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媒體前,沈鳴玉打了個電話給沈惟安和嶽嘉明,讓他們最近留意下資本市場上的動向,做好準備,要把頌恩手裡握著的月明集團的股份買回去。
沈惟安和嶽嘉明甚至也沒問具體原因,就隻說了個“好”。
這個夜裡沈鳴玉打了好幾通電話,中文英文交換著講,又發了一些郵件。
新聞炸開鍋是在第二天早上,本地財經媒體、泰國國內媒體、東南亞知名新聞媒體同時爆料揭露PaLam旗下王牌燕窩產品造假,實驗室的驗證清單實證如山,其品牌創始人頌恩自然被拎到了前台,因為他特殊的身份,本人和PaLam鐵板釘釘地被釘到了恥辱柱上。
還因為正在亞太糖酒會期間,高調亮相的PaLam在場內遭到了圍攻,展會主辦方緊急出面,在官網上發表致歉聲明,對參展方疏於審核所致,還不到半天時間,便命令PaLam強製撤展。
對面偌大的站台頃刻間敗如廢墟,而從頭到尾,沒見創始人出面過。
沈鳴玉和凌泠觀望著對面,頗有種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的感慨。
凌泠並不知道沈鳴玉到底要做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久了,面對“大場面”他也頗氣定神閑,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沈鳴玉攬著他的肩,側頭一笑,說:“落水狗,當然要追著打啊。”
第100章 沒有期限的契約
一切都在沈鳴玉的預料之中,並且比他預計的時間進程更快。
不到一個月,資本市場上便傳來了頌恩有意出售手中月明集團股份的消息,畢竟,做軍方和政客背後的金主,要花的錢可不是一般的多。
嶽嘉明和沈鳴玉差不多同個時候得知這個消息,四人家庭會議再次召開,嶽嘉明問沈惟安和沈鳴玉的意思,如果他們希望這些股份都回到自家人手裡,他現在籌措的資金已經差不多,可以把頌恩手上的股份買下來。
但是沈惟安和沈鳴玉的意思並不是這樣,雖然希望集團的控制權在自家人手裡,但並不希望真的把這麽大的企業做成家族式管理,那不是一個現代企業應該有的發展方向,何況沈惟安正在計劃讓月明集團上市,在這一步的處理上要尤為謹慎。
最後商定的結果是,嶽嘉明尋找一些可靠的,有助力的資本,聯合起來去贖回頌恩手上的股份。
頌恩的要價很高,月明集團的股份也比他當初趁虛購入的時候值錢很多,但沈鳴玉並不想送錢給這個人渣,於是對嶽嘉明說:“我有一些消息,嶽哥應該用得上,會是談判桌上的籌碼。”
說著他看了凌泠一眼,說:“你師哥也就這點用處了。”
凌泠朝天翻了個白眼。
這整個連環案中,沈鳴玉從來沒露過面,沒有跟頌恩有過正面交鋒,但是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中。
沈鳴玉隻把靳如嗔此前查到的信息給了嶽嘉明,這已經足夠了,嶽嘉明聯合了數家優質資本,以一個低廉的價格回收了月明集團的股份,那天嶽嘉明從談判桌上回來後,跟沈鳴玉說:“頌恩說了一些話,我本來覺得沒必要讓你知道,但是想了想,還是告訴你,你有這個知情權。”
沈鳴玉雲淡風輕:“他說什麽?”
嶽嘉明說:“他跟我說,我認識你,你回去告訴沈鳴玉,做這些沒有用的,人要學會看大勢,PaLam我不在乎,股份我也不在乎,吉野清和或者凌泠,我更加不在乎,如果這些沈鳴玉想要的,我都給他,但是,你告訴沈鳴玉,他贏不了,因為他在乎的太多了,只會分散他的精力,這樣的人成不了大事。”
原以為沈鳴玉聽了這話會跳起來怒吼,會被點爆,但出乎意料之外,沈鳴玉安安靜靜地,認認真真地想了一會,而後抬頭一笑,說:“前面都是放屁,只有一句話他說得很對,我的確在乎的很多,在乎父母創下的公司,在乎自己拚命打下的小公司,在乎我哥也在乎嶽哥你,凌泠更是我放在心裡,誰都動不得的,他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懂,我就是因為在乎,才會贏。”
嶽嘉明點點頭:“他不是你的對手。”
沈鳴玉笑了笑,這時凌泠敲了敲書房門,給他們送水果過來,見沈鳴玉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笑著問:“跟嶽哥聊什麽這麽開心。”
沈鳴玉笑著不說話,嶽嘉明說:“小玉說他最在乎你。”
明明是句很樸實的話,沈鳴玉天天把騷話掛在嘴上,這會卻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被嶽嘉明這樣的人替他說出來,沈鳴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
凌泠起先沒覺得什麽,看到沈鳴玉紅了臉,他也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一種很溫柔的情緒。
嶽嘉明嘴角帶著笑意靜靜出了房間。
“股份拿回來了。”沈鳴玉說說正事,臉上自然了點。
“恭喜。”凌泠靠在窗台前,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過了會又問:“那你在集團的股份,要重新從大哥那分出來嗎?”
沈鳴玉想也沒想,搖搖頭:“不用了吧,那些已經是過去了,我的心思也不在集團那邊。”
凌泠預料的也是這樣,沈鳴玉是個向前看的人。
凌泠笑著問他:“幹嘛突然說在乎我。”雖然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情話,就因為太樸實了,不是沈鳴玉的風格,反而讓凌泠好奇。
沈鳴玉自然不會跟凌泠講頌恩的那些蠢話,他說:“有人說我不是做大事的人,我說他根本不懂我在乎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