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一下笑了,想起那輛超酷的F150:“論耐糙還得是猛禽,不是一個級別的。”
邊城連連點頭:“本來想這次直接把那車開過來,然後給你留在這兒,但工作上臨時有點事,開車過來時間怕不夠,得半夜才能到,下次吧,下次給你弄過來。”
“不不。”童瞳連連搖頭:“我現在這工作性質,基本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經常車放家裡好幾個月,回來電都耗光了打都打不著,還是放你那保養得比較好,這樣我回去還有車開,多好。”
邊城想了想:“行吧,你說怎樣都行。”
到這會童瞳才猛然驚覺,邊城剛剛說“下次”,他說下次!童瞳心裡樂開了花。
一路上邊城話不多,隻偶爾問下這是哪裡,那兒又是哪裡,到了水西門,進到童瞳住的小區,邊城仔細打量著,一樓很多人家在外面養著花花草草,仰頭各種晾曬的衣衫如萬國旗飄揚,童瞳笑了笑:“跟你那小區沒得比,這是老房子。”
“我挺喜歡的,很像你會住的地方。”邊城說。
“我會住的地方是什麽地方?”童瞳在樓下停好車,兩人往單元樓道走。
“就像這樣,很生活。”
房子有些年頭了,電梯也很老,整個樓道貼著花花綠綠各種傳單,蓋著五顏六色的印章,邊城看著都覺得新鮮,宜江沒有這麽發達的小廣告業務,即使老小區裡面也是清爽的,但他覺得這兒特別有意思。
童瞳說:“一開始就圖這兒地段不錯,去哪兒都方便,市中心,河西,五台山的工作室也不算遠,後來住習慣了,就更不想挪窩。”
電梯到九樓,出去右轉,靠最裡頭的一間,童瞳開了門:“到家了。”
房子的格局一眼望得到頭,簡簡單單的一室一廳,家居物件都少到極致,仿佛隻留了生活必需品。
邊城換好拖鞋,客廳,廚房,洗手間一眼能掃完,臥室的門關著,他問:“你在這住了幾年?”
“四年多?五年?記不清了,感覺很久。”童瞳說。
“是租的房子?”
“一開始租的,房東後來急用錢要賣,我就買下來了,當時也就那麽多錢,正好夠付清。”
他帶著邊城往廚房去,那兒還有扇門,童瞳擰開往外一推:“看,這是我的私人露台。”
邊城驚呆了,一個不到50平的小公寓,居然有個30平的大露台!
童瞳有些得意的笑了:“這是我買下房子後才做的改造,你看這幢樓,就我這個單元是9樓,別的單元都是8樓,從我這廚房出去正好就是8樓的樓頂,多神奇,簡直就是我的私家花園,當時賣給我房子的房東都不知道這個,要是知道肯定得漲價。“
露台上種了一大片花,幾十盆是有的,還放了隻搖椅,一隻小圓茶幾。
邊城都能想象得到,天氣好的時候童瞳在這兒得有多逍遙,白天看書聽歌碼字,晚上吃東西喝啤酒,有朋友來都會想待在這兒。
他感歎:“真好,比那會那個露台大多了,開闊多了。”
那個露台……童瞳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裡,他默默轉開頭,說:“可惜樓層矮了點,要是跟那一樣,”他指了指背後幾幢30幾層高的超高層:“站在露台上都能看到莫愁湖,那可就太美了。”
“夠可以了,這麽鬧中取靜的地方。”邊城坐到了搖椅上,鐵管木搖椅輕輕晃著,天上的雲走得很慢。
他又拉開旁邊一張折疊椅,招手讓童瞳也坐過來。
童瞳拿了兩罐可樂:“一會還要出去,晚上再喝酒吧。”
兩人像坐在一小片植物園中,邊城問:“這都養的什麽?”
童瞳搖頭:“說不上來,網上胡亂買的種子,一把扔進去,什麽活種什麽,也沒怎麽管,反正放在露台上有太陽曬有雨琳,一般死不了,後來出外景多,也會叫朋友隔幾天來一趟澆澆水。”
“有句話你聽過沒?”邊城問,眼神莫名有些戲謔。
“什麽?”
“物似主人型,意思就說,一個人擁有的東西脾性,都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樣。”邊城笑說。
“哦,你意思是說這些雜花雜草跟我一樣,來歷不明,品種低俗?”童瞳故意裝不高興。
邊城哈哈大笑,又很溫柔:“傻瓜,說跟你一樣野勁十足,好養活。”
童瞳臉微紅:“我有那麽好養活麽?”
邊城偏頭想了想:“我說錯了,可難養了,吃得又少又挑,這也不要那也不喜歡,精心伺候著還動不動就跑了,跑了不說還讓人找不著,好不容易找著了吧,還跟你玩冷淡,太難了,不好養不好養。”
他明明說得那麽輕柔,童瞳卻感覺什麽東西狠狠撞著心底,他低著頭垂著眼:“我錯了。”
邊城伸出手,指尖劃過他的下頜:“跑也不要緊,我會再找回來。”
童瞳捉住那隻手,貼著臉握在掌心,他低低地看著邊城,嘴唇輕輕在他的手指上吻了下。
對面樓裡不知道在做什麽菜,刺啦刺啦的爆炒聲傳過來,還有一陣陣鑽入鼻腔的香味,童瞳還握著邊城的手不放,說:“餓不餓?咱們吃飯去吧?我最近一直在上海忙活,家裡沒什麽吃的。”
“行,到這兒了我就跟你走。”邊城說。
昨兒一晚上童瞳都沒睡好,一直在想邊城來了要帶他去什麽地方,他都計劃好了,邊城難得來一趟,南京最出名的景點得走一波,白天中山陵玄武湖,晚上夫子廟逛街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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