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冷笑一聲,沒把後面的話倒出來,甩給了嚴遲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嚴遲粗糲的手掌放在蘇遇細白的皮膚上,蝕骨的悸動隨著掌心的溫度一股腦地衝上了大腦,跟隨著蘇遇拉著他手不停地遊走,過往那些難記的名詞,也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浮現。
第16章
考場裡,面對一張又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題的考卷,嚴遲下筆的速度也十分迅速。
那些不認識的英文,就像是一個又一個老朋友在跟他打招呼,同時映入腦中的還有蘇遇帶他認識這些老朋友時的場景。
盡管蘇遇的話說得很重,在那樣的場景裡,答不上來就懲罰他,但所謂的懲罰不過也就是咬咬他的身上的肉。
那看著凶狠,咬下去第二天都留不住咬痕的疼痛,對摸爬滾打慣了的嚴遲來說,根本不算懲罰,反而是一種享受。
像逗貓一樣地享受。
他一旦答對蘇遇的問題,蘇遇就會心情頗好地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很好看,眯眼的時候,月牙彎彎,他一旦答不上,蘇遇就會露出一副凶惡要咬自己的架勢。
不管是高興的他,還是凶惡的他,對嚴遲來說都像一種驚喜,不管他下一刻答出來的是什麽,都有種開寶箱的感覺。
時間久了,他不再懼怕那些煩人的英文,反而越學越有勁,偶爾複習前一天的知識沒有出錯的話,蘇遇還會給他一個驚喜大禮包。
這個禮包嚴遲把它稱作為修車。
為了鞏固嚴遲的知識,蘇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一些難記的點和車型折成紙簽,讓嚴遲挑一個,晚上就著紙簽上的問題進行修車。
嚴遲是修車人,而蘇遇自然就是那即將被修的車。
嚴遲現在每答一題,都能回憶起他與蘇遇一起攻克這些題時的場景,靜寂壓抑的考場沒有對嚴遲帶來半點壓力,反而從做題開始,他唇角的笑容就一直沒落下來過。
惹得監考的人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又痞又凶的年輕人,怎麽會在笑的時候,眼底溢滿了無盡的溫柔和繾綣。
幾場考試下來,嚴遲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還有些意猶未盡。
“考得怎麽樣?”一出考場來接送他的費揚就湊不過緊張兮兮地問道。
“應該還不錯。”嚴遲接過蘇遇遞過來的水,大灌了一口,笑著點了點頭。
費揚見他面帶笑意,心裡有了底。
蘇遇待嚴遲喝完水,接過保溫杯,重新擰回蓋子,問他,“考完了,想去哪兒放松放松?”
對上他帶著微微笑意的眸子,嚴遲想也不想道,“想先回家修個車。”
蘇遇一聽見他這話,倏地一下燙紅了臉,怕被費揚看出端倪,立馬轉身拉開車門,躲了上去。
嚴遲也跟著追了上去。
見主角都走了,費揚也不好在人來人往的考場久呆,也跟著上了車,坐在駕駛室上,又不解地問了嚴遲一句,“你這都考完了,怎麽還要修車。”
嚴遲笑道,“家裡有輛自行車,我給弄壞了,這不著急著回家修好。”
費揚點了點頭。
嚴遲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蘇遇剛淡下去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燙,他皮膚本身就白,這一燙紅,活像塗脂抹粉了一樣,特別明顯。
“欸,蘇教授你臉怎麽這麽紅?”費揚目光匆匆一撇,見蘇遇臉色燙紅,出於關心地問了一句。
蘇遇偷偷用手掐了掐嚴遲大腿上的肉,咳嗽了一聲,略作掩飾道,“可能剛剛在外面曬太陽曬的,沒事,我待會吹吹風就好。”
“那我先開個空調。”費揚打開車裡的空調,快速把車開了起來。
嚴遲看著靠在窗邊吹風降溫的蘇遇,不由得彎了彎唇。
沒多久,嚴遲的高級技師證就發了下來,鮮紅的本本貼上嚴遲的寸頭照,顯得特別帥氣。
蘇遇高興得一口氣給嚴遲寫了十來份履歷特別漂亮的簡歷。
嚴遲是正規的汽修學校出身,又修了好多年車,還有證,這工作經歷和軟硬條件兼施,加上漂亮的簡歷,那是一投一個準。
現在不是工作挑嚴遲了,而是嚴遲挑工作。
蘇遇對比了好些家,最後挑中了一個福利待遇都比較好,工作相對稍微輕松點的汽車品牌,正在給嚴遲輔導怎麽面試。
嚴遲一一把他說得那些面試技巧記在心裡,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挑著眉道,“這男人果然都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以前你都恨不得把我綁身上,現在這麽著急著趕我出去啊。”
蘇遇用胳膊肘蹭了蹭嚴遲的胸膛,淡淡道,“你在家,我好累。”
是真的累。
嚴遲身強體壯的,又不上班,每天都精力旺盛得不行,而蘇遇白天要上課,晚上回來還得給嚴遲輔導,半夜還要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每天都在痛並快樂中度過。
好不容易熬到能把嚴遲放出去消耗消耗,他樂意至極。
“懶死你算了!”嚴遲瞪了瞪蘇遇,不知道他哪裡累了,他不在家,家務活都是他在做,他一米八幾的漢子,活生生過成了家庭煮夫不說,白天晚上都得學習,一學就學到半夜,每次都是他累得大汗淋漓,還得幫某人洗澡,他哪裡累了!
打打鬧鬧中,嚴遲很輕松地渡過了面試,乾這一行,只要技術過硬,面試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只要不出差錯,基本都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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