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披上外套,擋住破損地不成樣子的運動上衣,狠狠瞪了一眼觀察兩人的狗子。
狗子非常不客氣地朝他凶惡吠叫。
“汪——”
祁燃挪了挪步子,縮在未煙身後,凶神惡煞地叫回去。
“汪!”
“嗷汪汪——”
“汪汪汪!!”
未煙:“你幼不幼稚?”
祁燃眨巴著圓潤的杏眼,委屈可憐都寫在臉上,他縮了縮脖子,嗷嗚了聲。
未煙帶祁燃去了趟醫院,處理了傷口又打了狂犬疫苗。
祁燃心花怒放,連血淋淋的傷口都不疼了。
滿心想著的都是:老婆好貼心,親自帶他去醫院耶!
要知道,上輩子他老婆一點都不關心他,他生病了也頂多給他喊個醫生來家裡,順帶給他買一兩回感冒藥都是極難得的。
這一次,他居然親自帶他去醫院!
還全程陪同!
處理好傷口,祁燃一瘸一拐地走出醫療室,有些赧然地低頭嘟囔:“你為什麽帶我來醫院啊……”
看未煙冷冰冰的樣子,他都做好心理準備,得一個「滾」字,再鞭數十,驅之別院了。
未煙倚靠在牆邊,抱臂眯眼看他。
“你那個狀態,再不打疫苗,我怕等不到見明天的太陽,就能被大黃徹底同化了。”
畢竟,他「汪」地很有靈性。
祁燃:“……”
未煙又補了一刀:“你要是得狂犬瘋了,死了,我們家大黃陪葬就不劃算了。”
“?”
“臥槽?我他媽還比不上一條狗?!”
作者有話說:
清純男高中生:汪!
大黃:汪?
清純男高中生:汪汪汪!!
大黃:滾——
清純男高中生:?
大黃:是你逼我說人話的……
第4章 他說下面給我吃
未煙卻說:“你還不如它,畢竟大黃聞著味兒都能看家護院,你連房間都能走錯,床上多了一個陌生人都嗅不出來。”
祁燃反駁他:“我又不是狗子,我當然聞不出來。”
說到嗅覺,祁燃才發現自己披著的屬於未煙的衣服上,除了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還夾雜著只有未煙身上才有的熟悉氣息,像是夏日沁涼的薄荷葉混著淺淺的煙草味。
重生前,他日日夜夜都和未煙生活在一起,太熟悉這股氣息了,就沒多留意。
這會兒倒是覺得有些懷念。
祁燃原本是不喜歡煙草的。
小時候,他同桌一下課總去學校對面的小賣部買飲料零食,還拽著他一塊兒去,他隻去過一次,就印象深刻。印著鮮紅香煙、零嘴字樣的玻璃門一推開,搓麻將聲伴隨著裡頭的烏煙瘴氣,如同上墳燒紙的濃煙,一股腦湧進鼻腔,折騰地他差點厥過去。
因而,一想到抽煙這兩個字,祁燃覺得怪惡心的。
這要麽是街頭混混,不良少年的標志性道具,要麽就聯想到穿著背心汗衫的油膩大叔聚在一塊兒吞雲吐霧。
但未煙不一樣……
他身上的煙草味很淡,不油膩,反倒有一股沁涼的藥草香似的。
這個人還有一點潔癖,總而言之,煙火氣息那麽濃重的煙草都被他抽成了佛前上香。
和他這個人一樣,寡欲又清冷。
看著他微蹙的眉眼,祁燃捏了捏衣角,撇嘴道:“我……我那不是喝多了嗎?我又不是故意走錯的,而且……”
“而且什麽?”
未煙抱臂,修長的指輕敲著手機殼,眯眼看他,眼底都是疏離。
“……”
祁燃被這眼神傷到了,語塞到說不出話。
他又不能說:以前和你同床共枕慣了,聞到熟悉的氣息,一下子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是上輩子。
那一夜,他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甚至關心未煙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想給老婆換一件睡衣,可把彼此的衣服都扒了,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睡衣,就乾脆這麽睡過去了。
未煙打開手機的打車軟件:“我給你叫個車,你趕緊回家吧。”
祁燃愣了會兒。
覺得就這麽帶著一身傷,狼狽回家,到時候被問起來,他難道要說跟狗打了一架?
太丟臉了!
他一把摁住未煙的手,慌忙說:“不!我不回家!”
未煙冷眼凝著他。
“我……我……對了!我書包還在你家院子裡,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取!”
“……”
無可反駁的理由。
“放手。”未煙睨著他抓著自己腕的手。
祁燃松了手,蔫耷耷地跟在未煙身後走出醫院。
垂在褲縫的手指輕輕碾了下,腦子裡還在回憶著未煙手腕的觸感,皮膚很好,滑不溜丟的,即便在炎熱夏日,他體溫依舊偏低,手都是涼的,整個人像是浸在冰水裡剛撈出來一樣。
手涼的男人,做不了上面那個。
肯定支棱不起來。
難怪了,未煙那麽沉冷,看起來一點都不嬌弱,和外面那些妖豔賤貨都不一樣,又給人一種可靠大哥的感覺,乍一看,做攻方也是綽綽有余的,可奇怪的是偏偏沒有小零喜歡他,也就自己不得不被聯姻捆綁,才勉為其難和他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