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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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冰場。
完全沒有易感期遺留症的柏渝,興奮的在做熱身運動。
邊蹦蹦跳跳,邊跟陸子期嘰裡呱啦的說自己要開始學的短節目。
正意圖跟陸子期打賭,說自己滑幾次就能學會的時候,表情有點奇怪的恆子行,完全不看路的撞到了柏渝。
看著恆子行一臉呆樣,柏渝茫然的問:“恆師哥,你怎麽了?又失戀啦?”
恆子行沒答,嘿嘿傻笑。
還是‘百曉生’劉師哥替他解釋:“今天,男單冠軍薑承銘要過來,你恆師哥興奮傻了,聽說昨晚一晚上沒睡。”
說曹操,曹操就到。
薑承銘被恆教練領過來了。
恆教練喊著冰場裡,所有練過短節目,甚至練過自由滑的人,全都排隊上冰,讓薑承銘指教。
在師哥們準備期間,個高腿長薑承銘走到柏渝和陸子期他們這邊。
陸子期這個親弟弟語調平靜的喊了聲大哥,柏渝這個壓根就沒跟薑承銘正式見過面的人,反而爽朗大方的喊人!
一聲大哥,喊得中氣十足,不曉得人還以為他在覲見□□老大呢!
薑承銘:“……你好,柏渝。我家弟弟受你照顧了。”
柏渝覺得這個話聽起來有點別扭,還讓他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可為什麽有這種感覺,又該怎麽回應薑承銘,他完全搞不明白。
腦袋嗡嗡時,剛才呆傻了的恆子行擠了過來,興奮且憧憬的朝薑承銘伸出右手,說:“薑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恆子行!”
剛才還一副靠譜成年長輩樣兒的薑承銘,打開了奇怪的開關。他眼底藏著頑劣,面上則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說:“抱歉,我們……在哪兒見過?”
被忘了好多次的恆子行很堅強,再一次像薑承銘介紹自己,同時還細細講述了前幾次跟薑承銘見面的情況。
敏銳發覺柏渝情緒不大對勁的陸子期,沒搭理他大哥故意釣恆子行的行為,而是帶著柏渝去了小冰場那邊,在他上冰時,問:“柏渝,你看起來不大高興,怎麽了嗎?”
柏渝很誠實,他踩著冰刀,站在冰場上,跟陸子期說:“就聽見大哥說‘我家弟弟受你照顧了。’,我就不高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講完,又眼巴巴的看著陸子期,問:“哎,陸子期,我為什麽不高興啊?”
從小到大,柏渝所有不解和疑惑,都會詢問陸子期。
這一次也不例外,即便難以形容,柏渝依舊用自己匱乏的詞匯量向陸子期形容:“我就覺得好奇怪,好別扭,不舒服,還有不喜歡。”
陸子期笑了,凜冽的眉目,如冬雪融化,染上了春風暖意。
柏渝嘴一撅,踩著冰刀就要往小冰場中間滑,同時忿忿道:“你笑我!陸子期,你變了,我不是你的好兄弟了,對不對?以前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笑我啊!”
陸子期抓住了柏渝的手腕,說:“柏渝,我不是他家的,我是你家的,現在你高興了嗎?”
柏渝高興了。
心裡的焦躁,別扭,還有不舒服,全部都消散的乾乾淨淨。
他驟然回頭,圓潤的狗勾眼,亮晶晶的,盡是歡喜。
“對!你是我家的!我們兩才是一家的!”
這種話更深層的意思,柏渝完全沒考慮,心情好起來的柏渝,踩著冰刀,興奮的在小冰場瘋滑。
因為沒人管,他還讓陸子期換冰刀,要帶陸子期玩。
可惜沒付之於行動,就被恆教練摁住了。恆教練拿過來一個平板,讓柏渝照著視頻裡的短節目滑。
回大冰場以前,恆教練用那種肉麻語調,說:“愛徒啊,好好學!為師相信你,等我再過來的時候,你就全都學會了!”
自小就被認為很廢,很差勁的柏渝就需要這類夾雜著吹捧的鼓勵。
他重重點頭,表示:“嗯嗯!我一定好好學!”
歡快調的短節目,很適合小太陽一樣的柏渝。
陸子期在冰場邊緣,邊看著柏渝練習,邊回想柏渝剛才的不高興……陸子期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怎麽能不高興呢?柏渝對他有佔有欲了呢!
這愉悅時間,才剛開始,就被個討人厭的聲音給攪了。
“陸、陸子期同學,我能,能跟你聊聊嗎?”
是柯遙。
陸子期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柯遙,問:“你怎麽進來的?”
這裡的冰場,不對外開放,尤其今天花滑男單冠軍,薑承銘在這兒,就更加不會允許陌生人進來了。
柯遙小聲說:“門口的叔叔還認識我,記得我是柏渝的……同學,聽說我要找你們後,就讓我進來了。”
柯遙此刻狀態並不好,眼底發青,頭髮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右側臉還有指印,似乎被人抽了巴掌。
雖可憐,但在陸子期看來,柯遙活該。
陸子期邊想著等會兒得跟門口的秦叔說一聲,別放一些神經病進來了,邊面無表情的說:“你想跟我聊什麽?給你一個跟柏渝見面,道歉的機會,然後借著柏渝心善,心軟,不計較你做過的惡心事兒,最後讓我們幫忙你給學校說情,別給你退學處分?”
“你在做夢。”
被戳穿的柯遙,握緊拳頭,他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同時說:“我只是,我只是喜歡他,只是想爭取他!我沒想的,我真的沒想要害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