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上次為江南和閩地舉辦慶功宴時沒有樓時景的名單……
明越打算更換正裝前往會議室,可如今他的肚子已經藏不住了,且不說穿西服挺著個大肚子不倫不類,單單是視覺上的衝擊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最後他不得不在外面套一件大風衣,再扣上扣子,如此倒也能遮蔽一下。
這件風衣是樓時景兩個月前留下來的,後來送去洗衣店乾洗了一次,便一直掛在他的休息室,沒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懷孕之人體溫本就偏高,眼下會議室的空調開得很足,明越坐了不到五分鍾就開始冒汗,一場會議下來,他的襯衣已經被熱汗浸透,貼在頸間的頭髮也濕淋淋的,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會議散去,明武叫住他,目光落在那身與他身型不符的大衣上:“身體不舒服嗎,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明越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說道:“感冒而已,出點汗就好了。”
明武也未多想,與他一同往外走去。
雖然返回辦公室就立刻衝了個澡,但明越還是覺得身上黏噠噠的,晚上回到未央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浴室泡澡。
孕期無論是洗浴還是泡浴,溫度都不宜過高,時間也不宜過長,以免孕夫和胎兒造成缺氧等情況。
樓時景檢查了一下浴室的通風管,確保換氣扇在運作後才在他身旁蹲下。
一條纖白的腿破開泡沫掛在浴缸邊緣,樓時景心領神會,立刻做起按摩來。
“月份大了,後期會出現雙腿浮腫的現象。”樓時景一邊按摩一邊說道,“年後的工作也不算太忙,你就在家歇著吧,等生完孩子再復工,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
明越眼眸斜斜,瞳孔沉下:“樓總把我當金絲雀了?”
樓時景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說道:“你就是我的金絲雀。”
明越橫了他一眼,驀然想起股份的事,遂問他:“你為什麽要把明優的股權轉讓給我?”
兩人未表明心跡之前,樓時景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個奸商的形象,無論做什麽事都與利益掛鉤,如今竟然白白把股份轉到他名下,還搞得神神秘秘不讓他知道……
樓時景抬眼,眸底映著浴室裡的燈光,如星子般璀璨:“這隻股從一開始就是為你投的。”
明越:“……”
好嘛,現在連情話都帶著金錢的味道。
“你當初和我結婚不是為了仙女島麽?”明越嗤道。
男人的唇角微揚,手上力道控制得很好:“那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和你結婚是為了什麽吧。”
明越垂眼,神色看不出有何異樣,但暴露在濕潤空氣中的耳廓卻紅得滴血:“什麽時候轉讓的?”
“中秋後的第二周。”樓時景如實回應著,“那時你已查出了身孕,日日焦慮著,無時無刻不在計劃拿掉孩子。我擔心你怨恨我,不得已之下提出了離婚。依你的脾氣,離婚後肯定要按照協議上說的那樣淨身出戶,所以我就悄悄把股權轉讓給你了。”
“可是……股權轉讓不是需要公證嗎,更何況受讓方不在現場,你怎麽做到名正言順轉讓股權的?”
“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股權既已轉讓給你,以後你就是明優的股東,這點錢就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
明越垂眼盯著浴缸裡的泡沫,狀似在發呆。
樓時景替他把另一隻腳也按了幾分鍾,隨即扶他起來,用淋浴頭簡單地衝了衝便抱著他回到了臥室。
寶寶現在已經有五個多月了,樓時景買了許多童話書,每天臨睡前靠坐在床頭,為腹中的寶寶讀故事,偶爾也會播放一些適宜胎教的輕音樂。寶寶似有所感,每到晚上九點就異常活躍,期待著爸爸為他講故事。
明越雙手捧著肚子,感受著掌心下的跳動:“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咱們過完年就去Y國嗎?”
樓時景合上書頁:“離預產期還有三四個月,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玩一玩,譬如巴黎、威尼斯、瑞士,等產期近了再去Y國吧。”
他不知道明越的焦慮是否徹底消失,而作為丈夫,他需要做的事就是陪在明越的身邊,無論發生什麽,都要給予對方足夠的信賴和安全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沒有任何顧慮地誕下孩子。
也只有這樣才能降低產後抑鬱的概率。
寶寶鬧騰夠了,很快便進入了睡眠,腹部的躁動迅速消失,一切又回歸平靜。
許久之後,明越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回應道:“好。”
時間悄然而逝,眨眼便是小年夜。
今天是天恆舉辦年會的日子,明越樓閑來無事,便來到了年會現場,主要還是為了蹭吃蹭喝。
天恆在亞洲的名氣不小,每年舉辦的年會聲勢浩大,往往有不少媒體來現場做報道,今年也不例外。
臨出門前,樓時景打趣明越:“晚上可記得要拿出樓少奶奶的氣勢鎮壓全場,至少在媒體面前要表現得出色些。”
於是晚上年會開始之前,明越就端著幾盤甜點和果汁躲在休息室不停地吃吃喝喝,偶爾去廁所放水,全程都沒在媒體面前露過臉。
在他第四次跑完廁所後,年會的序幕即將拉開。
洗完手,明越抽出兩張紙巾擦淨水漬,離去之時不慎與迎面而來的男子撞上,肚皮受到了輕微的撞擊,雖然不疼,但他還是下意識用雙手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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