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側身:“你不回公司嗎?”
樓時景攬住那截纖細的腰, 輕聲說道:“今天中午就在這裡陪你。”
“大白天的, 我不需要你陪。”
“那你陪陪我吧。”
明越張了張嘴,回絕得很乾脆:“我才不陪你!”
樓時景唇角微彎,掌心貼上他的肚皮:“那讓孩子陪我。”
明越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肚子裡還揣著他的種。
已經十二周了,離預產期不到兩百天。
八年的時光都能一晃而過,更何況是兩百個日夜。
在明越失神之際,一股熟悉的氣息浸入鼻翼,眼前忽然被陰影籠罩,不待他有所反應,便覺雙唇被兩片溫柔覆蓋住,忽輕忽重,糾纏廝磨,很快就在血管裡點燃了一團火。
後腦杓在這一刻被暖而有力的手掌勾住,輕輕前壓,讓他以主動的姿勢靠近,加深了這個吻。
已經記不清兩人之間有多久沒有這麽親密接觸過了,突如其來的溫存讓明越有一瞬的怔神,那隻熾熱的手掌沿著後腦杓微微下移,每一次貼衣而過,都能擦出零星火花,讓明越漸漸放軟,猶如一汪春水,觸之即融。
腦海裡嗡鳴不休,仿佛有煙花炸開,留下漫天星火,久久不散。
他近乎本能地打開唇齒,給了對方可乘之機,讓這股勁兒更加放肆,不放過每一寸可以刮舐的地方。
樓時景的吻素來是溫柔的,但若細細體會還是能察覺出幾分若有似無的控制欲,仿佛蓄勢待發的獸王,輕輕啃咬著獵物的咽喉。
——無論逃跑與否,最終都將被他拆吃入腹。
明越被吻得五迷三道,雙目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水霧,直到那兩片溫柔貼著下頜而去時他才抬手,輕輕抵在對方肩上,啞聲說道:“夠了,別再往下了。”
樓時景雙手撐在他兩側,淺麥色的肌膚藏在微敞的襯衫領口下,隨著胸膛的劇烈起伏時隱時現。
深邃的瞳孔裡似有烈焰在跳躍,明越被灼得面頰發燙,局促地別過腦袋,罵道:“混蛋,抽什麽瘋,還讓不讓人睡覺!”
樓時景勾了勾唇,旋即在他身側躺下:“明天周六,我們去商場逛逛吧。”
明越不解地抬眼:“商場有什麽可逛的?你的衣服都是高定,日常所需也有陳禺置辦,根本不需要去商場。”
“很有必要,”樓時景說,“去給孩子備點東西。”
明越忍不住翻他白眼:“這小家夥才三個月,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樓時景笑了笑:“未央館裡空蕩蕩的,總得買些東西來填充才顯得熱鬧。”
明越正欲懟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眉梢陡然壓低:“現在天氣逐漸變冷,我的肚子可以用厚衣服遮掩,可是等明年轉暖就遮不住了,到那時所有人都會知道我肚子裡有個孩子。”
掛在男人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片刻後,他說道:“年後我們就出國,生完孩子再回來,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知道明越不願意對別人提這事,所以至今還未將此事告知雙方父母。
明越眉頭蹙得更緊了,窮追不舍地問他:“那生完孩子之後呢?別人問起這個孩子的來頭、問他的母親,我們該怎麽解釋?孩子步入校園後若被同學嘲笑欺凌沒有媽媽,我們又該怎麽辦?”
大概是沒想過他能把事情考慮得這麽長遠,亦或是產前焦慮心態作祟,讓他對任何事都變得格外敏感。樓時景無聲歎息,當即把滿臉愁容的青年攬入懷中,柔聲安撫道:“放心吧,沒人敢置喙我的孩子。”
明越輕嗤一聲:“狂妄自大。”話畢往他懷裡拱了拱,就著溫暖的體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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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海國際中心是渝城的繁華地標之一,每逢周末和節假日必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LG層外的廣場上時時刻刻能遇見街拍的網紅。
明越曾在此地被街拍老頭糾纏了無數次,今天為避免惹上他們,便拉著樓時景從另一側的扶手電梯進入了商場內部。
像個賊一樣左顧右盼、小心謹慎。
見他這副模樣,樓時景忍不住問道:“你在做什麽?”
明越說謊不打草稿:“我看見了我的前任和前前任,得躲著點。”
樓時景眸光微暗:“你什麽時候有的前任和前前任?”
明越懶得解釋,索性不予理會。
新海國際中心裡面有不少母嬰商城,兩人循著人潮前行,最終在一家裝潢得十分溫馨的商鋪前駐足。
巧舌如簧的售貨員正拿著幾樣商品在門口做著宣傳,目光瞥向這邊時,腦子瞬間卡頓,背了幾日的詞在這一刻忘得一乾二淨。
這……這不是那天晚上的兩位帥哥嗎?!
明越並未發現售貨員的熾熱眼神,隻硬著頭皮往裡面走,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些,以免被人察覺出異樣。
兩人進入店內後,立馬有幾名售貨員圍了過來。
“兩位帥哥是不是有親戚朋友生了小孩,打算送禮啊?”
“男孩女孩呀,寶寶多大?我們可以根據寶寶性別和月齡推薦相應的產品,以供兩位參考。”
“如果是送滿月禮,我們推薦送嬰兒推車,剛好有兩款進口輕奢推車到貨,您二位可以參詳參詳。”
“其實奶粉也可以用作賀禮的,現在的寶寶對奶粉的需求很大,喝到五六歲的大有人在。我們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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