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手指,隔著一層薄布,觸碰到了柏渝突起的胯骨。
似乎還摸到了突起的青筋。
這回,班長的脖子都紅了,他將手藏到背後,羞恥不已的道歉:“對、對不起。”
柏渝沒聽見,他早走出三四米了。
風風火火的甩下一句:“班長,我先走了啊!”
班長:“……”
他看著柏渝遠去的背影,摸著自己發熱的指骨,喃喃低語一句:“怎麽走這麽快啊?”
柏渝不知班長心中所想,他像個追風少年,抱著一大堆東西,還能跑得飛快。
在拐上二樓時,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要不是柏渝眼疾手快,丟了左手的籃球,揪住對方的衣領,這人得摔個四腳朝天。
“柏渝!你、你趕快松手!”
被柏渝揪住領子的人剛站穩,就開始‘恩將仇報’了。
這時柏渝才發現,自己救的人是甄臻。
上課時,還惡狠狠瞪過他一眼。
柏渝不喜歡他,太凶了。
柏渝松開了甄臻,也沒跟他多說什麽,轉身就要去撿自己丟掉的籃球。
他不知道,此時背對著他的甄臻,正迅速整理自己的衣領,壓平翹起的頭髮,盡可能展現一個好形象。
柏渝撿起球後,無視了昂首挺胸的甄臻,繞進了體育器材室。
看見體育器材室門邊坐著的陸子期後,當即開始嘀咕:“陸子期,我剛才撞到甄臻了,他好凶啊,我明明抓住他,沒讓他摔跤,他不僅不跟我說謝謝,還凶巴巴的罵我。”
距離器材室不遠處的甄臻氣紅了臉。
他咬著淺紅的嘴唇,將捏在手裡的,特意買的,沒能送出去的奶糖砸進了垃圾桶後,甩手離開。
坐在器材室門邊辦公桌前的陸子期剛剝開一顆糖。
聽見柏渝對甄臻的抱怨和不喜,心裡頗為愉悅,當即將剝好奶糖遞給正在往桌上對方羽毛球拍的柏渝,問:“吃糖嗎?”
柏渝愛吃糖。
他十分自然的湊過去,一口叼走了糖。
叼糖時,牙齒不經意間磕了一下陸子期的手指。
略微凶殘的咬了幾口糖後,柏渝拍了拍羽毛球拍,說:“這是班長讓我順道拿上來的,八副拍子,還有籃球是我借的,陸子期你快點登記,我把它們放回去。”
班長?
陸子期碾摸指節的動作一頓,剛要問點什麽,器材室內傳來嘭的一聲,緊接著是球類砸落於地的彈跳聲,以及一聲低罵:“我日——”
柏渝:“?!”
他倏的起身,說:“裡面有人?好像還摔了……陸子期,我過去看看。”
柏渝匆匆找進去,果不其然發現一個人躺在籃球堆裡,狼狽不已。
看那樣子,好像是摔了腰。
走近,柏渝認出來了球堆裡的人。
——恆子行。
柏渝不大敢扶恆子行。
柏渝家隔壁住著一名醫生,柏渝經常跑到那邊去玩兒,也曉得一點醫學常識。
怕人摔出問題,再被他隨意瞎扶出更大的問題。
柏渝蹲在恆子行身旁,一張嘴叭叭叭的問:“你哪兒疼啊,你後腦袋疼不,脖子疼不,脊椎疼不……”
恆子行眼皮子抽了抽:“……哥們兒,你能扶我起來嗎?我只是扭了腳。”
要不是清楚自己是扭到了腳,就剛柏渝的幾連問,恆子行都要以為自己摔成殘廢了。
柏渝依舊不太敢扶,此刻隔壁小傅哥曾說過的摔傷致殘,甚至致死的病例在柏渝腦子裡瘋狂刷屏。
“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不然你可能會死。”
恆子行:“……”
他覺得柏渝在咒他。
最後還是陸子期過來,檢查了恆子行的脊椎,確定真的只是腳腕扭傷後,柏渝才是跟陸子期一起將恆子行扶去醫務室。
柏渝本打算一個人把恆子行或扛、或抱、或背去醫務室的,但被陸子期否決了。
從醫務室出來,一陣風吹起,穿著被汗水打濕過的球衣的柏渝打了個噴嚏。
陸子期擰眉,問:“冷?感冒了?”
柏渝擺手說:“不可能!小傅哥說,我身體賊好,絕不會感冒!”
陸子期:“……”
傅醫生的原話是,傻瓜是不可能感冒的。
柏渝還是病了。
第二天早上,體溫高達三十九攝氏度。
柏老頭嚇得立馬喊來了難得休假在家的傅醫生。
實際上柏渝隻覺得頭有點暈,整個人熱得有些煩躁。
再就是,總有些氣味縈繞鼻尖,衝鼻得很。
柏渝貼著退燒貼,問柏老頭:“爺爺,你煮了什麽啊?好難聞啊!”
在家都一副社畜樣兒的傅醫生挑眉,問:“你聞到什麽氣味了?”
柏渝說不出來,可當傅醫生冷不丁靠近他的時候,氣味更重的,重得柏渝捂住口鼻,瞪著傅醫生,問:“是你!你又搞了什麽奇怪藥材嗎?!”
作為一名老alpha,柏老頭很清楚剛才小傅是加重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可孫兒是個beta,怎麽會聞到信息素的味道呢?
柏老頭皺巴著臉,說:“小傅啊,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傅醫生撕了柏渝腦門上的退燒貼,頗為好笑道:“應該是體內信息素不穩定,有二次分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