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居安還是覺得被對方經紀人用這麽赤果果的眼神看著,還是會覺得窘迫。
嚴澤封倒是一派坦然地對著黃鶴點頭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送了。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
說完,也不管黃鶴什麽反應,拉著一臉不自在地居安直接去了廚房。
黃鶴看著嚴澤封無情地背影,好氣又好笑。
突然就生出一種,有了媳婦不要爹的無奈跟悲憤。
搖搖頭,拎上包轉身離去。
居安跟著嚴澤封進了廚房,看不到黃鶴後才松了口氣,皺著眉看向嚴澤封,“你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今天你經紀人會來?”
以前都不會過來的,今天會突然過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嚴澤封的意思。
不然黃鶴不會無緣無故就直接上門。
嚴澤封討饒道:“鶴哥也是臨時找我有事,我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才讓他直接過來的嗎。我以為能在你醒來之前說完,誰知道說了這麽久。”
居安看了一眼餐廳裡的掛鍾,已經晚上九點了。
驚訝地問道:“這麽晚了?他什麽時候來的?”
“七點多吧,下了班順道過來一趟。”嚴澤封一邊回答,一邊將鍋裡的粥盛進碗裡。
居安不解地問道:“這麽晚還過來找你,是很急的事情嗎?”
嚴澤封道:“也不算很急吧,是一個大導發過來的邀請。本來我可以明天過去拿,但明天鶴哥要出差去趟外地,怕耽擱時間,就提前給我送過來。”
“哦。”這麽一聽,感覺都好敬業的樣子。
再一想他自己,每次朱俊找他接工作,都是能推就推。這麽一對比,他真的好鹹魚啊。
居安接過碗筷,看了一眼嚴澤封,反思了一秒自己的不思進取。
等一口粥入口,歎息一聲,奮鬥進取是什麽?在家鹹魚,想吃什麽有人送到嘴邊不香嗎?為什麽要奮鬥?
況且,就算他努力奮鬥,賺得也沒有嚴澤封多,何必呢?反正他也想不起嚴澤封,他現在的收入養自己綽綽有余,這就夠了。
這麽想著,居安咽下嘴裡的食物後,看向嚴澤封猶豫著問道:“封哥。”
嚴澤封看向他問道:“嗯?想要什麽?”
居安搖搖頭,“不是,我是想問你,你應該不介意自己的另一半收入低微吧?”
“嗯?”嚴澤封疑惑地看向居安,沒搞懂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居安:“就是……你應該不介意,我養不起你吧?”
嚴澤封:“???”
嚴澤封:“……”
嚴澤封:“你睡覺睡傻了嗎?一天天腦子裡想什麽呢?我需要你養嗎?”
“……你才睡傻了呢。”不需要就不需要唄,幹什麽還人身攻擊?
“你沒睡啥你能問這種問題出來?”嚴澤封皺眉看著居安,一臉的不讚同。
居安無語地看著他,不想跟他說話了。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粥,喝完後把碗一推。
“我吃完了,睡了!”
說完,起身回了臥室。
嚴澤封無奈地搖搖頭,起身收起碗筷,收拾好廚房後,也跟著回了臥室。
臥室裡,居安重新躺回了床上,正側躺著在那玩手機。
嚴澤封走過去,爬上床,從背後連人帶被子一把將居安摟入懷中。
居安玩手機的動作頓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身後,“你幹什麽?”
“不幹什麽?想我老婆了。”嚴澤封說著,把頭埋進居安的頸窩,像條大狗狗一樣蹭啊蹭的。
居安被他蹭的不得安寧,一把抓住嚴澤封的頭髮,不樂意道:“你是狗嗎?頭髮蹭的癢死了,離我遠點!”
盡管兩人現在已經解開了誤會,也互通了心意,但相處模式依舊跟之前差不多。一個拚命往一個跟前湊,一個一臉嫌棄把人往外推。
“我不!”
只不過區別還是有的。
之前嚴澤封被嫌棄地推開後,顧忌著居安的情緒,沒敢太過分。被推開後就一臉委屈地看著居安,把人看心軟了再湊過去。
現在則是,被推開也不放手,居安越推他越往跟前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有恃無恐。
因為知道居安心裡對他的愛不比自己對居安的少,所以嚴澤封才敢這麽篤定,即便自己把居然惹炸毛了,居安也不會真的離開自己。
就像不管居安怎麽嫌棄他,他也同樣不會放開居安一樣。
兩個人在床上鬧了一會兒,居安喘著氣喊道:“你給我消停會兒!我腰疼!”
嚴澤封果然聽話地安分了下來,掀開被子,跟居安一起躺進了被窩。把人撈進懷裡摟著,一隻手在居安的腰上力道適中地按揉著。
居安靠在嚴澤封懷裡,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漸漸地,又有些開始犯困。
快睡著的時候,突然想到之前朱俊跟他說起的綜藝。
睜眼看向嚴澤封,問道:“你經紀人今天給你送劇本,那你是不是很快又要進組了?”
嚴澤封低頭看了居安一眼,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回答道:“沒那麽快,演員都還沒定下,正式進組最少還得一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