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商不滿,月明旗下產品大面積撤市,二十年老品牌自在香一夜消失”
“月明集團或將面臨巨額賠付,企業前途難明”……
卓湃一驚一乍地在他辦公室進進出出,催著他聯系沈鳴玉:“咱們金主爸爸出事了!你快去打探下內幕消息,到底怎麽回事啊?”
凌泠說:“這事兒難道不是讓AE去聯系麽?都是正常公事對接。”
卓湃卻說:“難道你跟小沈總聯系的都是私事?AE哪有這個權限去問沈鳴玉啊,去問市場部能套出什麽有用的話?還不是得你出馬。”
凌泠都恨不得說,沈鳴玉都半個月沒鳥我了,估計早把我“甩”了,你以為我還多值錢呢。
他知道,卓湃的擔心跟他的擔心根本不是一回事,卓湃只不過生怕這個人傻錢多的金主沒了,而凌泠知道自己是在擔心沈鳴玉本人。
再往深了想細處想,哪怕月明集團崩了,只要沈鳴玉自己狀態還好,覺得可以東山再起,凌泠就覺得也還好,但如果沈鳴玉自己的精神崩了,凌泠覺得這才是大事。
他拿不準現在的沈鳴玉究竟是怎樣的處境。
靳如嗔給他的那單私活倒是進展得異常順利,凌泠從萊縣回來後正好手上沒其他活,時間充裕,就好好打磨了下緹朵的精釀包裝,做了三個方案,靳如嗔看過後沒提什麽意見,直接飛了一趟曼谷親自遞交給緹朵那邊,緹朵從三個方案裡選了一個,等於主包裝就這麽順順利利地過了,凌泠接下來就是以此做各種設計延展。
而且項目都還在進展中,靳如嗔已經提前把80%的款項給凌泠打了過來,這一單的錢竟然比卓湃給他的自在香項目5%的提成還高,凌泠看著銀行入帳提示短信,想到靳如嗔承諾過的“輕輕松松名利雙收”,好像真的不是難事。
收了錢自然要感謝對方,凌泠提出請靳如嗔吃飯,靳如嗔正好也剛回國內,自然應了。
兩人約在一個清淨高雅的浙菜館,因為想聊事情,凌泠特意訂了個小包。
靳如嗔還是一副東南亞人的打扮,看著像個花花公子,一來就對凌泠大加讚賞,說:“緹朵那邊對方案很滿意,你給的三個方案他們都覺得很好,要選哪一個的時候還糾結了好半天。”
凌泠笑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畫風,但是被認可的感覺無論什麽時候都令人心情好,他隻點了點頭:“他們喜歡就好。”
“你看,我說過的,以你的才華,搞定這樣的客戶是很容易的事,有專業性,懂審美,還能給你絕對的創作空間,是最優質的客戶。”靳如嗔再次強調。
以前凌泠只是如過耳雲煙一樣聽一聽,現在親身經歷一次,竟然確實有這樣的工作模式存在,他是服氣的,對靳如嗔服氣。
靳如嗔說:“我這裡這樣的客戶還有很多,泰國,菲律賓,馬來,印尼……”他誇張地聳肩又擺手:“已經快給我三頭六臂都忙不過來了。”
“凌泠,什麽時候過來幫我?”
果然,凌泠就知道有這句話在等著他,現在月明集團一片內亂,他已經半個月沒有拿過brief,如果要走,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但是……他想起“生死未卜”的沈鳴玉,這家夥怎麽這麽讓人操心?凌泠覺得,自己總得知道他的處境和下落,才能決定接下來要怎麽做。
一沾上這個家夥,凌泠覺得自己都變得優柔寡斷了起來,真討厭啊。
靳如嗔像能看穿他心思一樣,說:“是不是月明集團和沈鳴玉不到水落石出的結果,你就做不出最終決定?”
凌泠一怔,這話他還真無法反駁。
靳如嗔卻嘿嘿一笑,換了副語氣打趣他:“喂,你怎麽像個在等老公消息的小媳婦一樣,非得等到老公說不要你了,或是他直到死了,你才考慮改嫁?”
凌泠瞬間臉通紅,正好進來上菜的服務員也聽到,眯著眼憋著笑,凌泠還有些惱火,覺得這師哥說話忒放飛自我,忒不看場合了。
他不服氣地說:“這都什麽形容……別亂說好不好,誰受得了他啊,我已經好幾次跟他說要中止合作了,這不是合同還在麽,我是想走,但卓湃不會放過我,要賠錢就太不劃算了。”
“是嘛,”靳如嗔慢悠悠地吃菜:“錢算什麽,師哥替你贖身。”
凌泠拿筷子敲了敲桌面:“哎!怎麽還亂說?”
靳如嗔哈哈一笑:“你啊,還是這麽不經逗,別人一開玩笑你就著急,你這麽個性子,怎麽受得了沈鳴玉那個人的?”
“都說了受不了他,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啊?”凌泠覺得頭疼。
“好好好,”靳如嗔不逗他了,正經了神色說:“看你一副關心得要死的樣子,那就好好聽師哥說說,月明集團現在到底怎麽回事。”
凌泠耳朵都豎起來了,他訂這個包間就是這個意思,靳如嗔耳聽八方,什麽內幕消息都知道。
“他們集團在內鬥,新老勢力現在勢如水火,一個不小心,幾十年基業就會灰飛煙滅。”靳如嗔吃得差不多,點了支煙緩緩道來。
財經新聞也是這麽說,凌泠問:“那哪邊勢力佔優勢多點?”
靳如嗔想了想,說:“難說,沈鳴玉跟他哥在集團內根基太淺,雖然沈旌以前的鐵杆舊部暫時還是效忠他們,但人心難測,如果他們兄弟倆真要出局,那些人很快會見風轉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