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與秦蠻說:“行,等會兒陸子期過來了,你先來。要搞不定陸子期——”
秦蠻一臉倨傲,說:“搞不定,老子就給你洗一個月衣服。”
宋斯文回想家裡,被秦蠻用洗衣機都能洗壞的衣服,他拒絕道:“不了,你要是搞不定,就給我一個月不吃肉吧。”
秦蠻一愣,問:“哪個肉啊?”
宋斯文眼皮子抽了抽,反問:“你覺得你輸了,我會和你一起受罰?”
秦蠻秒懂,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吃肉,不是引申意義。
他老無恥的抱住自己,賤兮兮的說:“宋哥,你好色哦。我要是輸了,一個月不能吃肉就算了,你還想榨乾——”
話還沒講完,辦公室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陸子期。
少年清瘦,藍白相間的校服穿在身上,沒有丁點這個年齡段特有的朝氣,反而極具凜冽感。
他站得筆直,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說:“宋老師,你找我?”
在豔陽高照的下午,辦公室裡的秦蠻,和宋斯文,莫名感覺到一陣刺骨寒風。
秦蠻哎呀呀一聲,偏頭與宋斯文說:“宋哥,你這個學生,心情不太好呢!”
陸子期心情本身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說欣喜若狂,只可惜這兩個不太正經的老師,打斷了陸子期好心情。
半小時以前。
想盡早完成分配的大掃除任務,然後去接柏渝到冰場練習的陸子期,意外收到了一條來自楊爭月的好友請求,請求備注是:想看柏渝寫的情書嗎?
楊爭月,情書。
這兩個要點碰在一起,讓陸子期直接掰斷了用於打掃的塑料掃帚。
跟陸子期同組搞衛生的膽小Omega當場嚇哭了,死活不跟陸子期同組了。
陸子期也不在意,他冷著一張臉,通過了楊爭月的好友請求,一個字還沒發出去呢,楊爭月就傳來了一張圖片。
起初,陸子期以為這個叫楊爭月的alpha,是來炫耀其得到了柏渝寫的情書。但細看其內容後,陸子期隱忍著的怒意,就散了個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歡喜。
這份歡喜,比蜜糖還甜,比熔漿更火熱。
向來冷靜理智的陸子期,完全沒興趣思考任何事了。他丟了斷裂的塑膠掃帚,微翹著嘴角,離開了教室。
他越走越快,不過片刻,便急奔了起來。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見柏渝,要立刻,馬上見到柏渝!
把終於啊,好不容易啊,開竅了的大狗勾抱住,回答他寫的‘情書’上,被劃掉的疑問。
——我想讓陸子期做我老婆的話,他會不會打死我啊?
——絕不會。
可惜,途徑辦公室,就接到了宋斯文的電話。
起初,陸子期想著,不管什麽事兒都排後,等他見了柏渝再說。但冷不丁想到,楊爭月發過來的是語文試卷,其上還有一個鮮明的鴨蛋。
稍稍聯想,陸子期就猜到宋斯文找他幹什麽了。
指不定大狗勾柏渝,這會兒也在辦公室被質問,甚至掉眼淚。
陸子期匆匆趕到辦公室,沒瞧見柏渝,確實松了口氣,但聽見這兩個不正經老師的調情,他心情就不太好了。
陸子期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位老師,複問:“宋老師,你找我來,應當不是為了讓我聽二位私底下如何講話的吧?”
虧得秦蠻和宋斯文,都不是要臉面的人,不然被學生聽見說騷話,得羞愧不已啊!
不怎麽要臉的秦蠻指了指隔壁辦公桌的椅子,然後嘻嘻一笑,說:“陸子期,來,坐這兒,老師啊,就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學生和老師啊,在學校裡,那是天生的‘敵人’。
做老師的,冷不丁對學生和顏悅色的,還說要商量事兒,哪個學生會信?
隨便換個學生過來,那都會慌得一批。
陸子期不慌,他冷靜且淡定的過去坐下,問:“什麽事?”
秦蠻暗道,不愧是宋哥的學生,這不把老師當回事的性子,跟他年輕的時候沒差!
秦蠻對陸子期那是相當的欣賞,還翻出宋斯文櫃子裡的罐裝可樂,要送陸子期一瓶,表明自己的欣賞。
可惜,被陸子期拒絕了。
秦蠻開了可樂,自己噸噸噸的喝了幾口,同時還小聲嗶嗶:“現在的小年輕怎麽回事兒?都不愛喝可樂了嗎?”
若非宋斯文撞了一下他胳膊,秦蠻還得繼續沒個正形。
秦蠻放下罐裝可樂,乾咳了一聲,說:“是這樣的,我跟你宋哥啊,聽說柏渝實際上的監護人是你,所以想讓你配合一下,督促柏渝學習。”
原以為這兩個不正經老師,要問他和柏渝是不是早戀了的陸子期:“……什麽?督促柏渝,學習?”
秦蠻點頭,十分乾脆的將柏渝把作文寫成情書的事兒,講了出來,並道:“他很喜歡你,如果我跟你宋哥猜得不錯的話,你應當也是喜歡柏渝的。我們做老師的,很開放的,不反對學生早戀的,尤其是你們兩這種情況。”
“都互相喜歡了,那怎麽能不在一起,不早戀呢?”
“可是吧,陸子期,你也不希望柏渝一直做個文盲吧?難得他喜歡你,願意為你努力學習,為什麽不借此,讓他多學點知識呢?”
“不說將來考個多好的大學,甚至不指望他能考上大學,最起碼要有點腦子,算得清簡單的數,聽得懂別人的陰陽怪氣,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