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聲輕聲歎出來。
夏藏說:“好。”
“然後幫忙代我跟叔叔他們說句新年快樂。”
“嗯,你倆也新年快樂。”阿姨說。
掛斷電話,楊聲都還是懵的,夏藏捏他臉都不做反抗,好一會兒才叫著嚷著:“我剛忘記跟阿姨說新年快樂了!”
“沒事兒,我說了就行。”夏藏說,看得出他這會兒的心情完全開懷起來,跟外邊透進來的陽光一個樣兒。
“我好緊張。”楊聲心裡也跟著一松,但面上還是一副委屈樣兒,“你都不幫我,只在那兒笑笑笑。”
“你聊得很好啊,我要插話才破壞氣氛呢。”夏藏說。
“阿姨是說你打小都不愛說話,但往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楊聲起了點兒逗弄心思。
卻看人裝模作樣地歎氣道:“這就聊到小時候了?到底誰是親兒子啊。”
“那當然還是你。”楊聲隔著羽絨拍拍他的背,笑著哄道。
夏藏也是剛起床,就在睡衣外邊披了件長款的羽絨服,拉鏈完全沒拉上,露出裡面翻著衣領的棉質睡衣,脖頸鎖骨一清二楚顯露著昨晚新添的牙印和吻痕。
楊聲還沒來得及回味什麽,就被人懟嘴唇親了口。
“你是親兒媳婦。”夏藏說。
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真怕你哪天說順嘴,把我倆的關系跟阿姨抖落了去。”楊聲蹙眉調侃道。
“為什麽要怕呢?”夏藏問。
“怕阿姨一生氣甩我五百萬,要我離開你。”楊聲仍是調侃著,語氣無意識染上些許認真。
“我媽拿不出那麽多錢。”夏藏搖頭笑笑。
“你不應該反問我,你會離開麽?”楊聲卻不接茬。
“那你會離開麽?”夏藏從善如流。
“不會。”楊聲伸長胳膊摟住他,“怎麽樣都不會。”
出太陽的暖和天氣,適合洗個熱水澡。
夏藏謀劃過一百八十種如何跟男朋友一起洗澡的方式,但統統都胎死腹中。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近距離看看……隨便看看而已。
畢竟是他親過抱過還擼過的正牌男朋友,他看一兩眼身子也不算犯法。
而且他自己似乎已經被人看光了去,但那小倉鼠的馬甲卻披得緊,連擼/蘑菇這種流氓事兒都能保持儀態端莊。
當然有時候情緒上頭,也難免會保持不住;可這人偏偏在他耳邊哀哀如小獸地說:“哥,你閉眼,別看。”
夏藏也是真君子,說閉眼就閉眼,說不看就不看。
只能憑借手指的觸覺,碰一碰這兒,是燙傷;最明顯的那塊傷疤,也是他唯一見過並且看清楚的傷疤。
而後劃過緊實的腰腹,摸到點兒不對勁的長口子,往上似乎還有什麽……然後他爪子便被強行扣留住,這蠻不講道理的小混球咬他脖子和胸口,帶著點兒小氣惱。
咬完之後又覺著後悔,舔一舔那些痕跡,耷拉著腦袋說:“哥,你別生氣。”
夏藏不生氣,他知道他要想看想摸,楊聲也給過他無數可乘之機。
例如按住那塊最明顯的傷疤,小混球就渾身軟得像水,任他宰割。
可也正是楊聲信任他,他才更要把持住,點到為止。
反正日子還長,反正都還沒正式做到最後一步……
咚,你洗香香的男朋友將你撲倒,並掉落親親一枚。
窗簾大開,將那暖陽迎進屋內,鋪了一室,明媚生輝。
不想動,什麽事情都不想做,就想和身邊人一塊躺著,睡覺發呆都可以。
冬天裡難得的陽光,是得好好珍惜。
白桃的香味,指針滴答行走的聲音,陽光融入到指間的溫熱,還有唇齒間洋溢的甜蜜。
“就這麽躺到天荒地老也不是不行。”楊聲懶懶散散地說。
他倆也沒怎麽吃早午飯,就草草地互相喂了點兒昨天剩下來的小零食;然後去洗澡,然後再躺倒。
這樣的狀態很容易使人頹廢,於是夏藏又破壞氣氛道:“我來考你英語單詞。”
“哦~”貓兒勾著狡黠的尾調,閉上了滴溜溜的黑眼睛,一副你隻管考,我背不背就是另一碼事情的臭屁樣子。
那就考點兒簡單的。
夏藏準備好小魚乾,誘貓兒入網。
“light.”夏藏望著天花板的吊扇,說了一個詞。
“光線,光芒。”楊聲信心滿滿地說道,“l-i-g-h-t.”
“rose.”夏藏把目光收回,落到楊聲的側臉上。
“玫瑰。”楊聲蹙一蹙眉,是察覺到了什麽,“r-o-s-e.”
“boyfriend.”夏藏抬手點了點楊聲眉心,微微勾起嘴角。
“男朋友。”楊聲將眉頭舒展,抓住夏藏手指尖,“你夾帶私貨。”
“還有一個。”夏藏不緊不慢道,離楊聲更近了一些,“lover.”
“愛人。”楊聲在夏藏唇上點一下。
“都是你啊。”夏藏說,眉眼彎如月牙。
楊聲給陸老板發去了新年問候短信,而後才磨磨蹭蹭給自己親媽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