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蠻:“……”
這算個錘子保守啊?!
秦蠻又無語,又好笑,他單手搓了搓柏渝的後腦杓,說:“小柏,20歲以後才能領證結婚,你知道嗎?”
“還有,結婚需要戒指,還只是學生的你,買得起嗎?”
柏渝:“!”
啊,他忘了!
戒指還沒有呢!陸子期和他,都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
小柏很沮喪,小柏很失望。
秦蠻拍了拍柏渝的肩膀,說:“行了,別想結婚的事了。我聽說你正在背乘法口訣?背得怎麽樣了啊?難不難啊?”
提及背乘法口訣,因暫時還不能結婚而喪氣的柏渝,又高興了起來。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說:“我快背完了!嘿嘿嘿,以前我背得時候,明明感覺好難!沒想到這次背,那麽簡單!”
秦蠻松了口氣,看來他和宋斯文猜得沒錯,柏渝不是蠢,純粹是小時候父母逼得太狠,心理上的焦慮,和生理上的厭惡,讓他的大腦厭學。
現在自願學習,還有學習的動力,再加上學的東西是基礎,身體也就沒出現柏老爺子所說的排斥反應。
秦蠻拍了拍柏渝的肩膀,說:“簡單就好,好好背,背完了,小宋老師就教你寫情書。”
柏渝重重的嗯了一聲,而後問:“秦老師,你還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就背乘法口訣啦!”
秦蠻沒什麽事了,擺手說:“去吧。”
柏渝剛進去沒多久,秦蠻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宋斯文的訊息。
——去趟醫院,事兒得抓緊了。
秦蠻擰眉,沒忍住又點了根煙。
吸煙有害健康,但心情煩躁,不抽不行啊!
煙盡後,秦蠻回了一條消息:宋哥,要不還是告訴柏渝吧?
宋斯文回得很快:柏老師不願意。
秦蠻轉身看向正認真背乘法口訣的柏渝,數秒後,敲了一行字:那到瞞不住的時候,宋哥,咱倆肯定會招人恨的。
宋斯文說:一起,你還怕?
秦蠻吐了口煙,說:和宋哥一起,當然不怕。只不過啊,柏渝怪招人喜歡的,不太想被他恨。
上周末,秦蠻和宋斯文去柏渝家,家訪時,還沒聊幾句呢,他們兩曾經的恩師柏英銳柏老師冷不丁暈倒。
秦蠻和宋斯文將其緊急送去了意願。意外得知,柏老爺子罹患癌症。
柏老爺子一丁點也不吃驚,還懇求秦蠻和宋斯文,別告知柏渝和陸子期。
當時柏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說:“阿渝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哭的。”
拒絕無用的住院治療的柏老爺子,在回去的路上,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有關柏渝和陸子期的往事。
快到家時,柏老爺子求了秦蠻和宋斯文一件事。
“我啊,小陸啊,都因為他親爸親媽的虐待,對阿渝有些過分嬌慣了,完全對他狠不下心。小秦,小宋,你們倆是個負責人的老師,我想麻煩你們,幫阿渝走出陰影,別再排斥學習了。”
“不說學得考個什麽好大學,最起碼長點腦子,以後要有什麽意外,我不在,小陸也離了他的時候,他能應付的了,活下去。”
恩師所求,怎能不應?
更何況,秦蠻和宋斯文是老師,像曾經的柏英銳老師一樣,給迷茫的,青春期的少年,做指路明燈的老師。
周五,放學前,柏渝終於將那張A4紙背得滾瓜爛熟了。《蒹葭》都能默寫下來,並不出現錯字了。
甚至在楊爭月他們的指點下,柏渝都曉得《蒹葭》的全文含義了。
完成作業的柏渝,期待的看著宋斯文,問:“小宋老師,你現在可以教我寫情書了嗎?”
宋斯文不緊不慢,說:“要想寫出好的情書,需要日積月累,詩句要信手拈來,你現在才背了一首,事實上是不太能寫出什麽好情書的。”
柏渝一愣:“那,那怎麽辦啊?”
宋斯文說:“多背,一天一首詩的背,一年之後,我估計你就能寫出來了。”
“一年?!”柏渝覺得時間太久了,“能不能、能不能快點啊?”
他還想今天學會寫情書後,給十八歲的陸子期,寫十八封情書呢!
宋斯文依舊堅持:“積累的知識越多,你才能用最適合的語言,寫出你心裡最想表達的話。”
柏渝很喪,很懊惱,怎麽以前沒有多看點書呢?多看點書,腦子裡多點知識,他現在就能寫出十八封情書了。
後悔。
宋斯文問:“你為什麽這麽急著寫情書?慢慢積累知識,等能寫的時候,寫一份最好的,給陸子期,不就好了?”
柏渝垮了個批臉說:“陸子期生日,我想補十八封情書給他。”
宋斯文眸色微閃,壓下了要稱讚這是個好主意的想法,而後你給他一張書單,說:“那就把這個想法壓下。你先看完這些書,積累兩年知識,等到20歲時,要去結婚時,寫出最好的二十封情書,當做結婚驚喜,送給他。”
柏渝:“!”
他欣喜不已,說:“小宋老師!你好聰明啊!我認真學習,認真看書的話,兩年後,肯定能寫出情書了!那時候再送給陸子期,也不遲!”
講完,他又想到,這個主意壓後,那陸子期十八歲生日,怎麽辦呢?
他瞬間喪了,小聲嗶嗶:“可是,陸子期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就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