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嚴總。”
一艘快艇上的人發現了他們,朝著他們開過來。
“走。”
薑鉞終於出聲,拉起嚴既鋒往巨浪的反方向遊去。
快艇速度很快,在大浪打來的前一刻將他們拉上船,又迅速地開遠。
薑鉞坐在船上喘了兩口氣,看到嚴既鋒褲子滴下來的水在腳下積成一灘血水。
嚴既鋒沒有痛覺一樣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他連忙對船上的人問:“有沒有醫療箱?他中槍了。”
嚴既鋒中的子彈還在腿裡,但船上的兩人是來支援的戰士,沒有準備醫療箱。
薑鉞要了一把□□,蹲到嚴既鋒面前,小心地挑破了他的褲腿,左腿內側被打出了一個血洞,血汩汩地往外流。
他輕輕動了下嚴既鋒的腿,再仰起頭問:“疼嗎?有沒有傷到骨頭?”
“應該沒有。”
嚴既鋒一手緊緊抓住船邊的欄杆,用力得青筋冒起,臉上卻沒有一絲疼的表情。
薑鉞默默地伸手把嚴既鋒的領帶扯下來,勒緊了傷上方的腿,終於又仰看向了嚴既鋒,“忍一下。”
嚴既鋒沒有回答,也沒有動,薑鉞拿出了那個嚴越欽的打火機,在匕首的刃上燒了一遍,又抬眼看到嚴既鋒緊咬著牙,他猶豫了一下掀起嚴既鋒的衣擺裹在打火機上塞給嚴既鋒,“咬它。”
接著,薑鉞重新低下頭,小心挑開傷口將子彈挑出來,最後把襯衣割成了綁帶綁在傷口上解開了領帶。
他做完等了片刻才敢抬頭,看到嚴既鋒已經滿臉冷汗,頸側的青筋都冒了起來,他輕輕地說了一聲,“好了。”
“可是我疼。”
嚴既鋒把打火機捏在手裡,從牙縫間擠出四個字,薑鉞忽然蹭起身,支著腰過去捧起嚴既鋒的臉直接吻下去。
旁邊兩位戰士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面驚到了,他們剛剛還在震驚嚴既鋒的忍耐力,怎麽突然就變成限制畫面?他們連忙轉頭避開。
“好點了嗎?”
薑鉞終於放開了嚴既鋒,輕聲地問他。
嚴既鋒勾了勾唇角,“你直接坐上來就好點了。”
旁邊兩位戰士聽得耳朵發紅,不敢出聲。薑鉞瞪了嚴既鋒一眼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瞬間恢復成什麽也沒發生過的表情,嚴肅地問嚴既鋒。
“阿曾哥是不是那邊出什麽事了?”
嚴既鋒盯著他不回答,他就繼續說:“他沒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能讓他跑了。”
“他半路去了申叔那邊,現在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其中一個戰士接了薑鉞的話,他剛說完腰上的對講機就傳來聲音。
“3號大魚跑了,往西去的,附近的漁船注意追捕。”
戰士放下對講機就說:“阿曾跑了。”
薑鉞驀地擰起了眉頭,阿曾哥沒按時出現肯定是對他不夠信任,但阿曾哥這人過於貪心,什麽都想要,哪怕現在這個情況也一定不會空著手跑。
他篤定地說:“我之前給他說了一個假的工廠位置,他肯定也猜到昂萊這邊出事才跑的,但他跑之前肯定要撈一點貨。”
“什麽位置?我立即上報給總控。”
這次行動是國際聯合緝毒,真工廠一組,昂萊瓦登一組,還有一組圍捕申叔,剩下的都去了瓦登的老巢,等臨時再調出一組人追捕阿曾哥,可能阿曾哥早跑了。
薑鉞思忖後,報出一個坐標,然後決定地說:“這就是我告訴他的位置,你報上去。附近有沒有別的船?你們送嚴總回去,我先過去想辦法拖住他。”
嚴既鋒突然插道:“等船的時間夠他跑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受傷了。”
薑鉞把他的話駁了回去,他就盯著薑鉞一眼不眨。
旁邊的兩位戰士看著兩人,感覺他們眼神中像是說了一萬八千句台詞。
這次的行動都是基於嚴既鋒和薑鉞的潛入臥底開始的,兩人有這樣的膽色和能力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也不是超人,抓人的事不能再讓他們冒險。
然而,沒等他開口勸說,嚴既鋒猝不及防把他和戰友都撞進了海裡,開船跑了。
“這兩人真是瘋子!”
他浮在水裡對戰友說了句,立即上報了薑鉞說的坐標。
快艇開遠,嚴既鋒開船,薑鉞戰在他背後,海風撞過來又刮過去,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發現了一艘船。
“那是阿曾哥的船?”
嚴既鋒終於開口,沒有回頭去看薑鉞。
他知道薑鉞一定要去追阿曾哥的原因,當初薑鉞他爸出事的起因是接了一個項目,他查到這個項目背後真正的老板是阿曾哥,項目結果是一種新型毒品也不是巧合,而是阿曾哥本來的目的。
但最後毀掉薑鉞爸實驗室的人不是阿曾哥,放火燒了薑鉞家的也另有其人。
這是薑鉞一直追尋的真相,他阻止不了,但也不能放薑鉞一個人去。
薑鉞沒那麽不在乎他,可是薑鉞對他的在乎是要他眼睜睜看著他為了他爸,為了嚴越欽去拚命,他做不到。
“嚴既鋒,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
薑鉞反問嚴既鋒,嚴既鋒忽然加速朝著前面的船開過去,在吵人的引擎聲中嚴既鋒大聲回答:“你要我和你去嗎?”
不等薑鉞再開口,前面大船上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阿曾哥的影子出現在船舷,應該是認出了他們,隔了上百米仍然憤怒地朝他們開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