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也不遲,花呢?”聶凱看看樂思茗身前的花盆,上面罩著黑袋子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
“這花我們先不看,聶大哥準備好擺放的地方了嗎?”樂思茗突然有了故弄玄虛的興致。
“做什麽弄得神神秘秘的?”不說聶凱,就是龔白新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花架在那。”聶凱指指旁邊的架子。
“放這可不好看。”樂思茗看著那個簡單的木架子,上面空空蕩蕩的。“放這可不好看。”
“沒辦法,這次花展是趙博哲一手包辦的。”聶凱看看自己身後高出地面半米的花壇,昨天他被安排在這裡時,這個花壇除了一棵大樹外,之前的那些花花草草全被挖走了,現在上面的花草還是他自己種上的,除了一兩顆是他辛苦找回的蘭花珍品,其它都是一些常見的普通品。
“是我連累了你,實在是抱歉!小聶。”龔白新愧疚的說道,他今年就要退休了,也鬥不過趙博哲。
“哪裡的話,要不是蒙你老平日裡的照顧,我也撐不到今天。”聶凱一臉嚴肅,他一直不肯離開協會,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眼前的這位老者。在他那裡聶凱真的學會了很多有用的東西,聶凱一直把老者看做自己的老師,能幫助他,是他應盡的責任。
所以他也希望贏,他和趙博哲的賭約是雙方面的,他輸了就離開協會,而趙博哲輸了,就必須在龔白新沒退休之前聽從他的命令,不許再陽奉陰違。
而這些,就只能靠樂思茗了。
樂思茗四處看了看,然後脫了涼鞋,爬上花壇,小心的避開腳邊的花草,走到大樹那。
這棵大樹直徑不到三十公分,被雷劈的很徹底,幾乎一分為二,只有臨近地面的一截還連接在一起,一邊繼續向上生長,另一邊則橫向發展,有趣的是連接處是一個空心的樹洞,這樣子還能活著真是奇跡。
樂思茗在大樹旁蹲下,仔細觀察那個樹洞,樹洞的洞口就在大樹的裂口處,從上往下看,樹洞不深,比他的花盆略小,四周還冒著小芽,鬱鬱蔥蔥的。
樂思茗突然有了主意,“聶大哥,有錘子嗎?”
“啊?植物園的值班室那有。”聶凱雖然疑惑他要錘子做什麽,但還是回答道。
“那麻煩你幫我去借一下。”
“哦,好,你等等。”聶凱離開去借錘子。
“葉擎,幫我把花搬過來。”
“嗯。”葉擎把地上的花遞給樂思茗,猶豫了下,也沒有拖鞋,跨上了花壇。
“你想做什麽?”葉擎在他身邊站定。撐著膝蓋在他耳邊問道。
“你說呢?”樂思茗衝他露出頑皮的笑容,一隻手伸進樹洞。
葉擎很清楚地看見一些黑色的泥土從他指尖灑落。是空間裡的息壤!!!
難道……葉擎了然,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花壇下的龔白新則是奇怪的看著他們。什麽也看不明白。
聶凱很快就把錘子借來了。
樂思茗接過錘子,正要動手。
“我來吧。”葉擎說道。
“好啊。”樂思茗大方的吧錘子遞給他。
然後,葉擎在龔聶兩人震驚的表情中,一點一點的敲碎了花盆。葉青的動作也迎來了不少好奇的遊客,大家都弄不清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在做什麽?!”聶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正要上前阻止,被龔白新拉住了。
“不用擔心,沒看小夥子沒阻止他嗎。”
聶凱這才注意到樂思茗幾乎是開心的看著葉擎的動作,一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這才稍稍安了心。
“好了。”葉擎把花盆全部敲掉,露出裡面的土壤。
“下面的我來。”樂思茗捧起花,把它放到了樹洞裡,又把地上掉落的泥土也放了進去,輕輕壓實。
聶龔兩人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要把大樹的樹洞當做天然花盆來用。
“聶大哥,龔會長,現在可以看花了。”樂思茗朝兩人招招手,少年歡快的笑容把附近的遊客也拉了過來。
“我掀開了哦。”樂思茗與葉擎一人解開一根繩子,然後取下那個大袋子。
下一刻,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幽香隨風飄來,讓人隻覺心曠神怡,待刻意去嗅時卻又聞不到了,心醉神迷之下簡直欲隨之而去。
越來越多的人聞香而來,看到的就是那傾城傾國的美人。
大樹下的花草低垂的頭,而大樹上,一莖一色的奇花從樹中長出迎風招展,傲然於世。
不是孤芳自賞,它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屑與這些世俗之花爭豔。
“好花啊!”龔白新激動萬分,他素來喜蘭,卻惟獨不喜蝴蝶蘭,總覺得它太過豔麗,失了蘭的清雅淡素,可這一棵卻深深打破了他的觀點。“清香宜人,花姿婀娜,玉肌翠骨,絕對的極品蘭花啊。”
它的顏色非常多,卻豔的純粹,美的超脫,優雅如落入凡塵的謫仙。
從沒有一株花能豔麗的這麽不媚世俗,那一朵朵形如蝴蝶的花就像要飛走一樣。真實的讓人害怕。
如果它真的飛走了該怎麽辦??
龔白新顧不得什麽形象,直接衝上了花壇,近距離觀察著這位仙子。緊隨他的,是同樣情難自禁的聶凱以及一批批蜂擁而至的遊客。人們神情激動的謀殺著自帶的膠卷。好在他們也知道不能進花壇,只是使勁伸長了脖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