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瞪狗呆,那特麽,加上之前鴿了的讚助商的50萬,一共也才150萬,別說賺錢了,離持平都差得遠呢。
但沈沉擺了擺手,仿佛一切都不是事兒:“別慌啊兄弟們,咱們還有一份保底的采買合同不是,現在都拍完了,等第一集 整片剪出來,平台看過成片效果,咱們就可以正式談采買價格了,怎麽著不得把成本追回來,還小賺上一筆啊。”
江輝也補充道:“這事兒我跟沈沉會去搞定,大家夥別苦著臉啊,別擔心。”
“就是,操什麽心啊,今兒是讓大家高興的,都給我燥起來!”沈沉又讓人抬了一箱啤酒過來:“不喝完不許走!”
沈沉把啤酒一瓶瓶碼上桌,童瞳走過去跟他說:“什麽時候去跟平台聊,叫上我。”
“行啊,本來就是讓你一起,合夥人這緊要關頭不一起做戰還等什麽時候。”沈沉一邊開酒一邊說。
童瞳接過一瓶,沒用杯子,拿瓶跟沈沉碰了碰:“一定順利。”
“必須的。”沈沉咧了咧嘴。
到後半截所有人都多了,好在飯館離住的酒店不遠,只要沒斷片,醉著酒走路也可以到。
以往聚餐都是阮飛醉到不省人事,藍林連拖帶扛地把他弄回去,今兒正好相反,阮飛同志不知道是故意克制了還是怎麽的,醉歸醉,但意識還在,倒是藍林仿佛終於松了口氣,第一次參與的長周期項目終於收工,他徹底放飛了自我,喝多了。
今晚的藍林像一團軟軟的棉花,掛在阮飛身上,臉頰一片紅暈,平時那張犀利懟人的刻薄嘴都收攏了,成了一個安安靜靜的醉美人。
不知道為什麽,阮飛沒有把他推開,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只要藍林一靠近便恨不得退避三舍,他摟著那個貓一樣微微蜷縮著的人,頭一回生出憐惜的心。
童瞳有些暈,但並沒真的醉,他看著躁動的沈沉,也不確定這人真醉假醉,看起來就跟在半坡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激情澎湃地,肆意揮灑地。
臨近午夜,人已經漸漸疲了,童瞳拖過沈沉的胳膊,準備學阮飛的功夫,把這人連拖帶抗地弄回酒店,沈沉卻掙扎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手扶著童瞳的胳膊,張牙舞爪地放狂言:“我,我還,行,能行,給,給我一台機器,我,我還能接著拍!”
童瞳聞言突然撒開手,沈沉一個趔趄,往前差點倒栽蔥,童瞳又伸手扯住他:“消停點吧,來,老實回去睡覺。”
兩人出了飯館,跌跌撞撞在路上走著,亞熱帶的風溫暖潮濕,月亮又大又圓,沈沉呆呆盯著童瞳,“看路!”童瞳扶著他,忍不住皺眉。
“你,你啊,不一樣了。”沈沉突然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童瞳一怔,沒理他。
“你,走了,二十二天,我算,算過了。”沈沉深一句淺一句,他定定地站住,手指在空中飄了飄,就要觸上童瞳的臉。
童瞳伸手擋了下,聽到沈沉說:“這張臉,也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明知眼前的人是個醉鬼,還是忍不住問道。
“以前啊,總是沒,沒什麽表情,傻呆呆地,還經常走,走神。”沈沉仿佛心中似明鏡,嘴上卻結結巴巴:“現在呢,就跟回,回魂了似的。”
童瞳靜默了片刻,心中有一圈漣漪微微蕩開。
他扶著沈沉往酒店走,這人比他高,骨架比他大一圈,扶著著實有些費勁,到了沈沉房門口,在他的外套口袋裡找房卡,沈沉突然問:“小瞳,你是不是見過他了?”
“誰?”童瞳沒反應過來。
“邊城。”沈沉倚著門框,低低喘著氣。
童瞳不看他,拿房卡刷開門,把沈沉拽了進去。
“你休息會,我帶了解酒藥,衝一杯給你。”說完童瞳去自己房間拿來解酒衝劑,又燒了壺水。
沈沉仰天癱在床上,童瞳把衝好的藥放在床頭,又去拉他起來喝。
醉酒的人趁機耍賴,拉住童瞳的手用了些力,把他拽得跌坐在床上,“是不是?”沈沉追問,眼神幽黑一片。
“是。”童瞳也沒打算瞞他。
“啊!該死!”沈沉抱著頭,在床上滾了起來:“我就知道當時應該直接開車把你送回去,再陪你在那邊待著!”
童瞳哭笑不得,沈沉本來就像個頑童,醉了酒簡直變本加厲,他說:“總歸要見,又不能一輩子不見。”
“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沈沉痛呼:“你以前說,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了!”
實在沒法跟醉酒的人講道理,童瞳乾脆刷起賴皮:“你也說了,我說的是可能,不是絕對。”
“你!童瞳!你賴皮!”沈沉痛心疾首。
童瞳把藥遞到他跟前:“喝不喝?不喝我可全倒了,半夜頭疼別叫我。”
沈沉抓著童瞳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咕咚咕咚一口氣把藥都喝了下去。
“睡吧,明早起來什麽都不記得了。”童瞳揉了揉沈沉的頭頂,瘋了一晚上,這人自來卷的長頭髮跟鳥巢一樣。
“不許走!還沒說清楚,你為什麽要見他!”沈沉瘋勁還沒完,朝他身後扔過去一隻枕頭,童瞳頭疼得很,趕緊閃身出去,進了自己房間鎖好門。
第二天下午的航班回南京,所有人昏昏沉沉的勁都還沒過,一路上安安靜靜地,童瞳塞著耳機聽歌,沈沉像是賭氣一般,頭一回沒跟童瞳擠著坐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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