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絮的絮哦,現就讀於高一五班。”
五班?可真巧到一個班去了。
楊聲也不好意思不回答,簡單自我介紹道:“我叫楊聲,也就讀於高一五班。”
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安置好行李後楊聲自然地提出,要不一塊去吃個飯。
卻不想這句提議如同漫長的時間繩索,延續到了現在。
而後到了晚自習,老陸舉辦迎新班會,每個人都要介紹自己。
當時班上有七十來號人,陸陸續續一通發言完,楊聲記住的也沒幾個。
倒對“邱光浩月”這名字印象頗為深刻。
女孩當時頂著張冷漠臉,握著老陸隨手卷成的書卷話筒,慢條斯理地說:“我姓邱,叫邱光浩月。”
隨即捏了粉筆,扭頭慢條斯理地往黑板上寫:“邱光浩月。”
字體工整清秀,再加之名字格式少見,讓楊聲和薑延絮倆沒見過世面的男娃讚歎不已。
“這字兒真不賴。”楊聲說。
“這名字好斯巴拉西。”薑延絮說。
“什麽拉稀?”
“日語啦,就是說名字很美的意思。”
但那會兒關於皓月的討論僅限於名字,畢竟少年時期的男娃女娃不熟悉,才是最佳彼此欣賞的距離。
所以當升入高二,老陸將皓月安排成他的固定同桌,楊聲整個人都是拒絕的。
這拒絕並不是針對皓月,而是針對老班罔顧人權,試圖派人來監管他的自由。
不過皓月對他的自由完全不感興趣,隻說他們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別互相找不痛快就可以。
處事乾脆利落,和她漫長的本名有一絲違和。
“對了,你還記得我名字不,楊同學?”末了,這名字特殊的皓月竟還多此一舉地問了句,看得出她對楊聲的人格有多麽的不信任。
楊聲扯過便簽紙,刷刷寫下一行字推給女孩:“邱光浩月,你高一的時候我就記住你了。”
皓月那時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終是無法違背本心地說:“楊聲同學,你的字真的該練練了。”
雪天是適合回憶往事的天氣,待到鬥牛曲的上課鈴聲響起,楊聲才堪堪回神。
“我賭一百顆棒棒糖,他剛剛肯定是在想夏哥。”薑延絮嘟嘟囔囔地對皓月說。
“那我追加兩百包仙貝。”皓月接著茬。
楊聲想說自己賺大發了,他剛還真沒想夏藏;但要說剛剛回憶起和你們遇見那會兒的事情,有點太肉麻。
嗯,不說了吧。
想夏藏不算肉麻。
把那一大袋子零食拎好下樓,見著男朋友了就衝他嘩啦嘩啦地晃,得瑟得很。
“是獎品。”
“真厲害。”哪怕對他的得瑟,夏藏都不吝誇獎。
這會兒雪已經停了,地面微微潮濕,只有草葉欄杆上還殘留著清白的雪痕。
“哥,我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咱倆不是遲到了嘛,那天你們班的教室門是誰開的?”
“哦,他們直接翻窗戶進教室打開的門,順帶還有人幫我改了白板上的倒計時。”
“唉,你這人,明明班級是大家的,怎老是往自己身上攬事兒呢?”
“也沒有,就只是習慣了。”夏藏笑笑,隨即輕巧地帶過話題,“終於又下雪了。”
哪怕只有一會會,但也足以點綴這灰蒙枯燥的日常。
緩緩吸一口冷空氣入肺,被凍得哆嗦但精神難免一振。
“我聽我朋友們說,瑞雪兆豐年,明年會有好結果的。”
作者有話要說:
祝友誼地久天長。
第46章 XLVI
市統考結束,成績下來。
612分,年級第十一名。
楊聲看著分數名次五味陳雜,為自己排名和分數上去了而喜,但又為差一點點達到老陸的期望而憂。
去辦公室還被柳哥補刀,說你離第十名就差兩分。
“要這次英語上一百三了,不就正好有這兩分了嘛。”
幸好這次他文綜有二百四十分,數學也上了一百四,耳邊的嘮叨便少了些許。
只是經過語文老師辦公桌旁仍有些內疚,他語文成績長期穩定無長進,好在語文老師已經佛系,說你其他科考得不錯就行。
老陸讓五六班集體做個人的成績統計圖,楊聲畫好自己的折線,再舉起圖紙認真看,起起伏伏,但波動范圍並不算大。
這幾次都保持在年級前五十。
皓月也衝到了年級前五十,這兩次她的成績都處在穩定上升趨勢,果然穩住數學後,月姐無所畏懼。
薑延絮首次考進500分,按照老陸的話說,這是達到了一本的基礎線。
隻想考個本科混混日子的小薑同學一面畫圖一面直歎生活不易,“都趕著我好好學習。”
可不是嘛,這一天天,皓月盯著他英語,楊聲指點他數學,就連偶爾遇見夏藏,夏哥也向他親切友好地問候,最近有沒有在認真學習呀。
最近統考結束,夏藏上四樓上得勤了些。
是替他英語老師跑腿,給他的“師姐”柳哥送獨門英語秘籍。
有時楊聲正好遇上,就順便膩歪地送男朋友下樓;有時遇不上,小薑同學這青鳥(自封的)也嘰嘰喳喳,說我剛剛在辦公室看見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