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哥,運動會的時候要有空,”楊聲岔開了話題,“和我去吃頓火鍋唄,我那倆朋友約飯,說一定得帶你去。”
夏藏知道那倆朋友的薑延絮和邱光皓月,下意識的拒絕也堵在喉嚨,生生強迫自己點頭道:“好啊,你請我去我當然得給面子。”
楊聲笑了笑,握著他的手。
“我們拉勾吧。”夏藏想起來,他沒有別的方式來定下那類似契約的東西,隻得在大腦的角落裡翻翻找找,搜羅出來最原始的咒語,“做個約定。”
楊聲愣了一愣,似乎是沒想到他這麽幼稚,可仍是將他小拇指一勾:“約定什麽?”
“約定到那個以後,我們仍然在一起。”夏藏輕聲說,語氣鄭重。
本來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垂著頭沒看楊聲。
可說完“一起”之後,心下微動,使他抬起了眼。
正好同楊聲四目相對,忍不住在心裡暗歎著,那雙眼睛的明亮與動人。
楊聲說:“好啊,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也許這真的是句有魔力的咒語吧,不然怎麽會流傳得那麽遠又那麽久。
夏藏瞥見床頭他們二人緊貼在一起的志願卡片,難得地期待著那個未來啊,快些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書上說,人類最初探索世界的方式是通過唇齒口舌。
然後,希望行行好,讓我過吧…
第36章 ⅩⅩⅩⅥ
天氣變冷的壞處在於,每天穿脫衣服的時間會耗費不少;且室內沒有暖氣,便是進門都要保持著層層武裝。
沒有暖氣,對於他們這不南不北卻在地理規劃上屬於南方的地界,真是件不太美妙的事情。
兄弟倆乾脆往床上多鋪了層被子,睡上去會更暖和,像被陽光曬過的雲朵一樣。
不過枯坐在方桌前看書演算,依舊是種煎熬。
哪怕身上是全副武裝了,但還是……冷啊。
楊聲無意識地搓著手,但掌心依舊冰冷,甚至於讓他思維都緩慢了些許。
夏藏不知何時起身,把充滿電的暖手寶抱過來,塞到他懷裡,觸到他指尖時蹙眉道:“你手好冷。”
“沒辦法,一到冬天就這樣。”楊聲乖乖地由著夏藏牽手,夏藏體溫高,竟是如暖手寶一般暖和。
“那你在學校怎麽辦呢?你又說你們老師不準學生上課抱暖手寶什麽的。”夏藏乾脆把他手扣緊了些,“要不再去買雙手套?但戴手套又影響寫字兒。”
絮絮叨叨好一會兒,卻也想不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楊聲也不期待有什麽法子,只是挺喜歡被夏藏扣著手,便聽他絮絮叨叨,心裡先泛起層融融的暖意。
“傻笑什麽?”夏藏低了低頭,鼻尖快與楊聲貼上。
“笑待會兒睡覺,有更大的暖手寶可以抱。”楊聲趁機就往人嘴唇上“啾”了一下。
“慣的你。”夏藏嘴上萬分嫌棄,實則手已經不老實地摸進袖管裡,握住那節同樣冰涼的手腕子,“趕緊把手寫的練習題做了吧,到床上我再考你單詞。”
“哥,你在勾引我。”楊聲故作委屈道,尾音勾著少年特有的狡黠。
“那你還上鉤?”夏藏輕輕晃了晃他手腕,失笑反問。
見小少年眼睛亮亮地瞧著自己,也隻得回禮一般,在人嘴唇上又一次地“啾”了一下。
冬天這季節,最適合與心上人啾過來啾過去。
不會膩煩。
其實天剛冷起來那陣,夏藏提出要摟著楊聲睡時,遭到小倉鼠很是乾脆的拒絕。
為此他還難過了好一會兒,說:“你怎麽又不願和我親近了呢?”
“哥啊,這親近是一碼事兒,但冷是另外一碼事兒。”小倉鼠裹緊被子,寸土不讓。
夏藏也不跟他囉嗦什麽,直接把被子扒拉開,將人摟過來。
嘔吼,手腳冰涼,跟冰坨子有得一拚。
難怪不敢過來。
夏藏將那雙手攏到心口貼著,同時用腿彎桎梏著那雙胡亂蹬著想逃跑的腳。
“乖,別動。”夏藏貼在人耳邊輕聲吹氣,“暖和點兒好睡著些。”
“敗給你了。”掙扎了會兒,沒掙脫,楊聲隻得被迫保持這姿勢,嘟嘟囔囔軟下了聲音,“我又不是小孩子。”
“但再怎麽說,也比我小兩個月。”夏藏說,摟著楊聲的手從腰線往上,又一次不依不饒地按在了那塊傷疤上。
楊聲不動彈了,乖得跟貓兒一樣。
“嚷嚷,你是六月二十四的生日?”好一陣,夏藏都覺得自己快睡著了,但趁還有點清醒意識,問著楊聲。
楊聲也半夢半醒著:“嗯,查高考成績那天……就是生日。”
那還挺不錯的。夏藏笑了下,本來想說你生日那天我要給你份禮物。
但這是句廢話,過生日當然得送禮物。
只不過離家的這兩年,他就沒給楊聲再準備過禮物;哪怕以前在家,禮物也只是為了敷衍家裡的長輩。
可楊聲似乎還蠻喜歡他隨手買的東西,那天他看到楊聲難得練字,從筆袋的夾層摸出支紅鯉魚花紋的鋼筆,問他要著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