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聞惡心壞了,本來顧及著從前的關系,他還沒想做什麽。可根據後面幾天的跟蹤情況看,他好像纏上沈清野了,哪哪兒都有他,死纏爛打,沒皮沒臉,跟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又趕上這兩天,奚聞飛外地拍片,兩人各有工作,不在一塊兒。
他給沈清野打電話。旁敲側擊地詢問情況。沈清野可能不想麻煩他,壓根沒提江源的事,隻說沒什麽重要的,兩人聊得很寡淡。
奚聞掛了電話,雖然煩躁,也不相信會有什麽,還是決定等回去再說。
回去的前一天,侯升的人給他傳了組照片,在酒吧拍的,光線昏暗,一堆人聚在一塊兒,江源也在,沈清野和吳瀾雨坐在一起,挽著手,竊竊私語,很親密的樣子。
奚聞額頭青筋狠跳了跳,打電話給江源,說了情況。
說到那次天台爭執時,江源很驚訝,“奚少,這怎麽可能,我哪敢啊?”
奚聞心沉了沉,“那你們那天在說什麽?”
江源乾笑,“他不是跟吳瀾雨好上了嗎?被我知道了,我想去敲他一筆。”
“然後呢?”
“他給錢了。”
奚聞罵了一聲,“那你還跟我說?”
江源討好地說,“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你呀。”
“可你之前瞞我了。”
江源賠罪,“其實他要不給我錢,我也不能確定,不能讓你誤會。”
奚聞再打沈清野電話,一直關機,聯系不上。他去問侯升的人,那人很尷尬地說把人跟丟了。
奚聞連夜回去,他家裡燈是關的,敲了半天也沒人。
奚聞思考了會兒,然後去了凌韻那兒,沈清野打開門,奚聞看到他,目眥欲裂,一下掐著他的手臂,撲上去把他往裡推,沈清野站立不穩,向後連連退卻,直抵到餐桌櫃,膝蓋硌著堅硬的金屬扶手。
奚聞夠上去咬他的唇。
男士香水的後調。
凌韻的尖叫,餐桌櫃上水杯被打碎在地,李舒呆住了。
唇齒撕咬滲透的血腥味。
沈清野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扯開,臉色不虞地對著驚恐的凌韻說,“他喝多了。”然後將奚聞扯出門。
奚聞趔趄地跟在他後面,一路被扯進電梯然後下樓,在一樓的角落裡,他被狠狠推到牆上,“你幹什麽?”
聞到濃重的酒味,沈清野鼻子動了動,“你喝了多少?”
奚聞把捏在手裡的照片打在他身上,紅著眼睛,照片散落一地。
沈清野看了一眼,“你跟蹤我?”
奚聞冷笑,“你跟她在一起了?”
沈清野臉色一沉,猛然掐住他的下頜,把他按在牆上,“你他媽別又發瘋。”
作者有話說:
謝謝小丸子樂了的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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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絕境
酒吧裡音響震耳欲聾,霓虹變換,奚聞的手指在冒著水汽的杯沿打轉,桌上一打空掉的酒瓶,他喝多了,但又沒醉,意識還清醒得可怕。
卡座裡侯升翹著腿,抬了抬下巴,讓旁邊的人又把奚聞空掉的酒杯給倒滿了。
奚聞冷冷看他一眼,沒說話。他一個人在這喝酒,侯升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過也好理解,監視的那位畢竟是侯升的人,他讓人去幹什麽事,肯定都被匯報給真正的老板一份。奚聞一下就覺得倒胃口,早知道就不招惹這幫人了,平白讓別人看笑話。
“瀾雨小姐估計也就一時被甜言蜜語騙了,姓沈那小子除了張臉一無是處。”
奚聞一口喝了酒,操起酒杯砸在侯升那邊的牆上。
碎玻璃濺開來,有幾片濺到侯升的臉上,劃出了道血口子。
侯升抹了把,一手血,臉色變了變,牙關緊咬,還是強忍下來。
他掐著別人火頭上來,就預料到會受點殃及。
他看奚聞這幅樣子,也覺得挺可笑的,自己包的男人跟未婚妻胡搞在一塊兒了,綠帽子一下戴了兩頂,是個人都得崩潰。
他這種天生高人一等的人,被人看著吃癟,當個傻瓜耍,誰不得火冒三丈。
這樣一想,侯升心就順了,還有點幸災樂禍,手上沾到的血也沒那麽不可忍受,就當是看笑話的門票錢了。
他慢條斯理地接過紙巾把血跡擦掉,“這種忘恩負義的家夥,教訓一頓就算了,何必一個人生悶氣?”
奚聞冷眼橫他,“幹嘛?你還想幫我把人搞死?”
“搞死肯定不行的,冒的風險太大了,”侯升嘿嘿一笑,“生不如死倒可以試試。我給你出口氣,你也承我份情。”
酒精燒得人眼睛發紅,奚聞面色陰沉,半晌,扯開嘴角冷笑,“好啊,那你幫我教訓一下。”
侯升搓搓手,眼睛放光,有些興奮,“你想怎麽做?搞廢他一雙手怎麽樣?”
奚聞半閉著眼,喉口有點泛酸,心不在焉,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為什麽?”
侯升舔了舔牙根,“鋼琴家嘛,斷了手的鋼琴家還有什麽用?廢物一個了,誰會喜歡一個廢物?”
“你他媽還挺狠的,”奚聞含糊地罵了聲,然後埋下頭,額頭貼著冰涼的大理石台面,他喝多了難受,不想說話,揮了揮手就讓人走了。
侯升看他醉成了灘爛泥,嘖了一聲,在旁邊站了會兒,才離開了。
昨夜一場宿醉,他頭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