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薑鉞收起手機又對他說:“之前叫你幫忙查的事,不用查了,我自己去。”
周添還想說什麽,薑鉞已經往旁轉身,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添哥,再見。”
——
趙穎傑到嚴既鋒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昨天在葬禮上嚴既鋒突然跑了,之後他就打不通嚴既鋒的電話,以為嚴既鋒是因為嚴越欽心情不好,沒敢打擾。
可到今天嚴既鋒的電話還是打不通,他忍不住擔心起來,雖然嚴既楠`楓鋒強悍得不知有什麽值得他擔心,但作為一個工作狂魔,嚴既鋒的電話沒有這麽久打不通過的,頂多是打通了不接。
作為嚴既鋒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趙穎傑還是打了別墅的座機,嚴既鋒哪怕不想工作,應該也在家和薑鉞乾不可描述的事。
電話打通,接的人是何伯,他還沒開口何伯就像找到救星般。
“你是小趙?你來看看既鋒吧。”
“他怎麽了?”
何伯猶豫了片刻說:“薑鉞不見了,他昨天回來就在房間裡,到現在也沒出來過。”
趙穎傑吸起一口涼氣,想象了一下嚴既鋒現在的模樣,立馬就趕來了。
他在何伯的帶領下到了薑鉞的房間門口,門開著一條小縫,能看到裡面一片昏暗,一點光沒有。
“他昨天下午回來就一直在這裡面,昨晚一陣陣地響,我沒敢進去。”
何伯小聲向趙穎傑解釋情況,趙穎傑其實也挺慫的,他見過嚴既鋒打架的樣子,太不要命了,他敢說要是真惹怒了嚴既鋒,嚴既鋒能直接弄死他。
他對著何伯殷切的眼神,最終還是咬牙上前,又輕又慢地推開房門,外面的光隨著門透進去,頓時映出了屋裡的一片狼藉。
嚴既鋒是把整個房間都拆了?
趙穎傑視線掃了一圈,嚴既鋒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緊閉的窗簾透著微光,淺描出他的輪廓,就像坐在萬千屍骨上的殺神,一動不動,一身讓人生寒的冷光。
這看起來不只是薑鉞不見了,是甩了嚴既鋒跑了。
上回薑鉞去N國嚴既鋒也沒這麽可怕。
趙穎傑小心地往門進踏進兩步,猛地聞到了滿屋子都是煙味,才發現嚴既鋒擱在扶手的手夾了一根煙,微弱的紅點一閃一滅。
“嚴總,你在抽煙?”
趙穎傑震驚得脫口而出,嚴既鋒討厭煙味幾乎是深惡痛絕,怎麽就一夜之間不討厭了?還自己抽上了?
嚴既鋒不回話也沒動,像是看不見有別人,整個房間壓抑得仿佛連空氣都靜滯了。
趙穎傑還從來沒見過嚴既鋒這個樣子,想進去腳卻往後縮,甚至覺得多呆一秒就要窒息。
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管嚴既鋒,嚴既鋒突然開口了。
“問邢諶,薑鉞家在哪兒。”
趙穎傑想了一下嚴既鋒的話才明白意思,嚴既鋒之前的態度多半是從來沒關心過薑鉞住哪兒,他暗暗在心裡嘖了一奶,果然退出房間給邢諶發消息,幸好年前那次他加了邢諶。
不過邢諶那仿佛當薑鉞是他兒子的護短態度,他沒敢直接說薑鉞甩了嚴既鋒跑了,嚴既鋒找不到人,不然邢諶肯定不會告訴他。
他扯了個借口說薑鉞最近心情不好,嚴總要給人驚喜,哄哄薑鉞開心。
幸好邢諶還不知道薑鉞跑了,詳細地問了他一遍,他好不容易圓過去才終於告訴他,他立即回去門口向嚴既鋒報出了地址。
嚴既鋒終於動了一下,他腳下已經滿地煙頭,煙是掀了床從床墊底下發現的,不知是薑鉞什麽時候偷偷摸摸藏的。他坐的沙發以前是在他房間裡的,他喜歡在上面弄薑鉞,前段時間搬過來了。
薑鉞把他家弄得變了一個樣,說走就走了。
嚴既鋒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接著起身踩過滿地狼藉走出去,趙穎傑和何伯都在門口看著他,他誰也看不見走過去。
趙穎傑終於看到嚴既鋒的臉映在了光線下,驚得瞪直了眼。
嚴既鋒的臉還是那麽完美,卻沒有表情到讓人不自覺發寒,就像古代的暴君一言不合就要誅人九族一般。
他連忙把路讓開,嚴既鋒徑直地走出門,腳步平穩,不急不緩下樓去。
昨天嚴既鋒開回來的車還停在院門外,他出去直接將車又開出去,一路開到薑鉞住的公寓樓下。
他把車停在路邊徑直進去,被公寓的管理員攔住了。
“先生,請問您找誰?”
嚴既鋒一眼橫去,管理員已經認出來,但職業素養讓他沒有表現出來,維持著應有的微笑說:“先生,不是本公寓的業主都需要登記。”
嚴既鋒沒有耐心,但還是耐著性子去登記,登記完對方卻還要聯系薑鉞,需要薑鉞同意才讓他上去。
然而薑鉞留的電話根本打不通,管理有些為難地看著他說:“抱歉,薑先生的電話打不通,您——”
嚴既鋒最後的耐心告罄,掏出他的證件黑卡手機全拍在桌上,朝管理員看去,意思很顯明,他非上去不可。
管理員被嚴既鋒的眼神嚇到了,他也不懂同樣是兩隻眼睛,嚴既鋒頂多是身高高了一點,但他沒由來的抖了抖,最後沒敢收嚴既鋒拿出來的東西,還是開了電梯讓他上去。
嚴既鋒第一次來這裡,出電梯見到一片全白,空無一物的門廳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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