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個人形掛件似的。”夏藏拍拍圈過自己脖子的胳膊,轉臉便對上楊聲的笑顏。
“那不是要抱緊巨佬大腿嘛。”楊聲吊兒郎當道。
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聽見有人喊著:“夏哥,過年好!”
喊完就跑,是皓月和薑延絮,夏藏想回一句都沒這機會。
“他倆的關系越來越好了啊。”末了,夏藏隻得訕訕地感歎道,而後想起什麽似的問楊聲,“你不會因為談戀愛,關系跟他們疏遠了吧?”
“是啊,他們天天嫌我煩呢。”楊聲長籲短歎道。
夏藏蹙了眉,“那我下次跟他們好好解釋,說你不是個重色輕友的人。”
個小沒良心的聽得咯咯直笑,說:“哥,你終於承認你長得好看了。”
不是,重色輕友重點在於“色”嗎?不應該在於“輕友”嗎?
“我不想你因為我,而疏遠原來的朋友。”夏藏認真地補充說。
也許看他嚴肅正經,楊聲也收起了吊兒郎當,追著他眼睛看了那麽一二三四秒,說:“夏藏,你怎麽能這樣想?”
“朋友是朋友,愛人是愛人,這兩個位置向來都不衝突,為什麽你要把皓月延絮他們放在你的對立面呢?”
“我都擔心,你以後會不會忽然問我,我媽跟你同時掉進水裡,我該先救哪一個這樣的問題了。”
難得聽自家男朋友喊自己大名,還帶著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
夏藏不想讓男朋友生氣,但有些話他得如實說:“我不會問這個的,楊聲。我自己也會游泳,嗯,我媽掉水裡了我自己去救……”
但話沒說完,楊聲便將他腦袋掰過來,隻一食指的距離他倆就得親上。
好在楊聲顧及了這是公眾場合,而且他這會兒已經在生氣了。
“你不要把自己總排除在我的選項之外啊,哥。”
夏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努力而真誠地笑道:“我,知道了。”
但楊聲真往他嘴唇磕了一下,說:“那回家吧。”
好的,是消氣了。
安置好那株小草,再打包課本和換洗衣物,楊聲給母上發了短信,說大概下午一點多到家。
一回眸,夏藏正坐在床沿緊張地摳手,但見楊聲望過來又不自覺地把手背到了身後。
不用多想,哥一定是在為剛剛那事兒自我愧疚呢。
其實楊聲也不是說很生氣,他只是氣夏藏這般不珍視自己。
“我就說你會把我慣壞的,哥。”楊聲坐過去,把夏藏躲身後的手牽過來,相比對時發現是差不多大小,只不過他膚色偏向小麥,手指上下粗細勻稱;夏藏更白一些,骨節分明著好看,“要我哪天發瘋丟下你,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喏,他就是那麽個壞心眼兒的人,明明抱著想哄人的態度,話語裡卻句句不饒。
“你不會的。”夏藏小小聲說。
楊聲把他手指扣緊了些,“這時候你就應該大聲吼我一句,你敢。”
“當男朋友可不能那麽大度。”
“我也沒有大度。”夏藏說,眼簾微顫後抬眼直視楊聲,以壯士斷腕的語氣說道,“我之前就對薑延絮很有意見。”
“嗯,你說,有什麽意見?”楊聲壓了壓嘴角,保持冷靜道。
“就……你跟他走得很近,然後他也能上手扒拉你。還有你們班那幾個找你茬的說,你對他薄情寡義什麽的……”這不問不打緊,一問就如三峽大壩泄洪,滔滔不絕。
楊聲邊聽邊點頭,一副自己才得知這驚天消息似的認真且驚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都那麽久的事情了還記得一清二楚,弄得我現在看到延絮有時候就忍不住想揍他。”
“當然這樣是不對的,我也沒上手揍,而且延絮人挺不錯的,是個能結交的好朋友。”
說著說著,腦袋越來越低,長發順勢便遮了他半張臉。
楊聲趁機把人摟到懷裡,再騰出手來仔仔細細地把頭髮扒拉到耳後,吻在他露出的鬢角和眉梢。
“哥,你這樣真可愛。”
吃醋狀態下的夏藏,實屬特別稀有。
可算觸發了掉率,當然得好好逗上一逗。
但豈料被人反客為主,陰沉了臉按倒在床。
“我剛剛想起,你之前說你跟人打架,也是因為薑延絮……”
不是,哥,怎麽到這兒你的記憶就出岔子了呢?我明明說的是替小薑那沒腦子的出頭……楊聲心裡那個悔啊,早知道當時敞開心扉就不敞開那麽完全了。
瞧瞧,惹禍了吧。
但衝他黑臉的夏藏更稀有啊,看這柔順的檀木色長發,看這長睫毛下泛冷光的淺褐瞳孔,以及不悅微抿著的嘴角……要命,真的要命。
楊聲當即就想上交自己所有理智,就此任夏藏擺布宰割。
或者莽一把,擺布宰割夏藏也可以。
但夏藏沒給他想這麽多的機會,直接上手扯開了他外套的扣子,一口咬上裸露出來的鎖骨。
疼痛讓楊聲緊繃身子,夏藏很少咬他,一般都是他咬夏藏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