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伴隨著驚醒的二哈爬上屋簷,自以為狼,以嗚咽聲伴奏。
孩子他媽連狗都罵:“一隻二哈,你以為你是狼呢?你看月亮搭理你嗎?”
又瞪著跑出來的小孩罵罵咧咧:“兔崽子,說你呢!”
二哈被凶懵了,腳下打滑,從屋簷跌下。
小孩最終還是哭著唱咕蛹,承受了他這個年紀該承受的命運磨難。
就被她媽拎著耳朵揪回家了。
靜默,死寂。
未煙抽了抽唇角,眼尾帶了點笑意,對著倆男孩子說:“你們看月亮搭理你們嗎?”
祁燃傻呵呵搖頭。
天上的月亮要不要搭理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月亮不能不搭理他。
祁燃不在乎被未煙內涵,趁周錦沒反應過來,搶佔先機,衝到未煙面前,大型犬似的搖尾巴。
“哥哥,我聽你的,我乖不乖?”
“……”
“愛我你就誇誇我,愛我你就抱抱我。”
未煙:“……”
“要喝奶回家找你媽。”
祁燃睜圓了眼睛,認真道:“我不,我就要喝你的奶,你的奶,我又不是沒喝過。”
未煙:“……”
這兔崽子到底在放什麽虎狼之詞?
在未煙困惑又無語,周錦震怒要揍人的眼神中,祁燃害羞低頭,乖乖軟軟地說:“你包裡那包奶我喝掉了。”
是這個奶啊……
周錦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的心,終於松了下來。
等等!
奶?那不是他塞進未煙包裡的嗎?
感情讓這小子佔了便宜?
祁燃又說:“你不能喝那種奶的,你乳糖不耐受,舒化奶更適合你。”
周錦忽然不知道該氣祁燃喝掉了他給未煙的奶,還是該氣自己不知道未煙乳糖不耐受這件事。
他都不知道,祁燃居然知道!
未煙也被怔了片刻,眯了眯眼,不知該說什麽。
他的私事,祁燃到底還知道多少?
兩人終於不鬧了,回到酒店後,在周錦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未煙還是毫不猶豫進了祁燃的房間。
他有問題想問,但不曉得從何問起。
少年洗漱過後,躺在床上,道了句「晚安」,就拉了燈。
厚重的窗簾擋著屋外漸明的晨光,屋內黑又靜。
祁燃今天算是折騰地很累了,很快就要睡著,迷迷糊糊中,卻聽見未煙開口喊他名字。
起初以為是錯覺,但未煙問出:“你對我很了解?”這句話的時候。
祁燃迷迷瞪瞪地說:“唔……了解啊,在一起那麽久,怎麽會不了解呢?”
少年還在犯迷糊,分毫不覺自己暴露了什麽。
未煙眉頭越皺越緊,望著對面的床,少年半張臉都埋在被窩裡,柔軟黑發被窗簾縫透入的光勾出輪廓,很快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問。
祁燃身上似乎藏著什麽秘密。
而且,還是關於自己的。
帶著這種困惑,未煙沒怎麽睡好。
他甚至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身處一場滔天烈焰中,似凶悍惡獸的火舌將他圍困住,奇怪的是,他竟不想逃,像是喪失了求生意志,坐以待斃,甚至隱隱期待火舌`舔上自己的身軀,將自己徹底吞沒。
而就在這時,身披濕透外套的高大青年闖入火海,神色慌張地喊他名字。
一聲又一聲。
而他自己望著那個怎麽都沒找到他的青年,竟勾唇笑了,笑意滿含溫柔,火光夠明亮,將他黑沉的瞳眸照成淺色,非但沒有恐懼,似還露出一些別樣情愫。
薄淡的唇瓣開合,似乎是在說:“再見了。”
未煙從夢中驚醒,滿目愕然。
夢中的他竟會露出那樣的情緒嗎?
演戲多年,他自然知道演出來的情緒,和真情流露有什麽不同。
要是表演,他什麽表情做不出來?
可他也清楚,什麽樣的情緒是根本演不出來的。
令他覺得渾身不適,不安焦躁的是:夢裡在火海中找尋他的人,和祁燃擁有同樣的面容,而他,流露出的真實情緒竟然是……
——壓抑太久,終於釋放的情愫。
作者有話說:
祁燃鄙視周錦,因為小學生才唱咕蛹,
他這種成熟男人一般都這樣——
「成熟」的祁燃坐在小商店門口的搖搖車裡,給他哥哥唱“愛我你就抱抱我,愛我你就親親我……”
……
感謝小天使萌的投喂——
葉挽扔了1個地雷;
鶴煙扔了1個地雷;
讀者「鶴煙」,灌溉營養液 +10;
讀者「39748629」,灌溉營養液 +1
第21章 我入戲太深
身為連男二男三都算不上,大多時間隻存在於女主回憶中的師尊,未煙戲份並不多,他連和女主的對手戲都少得可憐。
劇組把大多精力都放在A組,B組這邊氛圍要輕松很多。
祁燃就算不那麽專業,也不至於被嚴謹的導演罵的狗血淋頭。
仔細算來,祁燃也進組半個多月了,他和未煙的戲份只剩下兩三場,順利的話,一天就能拍完,在這之後,未煙就要拍攝最後一場為護女主而死的殺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