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布認出他瞬間沒了剛剛的膽怯,熱情地邀請他回家,他拒絕了。
接著薩布和他說了說這些年小城的變化,最後告訴他,“一直有個人,每隔段、時間就、會來找你。前幾天她、還來過。”
“什麽人?”
薑鉞想不到有誰來這裡找他,薩布回答他,“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叫我如、果見到你,就讓你去找她。她說她、叫蘇杏。”
蘇杏。
薑鉞他爸的實驗室有一位助手名叫蘇杏,是從國內跟他爸一起來的N國,他爸的學妹,他爸很信任她,還來過他們家。
“謝謝。我知道了。”他道完謝拿出一疊錢塞給薩布。
薩布震驚地看著那麽厚一疊錢,“你給我錢幹什麽?”
“感謝費。”
薑鉞不等薩布再說話就把車窗關起來,開車走了。
他記憶裡還有蘇杏的電話,如果蘇杏真的在找他,留下的信息只有名字的話,那電話應該還能打通。
於是,薑鉞一邊開車一邊拿起手機,撥號時才發現手機關機了,然後想起嚴既鋒給他打過電話。
他倏然把車停在了路邊,雙手捏緊手機半天終於還是取出手機裡的卡,抬手就要往外扔,可手舉到半空卻又收回來。
最後他把卡放進衣服內袋,換上新買的號再開機,撥了蘇杏的號碼。
果然打通了,對面接起來他就聽到聽到一個女聲。
“你好,請問找誰?”
薑鉞頓了頓回答:“我是薑鉞。”
對面的聲音立即驚訝起來,“你在哪裡?是N國嗎?你回去了對嗎?”
薑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找我做什麽?”
蘇杏停頓地好一會兒才說:“你爸在出事前找過我,說如果他出了什麽事,讓我帶你回國。”
薑鉞一時沒出聲,她又說:“你現在是在N國嗎?有時間嗎?我去找你,我們當面再說。”
“好。”
薑鉞答應下來,蘇杏就發了一個地址給他,離他在的地方不遠,他直接開車過去。
蘇杏給的地址是一家咖啡廳,但小城的咖啡廳和飯店一樣,不過現在不是飯店,店裡幾科沒有人。
薑鉞進去看了一圈,在最角落發現一個女人,與他記憶裡蘇杏的樣子對上了,雖然臉上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但整體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蘇杏發現看過來,登時眼眶一紅。
薑鉞走過去停在桌前和蘇杏打招呼,“蘇阿姨,你好。我是薑鉞。”
蘇杏站起來看了看他,忽然一把將他抱住,聲音哽咽地說:“小鉞,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薑鉞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他從小和他爸一起長大,後來的環境一直到現在,幾乎都和異性沒有過什麽接觸,哪怕是當年蘇杏也沒對他這麽親密。
“蘇、阿姨,能不能先放開我。”
蘇杏也覺得她表現得太熟稔了,畢竟和薑鉞也十幾年沒見,薑鉞也不是當年的愛哭小鬼了。
她忙放開了薑鉞,“坐下再說。”
薑鉞坐到蘇杏對面,蘇杏仔細地盯著他打量,半晌後忽然說:“基因真是神奇,你長得完全是你爸和你媽的優點結合,看起來又像你媽又像你爸。”
薑鉞沒接這話,直接問:“我爸是不是出事前就知道了什麽?為什麽會讓你帶我回國?”
蘇杏長歎了口氣,剛才欣喜的眼神倏地沉下來,“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只知道一開始是實驗室接了一家製藥廠的項目,學長親自負責。項目本來挺順利的,但突然有天學長忽然毀約不願再繼續項目了,之後沒有多久就出了事。”
她說著停下來思忖,“我一直懷疑和那個項目有關,但後來我查了很久,藥廠那邊並沒有什麽異常,按合同解約後就終止了項目沒再聯系過實驗室。”
“我爸除了叫帶我回國,還有說過什麽嗎?”
薑鉞那時太小,也不了解他爸實驗室的情況,如果出事真和實驗室有關,他爸一定會留下什麽線索才對。
蘇杏沉默了好一會兒篤定地回答,“沒有。他隻叫我帶你回國,什麽也不要去查。他告訴我你有超憶症,希望你不要經歷太多傷心的事,希望你輕松快樂、平安健康地長大。”
薑鉞猛地捏緊了雙拳,低頭盯著眼下的桌面,他爸的聲音又響在他耳邊。
“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要好好長大,做一個幸福快樂的人。”
薑鉞相信蘇杏沒有騙他,他爸也是真的什麽也沒留下,因為他爸不希望他去查,不希望他陷進這些事裡。
他緊咬著牙說:“已經不可能了,我現在只能去找真相,找到真正害死他的凶手,才能結束。”
“小鉞?”
蘇杏緊盯著薑鉞,想薑鉞說的結束是指結束什麽。她印象裡的薑鉞還是那個成天「我爸爸」的愛哭小男孩。薑鉞這些年不知道經歷了什麽,但她能明顯覺出與他爸期望的輕松快樂完全相反。
找薑鉞的這些年她了解過超憶症,知道超憶症的痛苦,不好的事經歷得越多會越沉重。
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薑鉞卻忽然抬起頭,恢復成了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模樣,普通聊天似的繼續說:“蘇阿姨,關於我爸出事前後的事,你還知道什麽嗎?”
蘇杏思忖,忽然問:“小鉞,當時帶走你的人,是嚴肅鳴嗎?他現在應該叫薑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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