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的手機彈出來個提示框,他做業務的,郵件看得很勤,此時雖然罵罵咧咧,卻還是打開了手機版郵箱,點進去看郵件。
“財務處?財務發什麽癲呢……我靠?我靠?”
見他反應這麽激烈,其他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怎麽了你?接了個大單?”
“不是啊!”他瞪著手機屏幕像是要把它看出個窟窿來,“臥槽真的假的,你們快看看自己的郵箱有沒有收到郵件?”
同桌人各自拿出手機查看消息,片刻後,不光他們這一桌,整個餐廳都此起彼伏的發出了驚歎。
“什麽情況?”
“老板大方!我決定我要為正宸當牛做馬一輩子!”
“真的假的啊!什麽時候到帳。”
“天啊這全家福也太甜了吧……”
“什麽啊?”有人手機上沒下郵箱,聽他們說的心癢難耐,借了同事的手機過來看。
財務發給正宸全體員工的是一封通知,內容很簡單,老板家裡有喜事,自掏腰包,給所有正式員工發一個月獎金。
白得一個月工資!
這是走路上餡餅掉嘴裡了啊!
下面一欄是談翊龍飛鳳舞的簽字,並附上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午後的客廳,季淮坐在沙發上,橫抱著穩穩,談翊一手攬著他,一手給小崽子扶著奶瓶,穩穩被兩個爸爸照顧著,喝得一臉滿足,兩隻肉乎乎的小腳丫都搓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的喜事啊。
那員工看完郵件,一邊高興不已,一邊十分羞慚:“原來還真的是躲起來生孩子去了啊。”
這邊正宸已經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而這消息也迅速在圈子裡流傳了開來,之前的謠言不攻自破——談翊好好的,不僅沒有病重,更有了繼承人。
而此時,他們一家三口暫住的A市老宅裡,談翊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去趕飛機了。
季淮將睡著了的孩子交給阿姨放回小床上,自己則走到談翊面前,替他將領帶調整了一下:“真的不疼了?有什麽急事非要這時候去呢。”
“不疼了。”談翊溫和地笑著,“我快去快回,不會影響我們婚禮的。”
季淮道:“不急,你不要趕著回來,還有一個多月,怎麽樣都來得及的。”
“我知道,但是會想你啊。”談翊直白道。
季淮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他一下:“行了,快走吧,等下趕不上飛機了。”
談翊又討了個吻,這才離開。
兩個小時後飛機在J國落地,早已等候在機場的下屬開車帶他離開,輾轉幾處後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來到一個偏僻荒涼的倉庫裡。
談翊面無表情地下了車,在手下人的陪同下走進昏暗破敗的倉庫裡,裡面陰冷潮濕,只有一盞昏黃的燈,照亮一小塊區域,露出一小塊鐵柵欄,欄杆外的地上有一個翻倒了的碗和一攤飯菜,因為當地氣溫高,已經散發出了腐敗的氣息。
談翊一行人走近之後,打開了籠子裡的燈,裡面被捆著的人立刻抬起頭。
莊燁霖原本漂亮的面孔髒汙一片,周身高雅的氣質散盡,此時完全像是個不修邊幅的瘋子。
他也的確是個瘋子。
“談翊……”他啞聲喊道,“談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談翊的語氣沒有絲毫溫度:“莊燁霖,我給過你生路的,而且是兩次。你為什麽總是這麽不知死活呢。”
莊燁霖怨恨地看著他:“是你,都是因為你,你是為了那個季淮所以才放棄我的,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談翊已經沒有跟他廢話的興致,他偏頭示意旁邊的人,對方得到授意,用膠帶貼住了他的嘴巴。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去動他。你不願意在國外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那你就乖乖回來,接受你該有的製裁。”
談翊冷冷地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掙扎,他的腦海中閃過上一世那個沒有接通的季淮彌留之際打來的電話,和這一世滿屋子的熊熊火焰。
他太該死了。
“等下我會送你回國,給你找最好的律師。”
“買凶殺人,偷渡,蓄意縱火,加起來夠送你走了。”
“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用一點私人手段,不然難解心頭的恨。”
談翊的眼神如同刀鋒一樣,從莊燁霖身上劃過,讓嗚嗚掙扎著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最終談翊的眼神停留在了莊燁霖視如珍寶的那雙手上。他彈鋼琴,最寶貝的就是雙手,從小就是連重物都不肯提的。
手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了一把彈簧刀。
談翊有了家室,也不太想見血,便背過身去到隔壁的房間休息喝茶,順便吩咐道:“他那顆痣,也弄掉,看著煩。”
很快,荒無人煙的廢舊倉庫裡就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第二天談翊去當地的玉石市場上逛了一圈,這邊翡翠出的多,他在拍賣場拍了塊壓軸的玻璃種帝王綠,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一塊原石起拍價1.2億,他抬到了三個億才拿下來。
辦妥了手續,談翊便圓滿地回國了。
他趕著回國,坐了紅眼航班,落地時是晚上十二點,到家時已經是一點多了。偌大的房子裡靜悄悄的,眾人都已經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