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旭很開心地跟他又約了一波。
不過時間不早了,他得趕緊回家,苟緒平也想早點回宿舍寫作業,這兩人打了招呼就要走。
臨走前苟緒平問:“童哥,你不回宿舍?”
童涼指了指祁津:“我幫他搬家,你先回吧。”
苟緒平放心地走了。
祁津有點擔心童涼的胃,說:“我去買點飲料。”
這時候宋朗澤的手機響了,“什麽叫你迷路了?找不到停車的地方?”
掛斷電話後,他求救:“兩位哥,我家司機找不到地方停車了,他對這塊地方有點迷糊。”
童涼就說:“這附近的確不好停車,你家司機現在在哪,我帶你去。”
宋朗澤應了下來:“好咧,謝謝童哥。”
於是童涼送宋朗澤去找司機,祁津去買飲料,送完了和買完了都原地匯合。
月色潔淨,夜風清涼,這個春天美好而漫長。
宋朗澤吃的臉頰紅彤彤的,脫了外套拿在手裡,穿梭在小吃街的各種香味中,他甚至覺得還能吃點什麽給胃塞條縫隙。
但單獨和童涼走在一起,他不好意思開口。
在他心裡,童涼是個可惡校霸的形象真是根深蒂固了。
就憑一頓飯,還沒發改觀。
說不定都是裝的。
“宋少,好久不見了。”
前面響起一個拖拖拉拉的聲音,宋朗澤停下來,明顯面色一僵。
童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幾米開外的路上,站著五個人,臉上全都寫著不懷好意。
“宋少是不是沒想到在這能看見我?”帶頭的是個帶耳環的男人,穿籃球背心,露出兩條瘦得不行的花臂,“我可是早就看見宋大少爺了,從天亮等到現在,宋少吃的開心嗎?”
宋朗澤瑟縮了一下,攥緊拳頭:“你、你想幹什麽?”
“能幹什麽啊。”花臂故意掃了童涼一眼,見是個柔弱無害的男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倒因為宋朗澤反應而更加囂張,“我找宋少能幹什麽,宋少吃飽了吧?我和兄弟們還餓著,宋少不請我們吃點?”
宋朗澤本能地息事寧人:“你們要多少錢才肯讓我們走。”
花臂嘚瑟著靠近:“還是宋少懂事,對吧,花錢消災,這樣吧我們五個人,一人一萬,一點也不多,走咱們去取錢去……”
“我沒帶卡。”
“宋少你說你這話誰信啊。”
說話間花臂低頭點了根煙,吊兒郎當地叼著。
宋朗澤一手插在兜裡,死死捏著錢包。
眼瞅著花臂要伸手拽住宋朗澤,宋朗澤的肩膀突然被隻手按住。
宋朗澤還沒來得及看清童涼臉上的表情,更沒法問他想幹什麽,童涼按在他肩頭的那隻手猛地肌肉緊繃,緊接著抬腳就是一踢。
——快到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動作。
無論是挨打的還是觀戰的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香煙還沒落在地上,一縷煙飄散。
緊接著,童涼又是一個利落側踢,一連挨了兩腳兩下,花臂連個哼都沒哼出來,撲通倒在地上。
花臂帶來的小弟們終於反應過來,他們不是不怕,而是花臂許諾他們的錢太誘人了,宋朗澤就是個大肥羊,而他旁邊的男生看起來柔柔軟軟好像稍微凶點就能嚇哭。
“艸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快快快趕緊上!弄死他們!”
花臂終於回過神,在地上一邊咬牙忍疼一邊爬起來:“老子今天不——”
宋朗澤已經被嚇懵了。
“跑啊!”
童涼拽住宋朗澤跑出去幾步,宋朗澤這才反應過來要自己跑。
不用帶著個累贅,終於能跑快點。
這塊是老城區,全是上三十年以上的建築,有些明顯還是沒人住的危房。
宋朗澤沒頭蒼蠅似的跟童涼跑出去很遠,七拐八繞的,直到終於跑不動了,他扶著牆,上氣不接下氣:“不……不行了……跑不動了。”
剛吃飽,又受到驚嚇,他都快吐了。
童涼停下來,走到他身邊。
好半天宋朗澤終於喘過氣:“這是哪?”
童涼:“拆遷區,拆了四五年了,前面有家釘子戶。”
宋朗澤背靠著牆,又繼續喘了好一會兒才說:“謝謝童哥。”
童涼沒什麽反應。
這下宋朗澤終於相信他確確實實是個校霸,一臉無辜都是裝出來的,剛才打花臂那兩下現在想起來,麻蛋,真牛逼。
童涼提醒:“他們會追過來的。”
這塊地形看起來像迷宮,但有點腦子冷靜下來就能認清楚,很快就會找到這。
宋朗澤臉白了:“我草草草……不行,我得給我祁哥打電話……只有我祁哥有辦法。”
童涼心說在你祁哥有辦法之前,他們就追過來了,但他沒這麽說,反而問:“他們誰啊?認識你?”
宋朗澤苦笑。
那是段很難啟齒的經歷。
他是初中跟著爸爸工作調動搬來這座城市,念的學校就是新高直屬初中部。當時他完全沉浸於轉學的喜悅中,每天開開心心地來上學。
當時祁津是他們班班長,全校老師的寵兒,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像江湖傳說一樣。他並不指望能和祁津做朋友。
但是花臂——那年,他還是個瘦成竹竿的鄰居,兩胳膊乾乾淨淨,比宋朗澤高一年級,也是個學渣,上學放學都會主動來找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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