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既鋒突兀地插話,薩布又被他驚得一縮,下意識往趙穎傑旁邊退,然後緊張地回答:“我、我忘了,昨、昨天他下午來的,車裡好、幾個小時。”
昨天下午,就是他給薑鉞打電話的時候。嚴既鋒想起那通電話,這一天他把薑鉞的幾個號都打了無數遍,一個也打不通,仿佛昨天的電話只是他的幻覺。
現在確定薑鉞就在N國,他恨不得馬上就把薑鉞找到面前。
“問他薑鉞去了哪裡。”
嚴既鋒給趙穎傑留了一句話,就回去車上。
趙穎傑問完了上車,坐好後往後座一看,嚴既鋒就如同一座冰雕,一動不動,渾身透著寒氣,雙手捏著手機,手背因傷口貼了醫用膠布還能看出來突起的青筋,他覺得嚴既鋒手上的傷還要再裂一次。
“怎麽樣?”
嚴既鋒沒聽到趙穎傑的匯報不悅地開口,趙穎傑想起來忙說:“蘇杏是個女人,是什麽人,哪兩個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很多年一直在找薑鉞。薑鉞的車牌不知道,只知道是輛黑色的大越野,聽起來和你那車好像是一樣的。其他沒了。”
“走吧。”
嚴既鋒輕淡地說了兩個字,趙穎傑忽然覺得嚴既鋒好說話了,他還以為沒問出薑鉞去了哪裡,嚴老板要發火,結果就這麽自己盯著車窗外發呆了。
——嘖、愛情還真是要命!
趙穎傑心裡悄悄感歎,啟動車子開去了上次找到薑鉞的城市。
嚴既鋒訂了上次薑鉞住的酒店,薑鉞住過的房間,這個城市是N國各種勢力最集中的地方,薑鉞房間的信息牆上有線索與N國的勢力組織有關,薑鉞要查肯定會來這裡。
天黑下來車才終於開到,嚴既鋒下車就上樓去了房間。
房間裡所有東西都和上次來時一樣,嚴既鋒走進去看到和薑鉞睡過的床,驀地停住了腳步,回想起薑鉞在床上和他說的話。
到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薑鉞和他在一起究竟難受的是什麽,薑鉞想離他遠點的理由是什麽。
嚴既鋒狠吸起一口氣,一腳往床踹去,笨重的木床也被他踹得挪了位置,他面不改色地轉身出了房間,一刻也沒多留。
作為旅遊城市,街道晚上還是很熱鬧。
嚴既鋒誰也沒叫,獨自出了酒店,陌生的街道仿佛薑鉞走後,他感覺什麽也不一樣了。
他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了一條夜市,路燈下面擠滿了人,路兩邊滿是攤販沒留下一點空隙,賣吃的用的什麽的都有,熱鬧又充滿了煙火氣。
路中間沒有汽車,他是大大小小的摩托,就和照片上薑鉞和嚴越欽同騎的一輛差不多。
照片裡也是這樣熱鬧的街道。
嚴既鋒猛然往前看去,仿佛看到了那輛摩托車就在前面的街,車上只有薑鉞一個人,正朝他看來,像照片裡一樣對他在笑。
——薑鉞。
嚴既鋒下意識朝薑鉞走去,可他一動薑鉞和摩托車都不見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誰也沒有看他。
沒有薑鉞。
嚴既鋒用力捏了捏鼻梁轉回頭,眼前又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是薑鉞。
不是,只是他的幻覺。
嚴既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卻還是朝他看到的人影追去。
他剛看到的薑鉞是上次見到的,戴著假發和帽子,從人群中穿了過去。他一路追去終於看到了一個長發的背影,連忙上前抓住對方的手腕,把人拉住。
“薑鉞。”
對方生氣地用本地話罵他,接著轉回頭來看他,突兀地語氣又曖昧起來和他說話。
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他立即甩開對方裝作聽不懂,徑直走了。
嚴既鋒也不知道在和誰生氣,怒衝衝地走出了夜市的街道,停在一盞無人的路燈下,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來一盒煙。
煙是他從國內帶來的,他買錯了兩種才知道原來不同的煙,聞起來味道也是不一樣的。
薑鉞抽的煙和他小時候聞過嚴肅鳴抽的煙一樣,他不知道薑鉞喜歡這個煙味是不是因為嚴肅鳴的影響,他的腦子裡不斷想起薑鉞,想起那天薑鉞對著煙吐出一口煙的畫面,他就已經把煙買回來了。
他還去訂製了一個打火機,在燈下把煙點起來,吸進去又吐出來,煙霧在燈下暈開,他仿佛又看了薑鉞那□□他看來的臉。
趙穎傑不明白嚴既鋒怎麽跑來了這種地方,他找到嚴既鋒就見嚴老板在燈下抽煙,望著路燈的眼神仿佛看情人一樣,深情不已。
他想起前兩天嚴既鋒終於肯離開薑鉞家時,一臉認真地問了他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問題。
“薑鉞是不是就喜歡抽煙的男人?”
然後,嚴既鋒就開始抽煙了。
趙穎傑覺得嚴既鋒多少有點走火入魔了,正常人都不會因為抽不抽煙去喜歡一個人,過去3年嚴既鋒哪怕對薑鉞稍微認真一點,都不至於現在這樣。
他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車停到一旁下去,嚴既鋒沒發現他似的還盯著路燈不動,他小心地叫了聲。
“嚴總?”
嚴既鋒隔了片刻滅了煙頭扔進垃圾桶,才回來對趙穎傑問:“查到了什麽?”
趙穎傑回答:“還記得上次我們來時,那個幫派老大名下想跟我們合作的公司嗎?我查到嚴肅鳴,現在叫薑東鳴,以前一直和他們有合作,在4年突然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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