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遠問,“你還穿著衣服嗎?”
肖舟聲音又哽住了,過一會兒才說,“是的。”
江成遠轉過身,為了避免被醫生聽到,肖舟站得離他很近,江成遠轉過來時,他幾乎和江成遠貼面看著。
目光交匯,呼吸急促了下。
江成遠勾唇笑起來,眼神卻有些冷,“我對這件事有一個猜想,但這個猜想讓我很生氣,你可以幫我證實一下。”
肖舟移開眼,“嗯?”
“這裡沒有攝像頭。”
“所以?”
“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指控。”
肖舟訝然地抬頭。“你這屬於教唆犯罪。”
“你想要自己解決還是需要我留下來幫你?”江成遠對這指控泰然受之,反而變本加厲,教唆有望變成合謀。
短暫的怔愣以後就懂了,肖舟眉目舒展,剛開始的緊張不適從他身上褪下去,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想你在外面等我。”
江成遠微笑了下,突然勾起他的下巴,壓低身,湊近他耳邊說,“不要讓他發出聲音,你也不想嚇到外面的小護士對吧?”
肖舟說,“好。”
江成遠走出門,外面的小護士看到他出來了,有些疑惑地迎上來,“結束了嗎?這麽快?”
江成遠抬起頭,小護士被那一瞬顯露出的陰鷙冷酷嚇到了。但只是轉瞬間,江成遠就轉變了神情,俊美五官又顯露出一派的儒雅斯文,弧度極佳的薄唇上翹,“不好意思,你們這裡的吸煙區在哪裡?”
原先被嚇退一步的小護士瞬間被他那一笑迷暈了頭,臉紅紅地往另一頭指了指,“樓道裡可以抽。”
“謝謝。”禮貌地點頭致意,江成遠朝那邊走去。
——
診療室內,醫生從簾子後出來,卻只看到了肖舟一個人,疑惑問道,“你那位alpha走了?”
肖舟轉過身,嚴肅而又冷淡地點了點頭。
以為是肖舟軟弱地妥協了,醫生滿意地眯起眼,慢慢打量著眼前的人。純黑T和牛仔褲,筆直高挑的身形把這麽簡單的裝扮也穿的很得體,T恤下擺隱隱勾勒出腰腹緊實的曲線,和一般omega相比過於瘦削硬朗的外形,卻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醫生有些興奮,太柔弱膽小的已經無法讓他產生興致,玩弄一個和alpha很相似的omega,反而讓他感到久違的激動。這樣強勢的雄性生物也要向自己投降順服,他在這個壓製的過程中感受到了虛榮心的滿足和自己的強大。
就算他是一個不被重視的beta能怎麽樣,就算他無法履行一個做丈夫的職責又怎麽樣,他照樣可以把在生物學上佔有優勢的alpha當做玩物。
感覺血液流速加快,醫生舔了舔下唇,然後向肖舟走去,“你做的很對,這裡只要留下我們兩個人就可以,有些秘密只要存在於我們之間,不需要被其他人知道。”
在聽到醫生說話時,肖舟皺起眉,眼中明顯地流露出厭惡。他看著那雙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又想起了身體內冰涼的觸感,惡心的感覺再度泛濫。原來如果目光審視的含義轉變,一切回憶都會隨之變化。
他慢慢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把簽字單給我,然後讓我離開。”
醫生有些好笑,“即使是例行公事,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的。”
肖舟說,“我不想動手。”
“你是在威脅我嗎?你知道你哪怕碰我一個指甲蓋,我都可以讓你一輩子爛死在裡頭。”醫生向他靠近,眼中閃爍瘋狂與狠毒的光芒,“其實將一切說穿了更好,相比於你之前的克制隱忍,結束後小心翼翼地向我道謝,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抬手觸碰臉頰,故意用鈍鈍的指甲粗魯的劃過,“憤怒屈辱卻又無法反抗的感覺,其實更加迷人了,我也向其他人挑明過,但他們都太軟弱無趣了,遠不如你現在這幅表情生動。”
再也無法忍耐,肖舟抓住觸碰自己的手腕然後用力向後一折,整條小臂翻轉。
一陣殺豬似的慘叫從醫生口中發出,肌肉扭曲,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幾乎瘋狂的大喊,“你怎麽敢!我告訴你……”
話還沒有說完,肖舟隨手扯了一旁的紗布捏成團塞進醫生的嘴裡,“你太煩了,我想你不需要再說什麽。”
仍然擰折著他的手腕,保持一種近乎折斷的姿勢,肖舟冷冷地說,“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把簽字單給我?”
每一下用力,骨頭都發出脆弱的嘎吱響聲,醫生痛叫出聲,卻變成了被堵塞的嗚咽,口水打濕了紗布。
肖舟站直身,佯裝聽了一會兒,然後說,“你不願意嗎?那我們也許要證明一下這件事的必要性。”
僅用一隻手就把醫生的兩隻手在背後控制住,肖舟一腳踢上醫生的膝彎,強迫他跪在地上,然後扯下了懸掛的簾子,擰成布條,將人牢牢捆住。
等確定他已經無行動能力了,肖舟退後一步,再次問,“所以你還對別人做過這種事對嗎?”
醫生費力地仰起頭,眼中已經滿是驚恐的神態,卻因為嘴巴被堵住,連一聲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肖舟的臉色很冷,眉眼鋒利得像一把寒光熠熠的刀。
不是所有獵物都願意引頸就戮,被拔掉齒爪的狼還是狼,想要征服就要做好被反撲的準備。
他突然感覺膽寒。
——