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遲選擇性眼瞎。
被嚴遲養叨了口味的蘇遇,面對完全油鹽不進的嚴遲,徹底沒了法子,一天比一天蔫吧。
嚴遲偷偷笑笑,從背後抱住蘇遇,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對上蘇遇那雙明亮的眼睛,板著臉問道,“下次還敢偷懶嗎?”
蘇遇搖了搖頭。
“嗯,今晚給你一次懷孕的機會。”嚴遲說完,唇就落在了蘇遇的額頭上。
【關於藥瓶】
自從蘇遇被嚴遲寵得不愛做家務以來,家裡家務基本都是嚴遲在做。
突然某天,嚴遲想起好久沒去打掃樓下那間空房了,他拿著掃帚拖把出門,蘇遇也沒有在意。
嚴遲一路從客廳收拾到臥室,裡面好久不住人,沒有人氣了,衣櫃和床頭櫃還放著些雜物,嚴遲準備把他們清理出來,不要的扔了。
誰知拉開床頭櫃,滿滿一抽屜全是一模一樣的英文小藥瓶。
在蘇遇堅持不懈教導下,嚴遲的英文水平突飛猛進,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藥瓶子上面的英文翻譯了出來。
瓶子裡裝的全是安眠藥。
對著滿滿一抽屜的藥瓶子和空掉的幾個藥瓶子,不難看出,蘇遇以前經常吃這種藥。
把安眠藥當飯吃嗎?備這麽多?
而且他與蘇遇在一起這麽久了,他從來不知道蘇遇在吃安眠藥,如果不是他今天下來打掃,他要瞞自己多久,或者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他?
嚴遲感到很氣憤,氣焰一簇一簇地冒,拉出一整個抽屜,跑上樓去,把藥瓶子全扔在蘇遇面前,“解釋。”
看到被嚴遲摔得滿地都是的藥瓶子,蘇遇身子不由得縮了縮,咽了咽口水,然後又十分討好的拉了拉嚴遲的衣角。
看他像一條小狗的可憐樣,嚴遲的怒氣值最終又一格一格降了回去。
耐心聽完蘇遇的解釋,嚴遲二話不說,把蘇遇拖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捏著醫生給的報告單,嚴遲又急又氣,“你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吃飯要我操心,現在連睡眠都要讓我操心了,居然還敢瞞著我。”
這個傻瓜吃了十幾年的安眠藥啊,怎麽可能對身體沒有影響,怪不得那麽瘦,還厭食。
嚴遲無法想象那些年,他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蘇遇被嚴遲凶得一點脾氣都沒了,低茸著頭,不敢看嚴遲,小小聲道,“我跟你在一起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嚴遲瞪了瞪他,凶得更很了,“你覺得一兩年沒吃藥很光榮是不是,你看看這報告,你有幾項合格的!”
嚴遲氣得都想把報告單扔蘇遇臉上,想抽煙,翻遍身上所有口袋才想起來,早戒了。
嚴遲嘴唇發苦,下達了命令,“不管怎樣,從明天開始早上起來給我跑步,每天必須跑三到五公裡,不跑就給我下去住。”
身體素質本身就差,又吃了那麽多年副作用大的藥,吃藥虧空的身體嚴遲隻得去別的地方想辦法找補,這身體素質的提高還得蘇遇自己來。
蘇遇一聽見跑步,目光一黯,弱弱地提醒了一句,“你住的房子是我的。”
言下之意,嚴遲不能趕他。
“所以呢?”嚴遲怒斥著他。
“沒,我跑。”蘇遇表面認命了,心裡卻在哀嚎,內心深處卻是甜滋滋的。
再過去的二十多年裡,從未有人這樣關心過他。
他的哥哥恨他入骨,他的父母自覺虧欠了他哥哥,只會讓他讓著點哥哥,可誰來讓著他,誰又關心過他。
只有嚴遲,凶巴巴地對他好,在那些充斥著黑暗和噩夢的日子裡,嚴遲是他唯一的光,只有待在他身邊他才能感到安寧。
“嗯,”嚴遲語氣似有軟和,下一秒又凶了起來,“再敢偷懶,就休想讓我給你做安眠藥。”
“不敢了。”蘇遇抿了抿唇,有個這麽凶的男朋友,他有偷懶的賊心也沒有偷懶的賊膽啊。
【關於哥哥】
自蘇呈上過一次門後,蘇遇實在是不想再跟蘇家人有所牽扯了,他們不僅惡心他自己,還惡心嚴遲。
這點是蘇遇最不能忍受的。
上次蘇呈把嚴遲扁得一文不值,讓蘇遇生氣了好久,嚴遲是他追尋了十二年的光啊,他怎麽可以那麽羞辱他。
僅僅是考慮了一晚上,蘇遇就帶著當初他離開蘇家時,父母因為愧疚而轉讓給他的股份,回了一趟蘇家。
他把他們給予他的所有東西都還了回去,還有他從小到大的撫養費,一共兩個億,多出來的就算父母生他一場的辛苦費和贍養費。
這些都是他這些年自己學著炒股以及一些投資賺出來的,他不喜歡買豪車,也不愛買什麽奢侈名,更不包明星,對吃也沒有什麽講究,攢下了不少錢。
反正錢對他來說,也就是個數字,能用這些數字斬斷過去的羈絆,他覺得很值。
“為了那樣一個人值得嗎?”蘇呈看著桌上擺放的一堆東西,實在是不理解蘇遇。
“你們貶低到塵埃裡的一粒沙,卻是我的一生的渴求,你說值不值。”面對蘇呈,蘇遇難得的硬氣。
蘇遇說完起身,看也不看一眼在沙發上哭成淚人的母親。
或許他們一開始也愛過自己,或許他也曾是他們的期盼,但這些愛和期盼在自己降臨後和大兒子的拉扯中,早就遺失殆盡了。
第一次蘇呈給他喂冷飯嗖菜的時候他們沒有阻止,第二次蘇呈給他下毒時他們只是祈求著自己原諒,到第三次蘇呈眼睜睜看著自己掉下懸崖而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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