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睡大半天。”夏藏認真道,“我以前沒事兒的時候也喜歡睡覺。”
“我才不信,你每天生物鍾那麽準。”楊聲乾脆沒骨頭地掛在夏藏身上,稍一用力,就把人撲倒了去,“說,今天這麽早起來,是不是在用那線圈本寫我壞話?”
夏藏神色微慌,對上楊聲質問的小眼神又瞬間平複下來。
“是啊,寫了滿滿兩頁紙。想看嗎?”
嘿,又逗他。
楊聲學乖了,偏不上鉤:“不想看,不能讓你得逞。”
“真不想看?”夏藏追問著,手已經不老實地探進他衣服裡,捏了把他腰間的軟肉。
楊聲扭動如一條貓貓蟲,咬牙忍笑道:“真不想。”
“唉,本來是打算讓你瞟兩眼的。”夏藏故作惋惜,如果不是他手已經摸到了楊聲脊背,楊聲會相信他這惋惜的真情實意。
“誰看誰是小狗。”楊聲撇撇嘴,賭氣說。
“你可不是小狗。”夏藏繼續逗他,“你是小倉鼠。”
“哥,得虧你是我男朋友,不然,不然……”
怎麽都不然不出個所以然,楊聲臉頰一紅,便磕到男朋友肩窩,狠狠地蹭了兩下。
夏藏忙給拍背順毛,語氣倒變得正經了些許:“等到我們倆在一塊七周年的時候,我會給你看的。”
“主要我之前那日記本是七年前寫的,那推算一下,這個本子該七年後看。”
“又想讓我給你跨時空留言?”楊聲抬了眼笑。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人們不常說七年之癢嘛,萬一那時候你煩我了,我給你看看這時候的日記……”夏藏還未說完,便被楊聲用食指和中指封住了嘴唇。
“我要煩你了,你就直接揍我一頓,別給日記本。”是凶巴巴地威脅道。
“可我打不過你啊。”夏藏慢悠悠地握住他手指,目光柔軟。
楊聲想了一想,吸吸鼻子說:“那就把我綁了,關起來吧。”
是摟著抱著太緊,天花板上的小吊扇也不夠給力,慢慢悠悠倒把汗給細細密密吹下,皮膚貼皮膚骨骼碰骨骼,又黏又滑怪不好受。
可哪怕這樣都沒打算松手,摟著抱著才覺得渾身舒服。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然晚上看看櫃子裡那書?”楊聲閉著眼睛輕聲說。
“現在其實也可以看。”夏藏稍稍還在喘氣。
“白日宣/淫不大好吧。”楊聲睜了隻眼,猶猶豫豫地哼。
“但我倆這樣都已經宣到一半了,”夏藏煞有介事道,“做什麽事情都得有始有終。”
“哥,你這麽一身正氣,我下手會很有罪惡感的!”楊聲由衷吐槽。
但到底倆沒事可做的高中畢業生還是起來,拉開了那放有“禁忌”之書的抽屜。
夏藏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個塑料扇子,賣力地手動驅暑;而楊聲則借著這股涼風,翻開了緋色書本的第一章 :“準備篇。”
嗯……
所以薑延絮到底哪兒來的這玩意兒?記錄得也太詳細了吧!
與其說是本讓人浮想聯翩的某色書籍,倒不如說是本正經的性/愛知識大全。
分門別類,有條不紊,甚至章節後邊還有被引用的論文注解。
“應該是撿到鬼……不,是撿到寶了吧。”夏藏咽咽唾沫,嚴謹地下定義道。
而楊聲則由先前的小鹿亂撞轉變為專注學習的狀態,若有所思地喃喃著:“原來還可以用道具啊。”
總而言之,某些奇怪的知識是增加了。
高考後慵懶燥熱的午後過得分外充實。
“沒得(die)工具,不好上手啊。”最後是看到太陽西斜,楊聲合上書本悠悠歎息。
夏藏拿扇子敲了他腦門,提醒他說:“你現在還未滿十八。”
“就差那麽一兩個星期。”楊聲舔了舔嘴唇,底氣十足地打量了男朋友過分白皙的脖頸,“早晚的事兒。”
“居心不軌啊。”夏藏長籲短歎。
楊聲把那礙事的扇子往旁邊一撥,啄了口男朋友嘴角:“哥,你不也是嘛。”
是,摩拳擦掌只等男朋友法定意義上成年,夏藏從沒說過自己是什麽正人君子。
不過他倆對體/位的上下倒沒有什麽過分的執著,楊聲一本正經地說:“果然還是感覺輪流會比較爽。”
主要他倆都有那麽點兒選擇困難症,能不選擇那就全都要。
夏藏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晚上室外氣溫降下來,才一塊溜溜達達地出門覓食散步。
夏藏說要換新的手機,方便聯系,但楊聲這年紀不上不下,這幾天還辦不了新的電話卡。
於是小情侶倆商量著等到二十四號以後再買手機辦電話卡,這兩天沒事兒就在幾家店裡走走看看。
雲山縣沒多大點兒地方,十來年上上下下都逛了個七七八八。
“剛上小學那會兒,我家是住城西邊嘛,學校卻在東轉盤附近,每天要走好久才能到學校,就覺得縣城好大好大。”
“而上初中家和學校的位置調換過來,我還是要走好久好久的路,那時候又覺得縣城沒那麽大了。我巴不得雲山縣再往外擴張一圈,這樣我就能閑逛很久再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