,一個拿著白紙黑字,一個以家業相逼,上來就直截了當地說要搶兒子。
戚寒和傅決寒今天可真是給他開了眼。
可關鍵是他居然絞盡腦汁都想不到任何對策。
光一個傅決寒就很難對付,這人在基地長大,又在夜場混了七八年,雷霆手段早就出了名,又深得他爸真傳,表面看上去是個正人君子,實則就是和戚寒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土匪流氓。
再加上戚寒,他在這個位子上做了十幾年,整個江城商圈幾乎是他的一言堂,要捏死孟氏就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如果真的撕破臉,自己要拿什麽和他們對抗?
孟一會站在自己這邊嗎?
大腦飛速運轉著,孟清疏始終沒有接過筆,傅決寒眉頭深鎖,又往前遞了些。
“孟總?”
“寒哥,你……你讓我爸緩緩。”
啞巴了一上午的孟想這才擠出個屁來:“當年的事,是我爸糊塗,這幾年我們做的確實也不好,但是小寶對我們畢竟還是有感情的,十幾年了,怎麽可能說斷就斷。”
傅決寒聞言嗤笑一聲,“你別叫我哥,我不想自己和我的人再和你們家扯上任何關系。”
“知道他對你們有感情,所以你就拿著這句話當擋箭牌,有事沒事刺他一下,反正他沒地方去,不管被傷成什麽樣都得自己乖乖回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