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見過阿嚴哥的人在什麽地方?”
周添打量了一眼薑鉞新換的衣服,沒明白薑鉞明明很嫌棄,怎麽進個房間出來就換上了?
他對上薑鉞嚴肅的眼神,也跟著嚴肅了幾分。他得到的消息沒有任何證據佐證,都夠不到上面派人來查,所以才會透露出來。
他坐到靠窗的床上拿了一根煙夾在指尖說:“薑鉞,你也清楚這種消息沒法確定,來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你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就當是給自己一個交待。”
薑鉞站著一動不動,片刻後重複了一遍,“告訴我在什麽地方。”
周添無奈了,“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不要這麽著急。”
薑鉞忽然坐到了另一張床上,向他伸出手,“煙。”
周添扔了一根煙到對面的床上,接著又把打火機扔過去。
他以為薑鉞明白了他的意思,結果薑鉞撿起煙點燃,吐了自己一臉的煙霧說:“告訴我在什麽地方。”
“小鉞,做人放輕松一點,別把自己崩那麽緊。”
薑鉞還是執著地望著他,要知道答案。
周添一直覺得薑鉞有時很偏執,甚至是鑽牛角尖,他長歎了一口氣說:“以前隊裡的消息,說是有人在D8見過像嚴越欽的人出現。”
D8是他們內部的代號,4年前薑鉞還在警校時被選來執行的任務,就是和周添一起的,調查一起跨國走私案。
這個案子本來沒那麽複雜,可他們查著發現與N國盤踞的販毒組織有關,當時嚴越欽是組織下的一個小頭目。
到現在周添其實都不明白,當初薑鉞到底是怎麽和嚴越欽搭上關系的,不過嚴越欽和販毒組織有關系,他就讓薑鉞順著這個關系去套信息。
查到後面,他們雙方都懷疑對方很可能是自己人,但一直沒點破,直到在一次交易中,差點就拿到國內走私人員的證據,卻在關鍵時候嚴越欽臥底的身份暴露了。
D8是當地最大黑色組織下面一個地盤的代號,當時出事時薑鉞和嚴越欽在一起,說不定現在還有人認得薑鉞,畢竟薑鉞長了一張讓人難忘的臉。
“我一個人去。”
薑鉞說了這句就把煙摁滅,起身要走。
周添連忙叫住他,“開什麽玩笑,出事了怎麽辦!”
薑鉞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周添也知道薑鉞來了就不可能觀光一下舊地就回去,他妥協地說:“你得聽我的命令,我們只是來找人的,不乾別的。”
薑鉞點頭,他知道周添其實一直對嚴越欽的事耿耿於懷,他一直覺得要不是他們和嚴越欽扯上了關系,嚴越欽的身份可能就不會暴露,嚴越欽就不可能出事,說不定現在已經平安退役了。
“來吧。”
周添說了一聲,把他的包打開了,薑鉞看到他從裡面掏出了好幾頂帽子,衣服,最後還有好幾頂假發。
“你戴這個。”
周添在假發裡挑了一個大波浪長卷,薑鉞眉頭蹙得眼距都縮小了,對著那頂假發拒絕,“不戴。”
他才發現周添讓他買這件衛衣就是有預謀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臉能讓人記多久。”周添朝薑鉞看去,“你還想不想找越欽了?”
當初嚴越欽臥底暴露時,薑鉞就和他在一起,有人認出他肯定會馬上連想到嚴越欽。
如果嚴越欽真的在這裡,他被認出來,很可能會暴露嚴越欽。
如果嚴越欽真的在,卻一直沒有聯系國內一定有原因,暴露了可能會有危險。
薑鉞思考一番妥協了,周添就把假發套在了他頭上,再把他的帽子往上一戴。
頓時周添定住了眼,薑鉞的臉很精致,戴上假發不顯女相,但又沒有男性的剛硬感,整個人仿佛介於性別中間,純粹的好看。
他忍不住感歎,“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怎麽弄都像模像樣。”
薑鉞不習慣頭上厚重的感覺,下意識想撓,又怕撓掉了假發,忍了回去說:“行了。走吧。”
周添本來就一身像流浪漢的樣子,他換了件看起來不太乾淨的衣服,接著就出門了。
天已經黑下來,他們先去租了一輛車,開車去D8。
D8其實是一片商業街區,最多的就是娛樂場所,國內沒有的這裡都有,街上到處都是眼神曖昧的男男女女。
D8最出名的就是被稱作「人間天堂」的一家會所,在街上最顯眼的地方,一到天黑就霓虹能閃瞎眼。
會所就是當地的黑色產業,與其他勢力盤根錯節,裡面肯定也少不了別的勢力的人。
要在這種地方找一個可能出現過的人,光靠運氣是不行了,只能找人幫忙。
4年前周添在這裡有一個線人,叫阿昆,但時過境遷還能不能對上線他也不確定,只能先找到人再說。
周添把車停到「人間天堂」附近,對薑鉞說:“阿昆寸頭,腦袋左側有個7字形的疤,以前是裡面的打手。不確定他還在不在這裡,碰碰運氣了。”
薑鉞點頭,下車和周添分開走了,他進去裡面第一眼就仿佛頭要炸了。
裡面的人太多,一瞬間腦子裡記住的信息像爆開的炸彈一樣讓他頭疼。可他要找人,沒辦法不去看,只能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再往裡進去。
會所很大,而且有5層,一層是人最多也最亂的,中間有一個舞台上面正在表演,下面一圈人圍著一起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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