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靠近的時候,它偏偏要逃跑,而當他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時,它又會跑過來跳到他的面前,不滿的喵嗚,好像在問他為什麽不來服侍。
眼前含笑的青年, 跟那隻別扭的小貓, 又有什麽區別?
當初他是怎麽收服朱砂的來著?
左不過就是強行抓過來狠擼一頓, 擼的毛順了, 舒服了,就呼嚕呼嚕的隨便抱了。
“嗯,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容澤舟不動聲色的答應了一聲,甚至還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小糕點,做出想要投喂的模樣,生怕嚇走了警惕心十足的小貓。
林覓毫無戒心的盯著容澤舟的動作,甚至還在心裡感慨著——
我家船神就是賢惠,拿的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容澤舟手裡拿著勾貓的誘餌,一步一步走進林覓,然後停下來伸出手,柔聲問道:“吃嗎?”
剛剛還說不餓的林覓愉悅的點著頭,伸手就想去拿,卻被容澤舟突然擒住了手腕。
林覓徒勞的伸了伸爪子,卻沒能夠到他想要的糕點,不滿的皺了皺鼻子,說道:“船神,我警告你,別看你有腹肌,但我可是學過功夫的,當心我收拾你!”
容澤舟輕笑一聲,拋著手裡的糕點:“你剛剛不是還羨慕我有腹肌嗎?這麽晚了你還想吃甜食,肚子上只會長贅肉,不會長腹肌的。”
“誰羨慕你了,”
林覓哼了一聲,“不就是幾塊硬邦邦沒用的肉嗎?就算你有,也未必能打得過我!”
“你怎麽知道硬邦邦的,”
容澤舟故意逗他,“難道你趁我睡著了偷摸過?”
林覓瞪起了一雙杏眼,沒被抓住的另一隻手突然抓向容澤舟手中的糕點,容澤舟當然不肯給他,轉身想躲,卻被林覓反客為主的抓住了手腕,林覓順勢往前壓,容澤舟則是將手舉得高高的,利用身高優勢讓林覓夠不著。
林覓踮起腳尖去夠。
容澤舟也跟著踮起腳尖不讓林覓拿到。
林覓原地起跳,卻因為一隻手還被容澤舟握著而跳不高,一巴掌拍在容澤舟的手腕上,自己卻重心不穩的往前撲。
容澤舟趕緊想要縮回胳膊摟住林覓,而他手中的糕點,卻被正巧被林覓這一巴掌拍了出去。
“我艸,有刺客!”
一身哀嚎從餐廳外傳來,容澤舟和林覓瞬間停止了幼稚園的打鬧,站好了一起回頭往外看去。
疾風一手捂著頭,一手抓著摔的變了形的糕點,一臉茫然的走了進來。
“哥,小米,大半夜的你倆不睡覺,在這兒扔糕點玩兒?”
疾風的頭頂全是問號。
林覓臉不紅氣不喘的甩鍋:“我餓了來找點東西吃,船神非說那個糕點壞了,要扔掉。”
容澤舟:……
小米,你說這種話,以為會有人信嗎?
然而事實證明,容澤舟高估了自己在疾風心中的偉岸形象。
疾風聽了林覓的話竟然絲毫沒有懷疑,低頭聞了聞手裡的糕點,疑惑的說道:“沒壞啊,聞起來沒有一點怪味道。哥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不好使了?白天我就聽到你打了個噴嚏。”
容澤舟瞪了一眼疾風:“那還不是因為你非要把你從花園裡摘回來的花擺在我桌子上?”
疾風一臉委屈:“不是我摘的,是朱砂叼回來的,我以為它是想要給你的,才放你桌上。”
容澤舟咬牙切齒:“所以你就在花上噴劣質香水?”
“哪裡來的香水,咱們戰隊沒有人用香水吧?”林覓好奇的插嘴。
疾風理所當然的答道:“當然是從教練的車裡偷的啊,他又忘記鎖車了!”
林覓:也是不用這麽理直氣壯。
容澤舟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忍著想要動手教育熊孩子的衝動,從牙縫裡問道:“所以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到底下樓來幹什麽來了?”
疾風一拍額頭,順手蹭了自己一腦門糕點渣:“我這不是渴了下來喝水嘛,房間裡沒有水了,我拿幾瓶上去。”
林覓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拿了紙巾過來給熊孩子擦臉,順便指使容澤舟:“船神,幫忙找個袋子給疾風多拎幾瓶水唄-我已經訂了桶裝水了,以後每個房間都放一桶,省的大家想喝水還得往廚房跑。”
容澤舟蹲下來打開櫃子找塑料袋,疾風則是得寸進尺的對著林覓撒嬌:“小米啊,咱們能不能每個房間都放個冰箱?我喜歡喝冰的!”
林覓抬手順了順熊孩子的毛,語重心長的說道:“疾風啊,咱們戰隊窮啊,得省著點錢給大家再請個助理教練,你看這段時間咱們教練和嚴哥都累瘦了。委屈你了,再忍忍,以後咱們多開幾次直播,說不定就能賺夠冰箱錢了。”
疾風:那倒是也不必,沒有冰箱他也能活,大不了就多走幾步來餐廳拿!
容澤舟拎著水,林覓拎著疾風,將疾風連人帶水一起丟回房間之後,才一起回了房間。
房間裡,大桃睡在了窗邊的軟塌上,而朱砂則是盤踞在容澤舟的枕頭上打呼嚕。
容澤舟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朱砂抱了起來,朱砂警惕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家鏟屎官,立刻又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